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大雪融化,新年也过。
辞旧迎新,沈眉庄在新年生下一个公主,太后赐名为静和。
有恬静贤淑,兰心蕙性,温雅含蓄之意。
在养心殿
灼华瘫坐在龙椅上,一手糕点一手茶,皇上被她挤到了另一个凳子上坐着批折子。
一本又一本,灼华看着看着,从起先的喋喋不休,到后来的眼睛眯上,只用了一刻钟。
皇上轻笑,刚想起身将人抱起床铺上睡,苏培盛从外赶了进来。
他弯着腰,见灼华睡着,刻意压低了声音。
“皇上,皇后娘娘身边的剪秋来回话,说后宫出了大事,事关皇嗣和嫔妃名声,皇后娘娘不敢随意处置,让皇上过去看一看。”
皇上未动,灼华一个鲤鱼打挺直起了身。
“看看看!现在就去看。皇阿玛快走。去晚了,戏就看不全了。”
皇上被半拉半拽的拖到景仁宫,他几次想出声提醒坐轿辇,都被灼华打断了。
景仁宫
父女二人到时,揭发熹妃私通的戏已经上演到了一半。
地上跪着一个宫女,还有一个仆妇。
这二人皇上很是陌生,但灼华熟悉。
宫女是永寿宫的菲闻,仆妇是甄嬛母家从前的丫鬟玢儿。
温实初窝窝囊囊的处在一处,见皇上和灼华来,跪地请安。
见此情景,灼华捶胸顿足,恨不得让现场戏往回倒放点。
【天呐!我在景仁宫等了一个冬季,你不告发,咋滴我前脚去养心殿,后脚你个老六就演上了,合着我这避戏体质强大呗。】
【瓜六啊!我夸过你漂亮呢!你咋滴也这么不地道呦!】
皇上视线停留在灼华身上片刻,他向前走,高高的身体直接将灼华挤到了一旁。
她一个踉跄,若非一旁的祺嫔扶了一把,准要像地上跪着的二人一样。
“老……”
【你个老六,我都服了!】
皇上扫视众人,最终在宜修身上停留下来。
“说吧!出了什么事,乱哄哄的。”
灼华满脸期待的看着瓜尔佳文鸢,恨不能替她出声。
【臣妾告发熹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瓜六,你的词,你快说啊!】
瓜尔佳文鸢低头不语。
她虽然不聪明,但从灼华心声里还是可以听出来兴奋的。
公主为何兴奋?
她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的词?
难道这一切是皇上和皇后设的局?
目的是什么?
处置瓜尔佳氏一族?
瓜尔佳文鸢吓得一身冷汗!
还好!还好自己没有掺和进去,不是自己告发的,是不是她能救一救母亲?
她如此想着,却也觉得可能性不大!
景惜曾是她的宫女,与瓜尔佳氏密不可分。若皇上真生气了,怎么会单单处置了她一人。
别说她这个从前的主子了,就是瓜尔佳氏一族也未必能幸免。
真到那时,母亲和哥哥岂不是也要被连累!
瓜尔佳文鸢没有像原剧情一样开口,没有人接话,连皇上都不由多看了祺嫔两眼。
【怎么回事?瓜六你说啊!你不说我可说了!】
景常在咬咬牙,娇娇弱弱,跪前两步。
“皇上~臣妾听闻熹妃娘娘回宫前,温实初温大人曾多次去甘露寺看望,恰逢祺嫔娘娘请了甘露寺姑子进宫,那姑子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话,说……说……”
皇上面无表情得看她:“说什么?”
“说熹妃娘娘在宫外私通,秽乱后宫。”
皇上眯着眼,正想着要不要给她一巴掌时,有人率先出手了。
啪!
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巴掌声传来,跪地的美人一边脸瞬间肿得老高。
“贱人!
本宫什么时候请甘露寺姑子进宫了。你说就说,扯上本宫做什么?
本宫替你做了攀附隆恩的垫脚石还不够吗?又来牵扯本宫。
你这个贱人!”
瓜尔佳氏说着,抬起手又去打她,景常在被打怕了,向旁一躲,她瞬间打了空。
随后,瓜尔佳文鸢自顾自哭了起来。
她边哭边看皇上,那副又怕又偷偷摸摸瞧人的小眼神,着实让人心疼。
美人落泪最是美,尤其是像祺嫔这样的笨蛋美人。
憨厚不失趣味,娇柔不失情趣。
灼华直勾勾的盯着瓜尔佳文鸢看,那眼神比皇上还要好色两分。
宜修和皇上都不忍直视,默默的移开视线。
见祺嫔哭,景常在也哭。
只是有祺嫔的美人落泪在前,她就显得不好看了。
皇上被二人哭的心烦:“行了!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皇上率先坐到了宜修的位置。
灼华也不客气,从剪秋手中接过凳子就坐到了皇上身边。
宜修见状,又吩咐剪秋给自己搬了一个。
待众人都落座,宜修缓缓开口。
“皇上,景常在在众人面前发了毒誓,臣妾看她如此重郑,或许另有隐情。
若真有什么误会,立刻解开了也好啊!否则若以讹传讹出去,岂不是伤了熹妃的清誉。”
景常在不可置信的看向宜修。
从始至终,她说的话都是似是而非。不存在告发,也不存在发毒誓,怎么到了皇后嘴里就变了?
眼下走向确实朝着自己料想的发展,虽然细节上有所变化,但大抵是差不离的。
她狠狠心,头一次用自己的名义信誓旦旦。
“皇上,臣妾有人证证实熹妃与温实初私通。
熹妃出宫后,温实初缕缕去甘露寺探望,孤男寡女,常常更处一室,皇上若不信,大可以传甘露寺的姑子细问。”
年世兰不屑一笑,语气都是讥讽。
“本宫倒是奇了怪了。景常在是婢女出身,且侍候皇上的时日尚短宫外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你且先说出个所以然来,否则就是污蔑嫔妃,欺瞒皇上!”
景常在跪直了身子。
“臣妾是看了祺嫔娘娘的家书得知的。”
祺嫔刚坐下,瞬间又弹了起来。
“你胡说,父亲给本宫写的信本宫都好好收着了,绝对没有此事。皇上若不信,大可以让苏公公带着人去搜。”
祺嫔话一出来,皇上和宜修同时向她投去怜悯的眼神。
这憨妮子还不知道自己的书信被作了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