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良木而栖,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皇兄与你们而言,并非最佳,你若是投靠本王,皇兄能给你的本王也能给,他给不了的本王却依旧能给。”比如说,迎国公府的姑娘到跟前。
厉王单纯是不喜欢那个姑娘,若是喜欢了,不管如何该有的体面他绝不会少。
这是男人该有的担当,那些个畏手畏脚的,成不了大事。
“本王知道,令姐与你们并不一心。”厉王干脆将话说透了。
未出阁的姑娘上杆子往男人跟前凑,能存什么心思?她一开口,厉王就知道了。
魏锲之他们避着厉王,不可能是他们指使四姑娘去做这种事。再说了,国公府真有联姻的打算,完全可以换个体面点的方式。而不是让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
一些个内宅的事,厉王一想就能明白。
厉王能看懂的事,他不信太子看不懂。只不过,太子没那么信任国公,或者就没那么在乎国公罢了。
既然他们做不了别人的必须,何不考虑考虑自己。
“魏卿性子烈,本王不信你能吃的下这碗夹生的饭。”厉王说话的时候,一认真起来就忍不住眯眼,而后就将算计直接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可是,话每一次都能说到心坎上。
“现在科举在即,皇兄没空管这些事,本王今日过来的事相信也瞒不过他的眼睛,他若是明天过来也就算了,若是不。”厉王抿嘴勾笑,若是不过来那就是说明,在太子心中,国公府不过如此。
“王爷这话怕不是将臣当孩子哄?若是王爷故意使绊子呢?”就如同四姑娘的婚期,因为厉王一而再的闹幺蛾子,才导致这婚期是一拖再拖。
魏锲之这话说的直接,可是厉王却是坦荡,“本王若是不争不抢就没有今日的地位。皇兄若是没些手段,他也坐不稳现在的位置。”
自己可以给他使绊子,难道他就不能算计回来?
你来我往的,这些年不都是如此的?
怎就偏自己能算计他了?
“太子殿下或有他的考量,可是王爷难道不是因为私心?”魏锲之哼了一声,若太子不是好的,厉王又能好到哪去呢?
皇位之争,自来都是不折手段。
现在说的话,谁敢相信?
“日久天长,本王的人品,总有让魏卿看到的时候。”厉王说完看向叶微漾,“夫人乃侯府独女,便该与功臣一视同仁,而今成亲,得上个诰命也是理所应当的。”
听到厉王点自己的名子,叶微养站了起来,“蒙王爷错爱,臣妇愧不敢当,保家卫国乃是家父的责任,不敢居功。”
“夫人这话是这个道理,每个人皆该为江山社稷出力,可是即便出力,也有个先来后到。”那些军营的人,他们就是第一批要卖命的人。
若是不论功行赏,将来谁为江山社稷冲在最前头。
太平年间,多数人都会重文轻武,可孰不知,太平不可能恒久,无力才朝廷立于天下之本。
武将这边,无论什么时候都要重视。
一旦起战乱,文臣那些之乎者也,根本就用不上。
当然,厉王也不会重武功轻文,而是寻求平衡。
“苏阁老那边,对夫人赞美有度,若是文臣武将的劲能往一处用。”厉王啧啧两声,天相信离着天下大同的梦想就更近一步了。
“臣还是那句话,漂亮话谁都会说。”魏锲之一看见厉王跟叶微漾说的没完没了,这就急得赶紧将话题接走了。
“自然,只要魏卿愿意跟本王机会。”一看魏锲之搭话,厉王的唇间闪过一丝了然的弧度。
这正说着,外头响起了炮仗声。
礼部携东宫之人来迎亲了。
“请王爷挪步正厅。”叶微漾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迎亲的人来了,四姑娘要出来拜别父母,叶微漾他们不在跟前可不像话。
“好,本王来给魏家撑撑场子。”东宫迎亲,太子来不了,厉王亲自登门,也算是有些排面了。
这一次,厉王并没有再继续逼魏锲之。
今日有礼部的人在这,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
虽说只是送个良娣进宫,可叶微漾还是累的不轻,等着送走四姑娘,除了国公其他人都回去了。
国公双手背于身后,刚刚四姑娘拜别父亲的时候,他什么话都没说,可是走的时候,他却站在那,才敢肆无忌惮的流露出不舍来。
叶微漾回头看了一眼,这父女情深真真是感动人。
叶微漾明白他的心情,可却更替孙氏不值。
诚如厉王所料想的那般,太子并没有来国公府,而且皇家也没有什么回门的说法,等着四姑娘进宫第二日,太子赐了一些东西过来,也就没有其他的了。
等着腊月十五,他们也该收拾着去平城了。
因为时间赶,路上他们休息的时间少,所以准备的东西会多些。
叶微漾激动的一整夜没睡觉,魏锲之也不睡了,叶微漾是在思量着准备什么东西,而魏锲之一直在换衣裳,“你说,我穿什么能看着稳重些?”
叶家其他人,因为叶微漾的态度,魏锲之虽上心,可不像是姨母那边。
在魏锲之心中,那就跟要见岳父岳母一样。
虽说俩人成亲半年了,可是见姨母却是头一次。
“你穿什么都成,再则说了,书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见过就跟姨母见过一样。”一直到临明了,魏锲之的衣裳都还没全部规整的笼箱,叶微漾实在是没忍住才提醒了一句。
说起她来,魏锲之想起来,“我怎么觉得,那丫头对我好像有些不满?”
说起这个事来,叶微漾扑哧笑了一声,“你误会了。”
总不好说,你打马球赢的太多了。
不过魏锲之倒是信了,“也是,我也没有做得罪她的事。”
至少,在魏锲之的记忆里,确实没办什么事。
他又在铜镜跟前站了站,有些话他不好告诉叶微漾,他想着不定姨母见过扬州那位,自己总不能被比下去。
这男人的小心事,有些不好开口。
魏锲之低头又翻了翻,看着时辰不早了,终于将收拾了一些衣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