“殿下要是真如此做,那王某佩服。”王简咬牙道。
林棠棠没有想到,王简的一句话,会让一向谨慎的太子,直接扬言要公开两人的关系。
“殿下,阿简,你们都少说两句。”
林棠棠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个人的针锋相对,“今日,我们是为了蕊儿一事来的,现在事情没有办完,你们吵,没有意义。”
“有意义!”
两人异口同声,气势都不肯输给对方。
林棠棠扶额。
她想翻身下马,秦墨安却紧紧不放手。
不管多成熟的男人,吵架时,都会变得幼稚。
此时,香雪走上前来。
“姑娘,蕊儿想将裴公子葬到柳树下,我安排了四个人帮助她。”
太子来后,蕊儿便开始寻找裴毅的尸身。
在看到熟悉的布料残角后,潸然落泪。
可是她自始至终,没有哭出声来。
只是肩膀抖动的厉害。
安葬好裴毅后,蕊儿来到林棠棠跟前。
她从袖子中拿出一把铜锁,交给林棠棠,“这把铜锁是刚刚我从裴郎脖子上取下的,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林棠棠接过铜锁,发现这里面是空心的,她用力一拨,铜锁分成两半,里面有两张细小的字条,两张上面都有被火烧的痕迹。
一张字条上写着:安彬。
一张字条上写着:安虚谷。
不同的落款,却是同一个人的字迹。
“林姑娘,这是我在醉花楼这么久才搜集到的两个名字签章。我也是在极其巧合的情况下发现的,从炭火盆里取出,现在交给你们。”
她与秦墨安对视一眼。
秦墨安拿过字条,对着暗卫吩咐,“即刻去查,这个安虚谷的所有消息。”
他此前以安彬的名字去查产业,但是查到的寥寥。
如果安彬只是一个冒名,这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
“殿下,安彬被炸死了吗?”
“不死也会残废,青松已经带人去追了。”
方才在浓烟中,他隐约看见安彬的一瘸一拐地被亲随带走。
“既然这边事情已经处理完,去京兆府吧。”
林棠棠说完,蕊儿与香雪回到了马车上。
马车车窗虽然已经被破坏,但是勉强能用。
卫若时被人绑住,横放在马上。
一切准备就绪,秦墨安驾马离去之前,朝着王简勾起嘴角,“王都尉,你是回京郊大营还是跟我们一起去京兆府?”
他特意将“我们”两字咬得很重。
王简手指关节“咔咔”作响,“你……”
秦墨安却不等他回答,转头,直接策马前行。
马蹄溅起尘土,骏马瞬间就跑出了十多米。
王简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他们两人感情升温的助攻?
他明明不想这样的。
骏马驰骋,两人一路无言。
最终,林棠棠开口打破沉默。
“殿下,我觉得你今日一反常态,不像平常的你。王简是极具潜力的臣子,是你要拉拢的对象,我与他之间只有兄妹之情,你实在没有必要跟他斗气。”
“阿棠,你视他为兄,可他却想娶你为妻。”
林棠棠无言以对。
“我拉拢谁,自然有我的思量。难道我要对觊觎你的人坐视不理?”
“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棠棠觉得今日,太子的心情很不好。
“阿棠。”
秦墨安身上带着一层淡淡的戾气,“今日,西郊遇险,你宁肯去找其王简帮忙也不找我?难道,在你心中,我比不过他?”
未等她回答,他抽出腰上的配剑,直接朝着后方削去。
瞬间,身后想起了卫若时的惨叫声。
“殿下,你这是……”
“卫若时用右手给安彬做手势,我刚刚削了他的右手手臂。”
秦墨安自由习武,剑法极准,哪怕蒙上眼睛,也能做到精准射击。
林棠棠却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生气的样子。
“殿下,你误会了。”
回过神来,她急忙解释道,“殿下,你今日要去横山剿匪,箭在弦上,我怎能在这个关键时刻让你操心呢?我找王简,也是出于这层考量。我知道殿下在横山将会有一劫难,想让殿下心无旁骛地去横山。”
她顿了一下,带着懊恼,“可,最终,还是让殿下分心了。”
秦墨安叹一声,“阿棠,我没有怪你之意。”
“殿下就算怪我、恼我,我也认。”
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墙,林棠棠直起身子,带着一丝讨好,“殿下,现在快进城了,请先放我下来。你若还生气,晚些再说可好?若是被京城的人看见我们共乘一骑,对我们的计划不利。”
两人此前一直是暗中合作,相互配合。
现在北境一事未决,横山土匪未除,如果公开关系,肯定会增添新的麻烦与阻碍。
秦墨安闻言,放在她腰间的手,反而紧了几分。
“阿棠,你对我,为何总是这么冷静与理智?”
“群狼环视,不冷静又能如何?”
回答她的却是一个霸道而绵长的吻。
她的脸微微往后侧。
秦墨安一手执着缰绳,一手将她揽在怀中,紧接着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马背上颠簸,林棠棠反抗,秦墨安却加大力度。
林棠棠挣脱不得,只能紧紧拽住他的衣襟,以免两人坠落下马。
风呼啸而过,却丝毫不能降温。
炙热的温度,透过布料,越来越高。
在几近窒息之时,秦墨安才结束了这个吻。
哒哒的马蹄声早已迈入城门。
秦墨安望着怀中脸色酡红的林棠棠,眉眼间有一抹化不开的温柔,“阿棠,若是真的动情,就会像我这样,无法冷静自持。今日。我在城门口迟迟等不到你,你可知我有多失落与孤单?”
林棠棠微微喘气,咽了咽口水,太子的这些心路历程,她不知。
“当我在西郊看到你被一群人包围,你可知那一刻我的心跳得有多慌?”
“阿棠,若我今日不回来,你在西郊出事……”
秦墨安抱紧了她,音量低低,几乎贴在她耳畔说道,“那我挣了这么多军功,又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