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江等人刚离开,日本人便抵达克江酒厂,派人把酒厂前门堵住。
为首的是一名宪兵小队队长,这一次就是他联系的曾二牛,导演了这场戏。
可他踏入酒厂大门后,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骚乱,一切井井有条。
这时候,弗兰克闻讯赶来,点头哈腰道:
“太君,我们酒厂合法合规,里面全都是绝对的良民,大大的良民,不知道太君这是?”
“少给我耍嘴皮子,我们收到消息,你们酒厂里面有抗日分子在搞募捐活动。
我们怀疑你们酒厂还有不少抗日分子,今天必须严查。”
小队长以为弗兰克会据理力争,然后他就正好把对方扣下,顺理成章地查封酒厂。
“查,必须严查。”弗兰克连连点头,接着说:
“太君,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厂长已经报了巡捕房,把你们说的那几个抗日分子全部抓走了。
现在你们来了,正好帮我们再梳理梳理,把这些心怀鬼胎的人清理出去。”
弗兰克一番表态让这个小队长一下子懵了,这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定了定神小队长这才反应过来,此刻的曾二牛已经被巡捕房抓起了。
如果曾二牛嘴巴不严,把他抖搂出去,那接下来便是一个外交事故。
虽然法国现在就是一个摆设,但为了面子,春平太郎也要处理他。
“去巡捕房!”
他不敢耽搁,立刻命令手下跟自己离开。
“哎,太君,记得回来帮我们清理抗日分子啊。”
弗兰克踮着脚喊,对方却压根没有回头。
.......
巡捕房
颜继岚在接受了简单的询问后,便被安排去处理伤口,轮到林江做笔录的时候,日本人赶到了巡捕房。
“曾二牛在哪?曾二牛在哪?”
日本小队长在楼道见到布尔立马逼问,他现在很急,生怕出事。
林江做笔录的房间就在楼道旁,心里一阵惋惜,因为曾二牛就在隔壁审讯室,审讯的声音他都听得到。
这个曾二牛硬是咬着牙一句话也没说。
布尔则是说道:
“哎呀,太君,我们巡捕房没有叫曾二牛的巡捕。”
“我是问你们抓的那个叫曾二牛的?”
“哦,我问问。”布尔连忙对站在审讯室门口的刘千里问道:“刘千里,有没有一个叫.....”
布尔看向小队长。
小队长补充道:“曾二牛。”
“哦,对,曾二牛。”
布尔也是做戏做全套。
“报告布尔总监,确实有这么个人,就在审讯室,现在他面临恶意伤人和公开为抗日募捐两项罪名正在接受审讯。”
刘千里一个立正敬礼。
“人我要马上带走,我们来处理。”
小队长喜出望外,对一旁的布尔说道。
布尔摇了摇头:
“不行,我刚才已经通知了春平君,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如果他来了见不到人可不行。”
布尔早就想好了,这件事就是要扩大化。
如果安插曾二牛是春平太郎干的,那就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说清楚,以后林江的克江酒厂也不会有麻烦。
假如是下面的人干的,那就让春平太郎来处理就行了。
亦或者,本来是春平太郎安排的,也只有找人顶锅。
小队长听他这么说了,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站在审讯室外面等候。
不多时,春平太郎带人也来到楼道。
见到布尔后,他便问道:
“布尔先生,说说具体情况吧。”
“就是一个克江酒厂的工人在酒厂里搞抗日募捐还伤了人,克江酒厂的厂长林江深明大义,报警后我安排人把那3个人抓回来了。
这会人在审讯室。”
布尔说明事情原委的同时,把林江和这件事撇开。
“克江酒厂,就是那个让我们照顾的酒厂是吧。”
“对的。”
“那行,这3个人有伤人情节,我就不过问了,你们直接审讯完,把人交给法院判刑就行,该关就关,该杀就杀。”
春平太郎听完布尔说的话,便知道这件事有蹊跷。
林江要把这3个人捅出来,肯定有他的道理。
刚说完,他看到了在审讯室门口的小队长。
这个小队长也听到了春平太郎说的话,脑子一下子不够用了,他飞速计算着各种可能性。
他知道,这个曾二牛现在能扛住,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会去救他,自然一个字都不会说。
可一旦他知道日本人也不管他了,那他什么都会说。
一旦曾二牛把一切说出去,按照春平太郎的性格,他肯定受罚。
所以,目前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就是把曾二牛带走,内部处理。
第二个办法就是让曾二牛现在就死。
可他没有那个能力,在巡捕房把曾二牛处决,那么剩下的只有带曾二牛走。
“春平君,这个曾二牛要带走才行。”
小队长没有办法,只能上前说道。
“本度,告诉我为什么?”
春平太郎看向眼前这位小队长,他认出了对方叫本度。
“代机关长,这事我私下向你报告,此人必须带走。”
本度不可能当面把自己和曾二牛的事公之于众。
春平太郎瞬间明白了一切,但他并没有想要给本度方便,而是问道:
“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这个曾二牛募捐只是其一,还有行凶伤人,理应交给法院判刑。”
一旁的布尔故作不解地看向本度,等着对方的回答。
本度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只得立马现编了一个理由说道:
“代机关长,这个曾二牛身上有重要情报,必须带回去审问,以防泄密。”
拙劣,非常拙劣!
本度的理由太拙劣了,春平太郎内心发笑。
“好,我知道了,把这个曾二牛一人带走,另外两人留给巡捕房审讯。”
“代机关长,这样不妥。”本度指了指审讯室:“我担心这个曾二牛把情报告诉了他的手下,还是一起带走为好。”
春平太郎看向布尔:
“布尔总监意下如何?”
布尔知道这句话并不是询问他的意见,而是通知他,答应是必须答应的。
“全听机关长安排。”
布尔来中国这么长时间,早就知道,凡是官职,必须把“代”和“副”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