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相大师早有预料,面色少有的和蔼。
对她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帛,扔了过来。
“这是何物?”
没等到回答,两人抬头只见无相大师已经激动地飞上了绝壁。
怎地,这是也要赶回去布置婚房了?
两人这才打开锦帛细细瞧了起来。
“殿下,你瞧,也并非都要用我的血液才能成事。”
锦帛中的秘籍当真是让骆玖语惊喜。
“所以,你可莫要再背着我做傻事了。可知?”
“嗯。”
两人离开苍岩峰,回到了瑾王府,两日都未出门。
夜风、羽一、衣梅、碧桃跟着两位主子忙的不可开交。
晨露、木兰花汁、朱砂被他们统统带进瑾王府内院。
骆玖语的一滴血,混着这些物品,最终做成了无数瓶的秘物。
期间,那几对新人来了一趟瑾王府。
瑾王与他们在书房密谈了许久,之后他们各自领了命离开。
第三日傍晚,在城门关闭之前,有四支马车队伍离开了京都城。
这四支队伍挂着商队的旗子,并不显眼,只不过里面的人却非比寻常。
骆慕辰与薛飞燕朝着西边,庄亦贺与明月公主朝着南边,九皇子与安福郡主朝着北边,张岩与乔玉晴则朝着东边。
一别四方,任重道远。
夜雨和惜竹留在了京都,毕竟瑾王和骆玖语身边也需要帮手。
第四日一早,在景帝上朝时,京都发生了一件大事。
“你说什么?宁国公死了!”
大殿中,景帝一脸惊愕,又问了一句。
“回陛下,宁国公萧琼河,还有宁国公的两位公子,萧贵全、萧贵义,以及宁国公夫人、还有两位少夫人,都,都死了。”
京兆府府尹跪倒在地,如芒在背,但又不得不如实汇报。
消息传开,大殿中百官都难以置信,不由的开始议论。
有些胆大的,一边议论,一边偷偷瞧着也十分吃惊的景帝。
这景国最盼着宁国公死的,应该就是他的女婿,景国的九五之尊了。
可眼瞅着景帝错愕的表情也不像是假的。
那宁国公的死就当真是悬案了。
“都,死了?突然死了?如何死的?”
景帝是想让宁国公消失,毕竟这老厮联合太后,搅得朝堂上下不宁多年。
如今,他顾不得装什么痛心疾首之态,只是对江山社稷格外担心。
毕竟宁国公突然就死了,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回陛下,初步断定是中了毒。不过宁国公这尸体,还像是,像是,中了邪。”
在朝堂之上,府尹平日哪里敢说这等怪力乱神之语。
但今日他也是没了办法,事关重大,不敢不报啊。
“中邪?”景帝瞧了一眼,那府尹头低的快要钻进地里了。“将宁国公抬来大殿,朕要瞧瞧这老丈人到底是如何中了邪?”
景帝显然不满意府尹的说法。
但想到这段时日所遇之事,他又有些怀疑,甚至有意无意的看向前排站着的瑾王。
可瑾王一个眼神也没给景帝。
只不过,依照父子的那点子默契,景帝也看出来了,宁国公的死,瑾王也是毫不知情。
京兆府府尹那也是极为机灵之人,早早就派人将宁国公的尸首抬到了宫门口候着。
没用多少功夫,宁国公的尸首就被抬上了大殿。
要说之前府尹的叙述,还有人存疑,现在看到宁国公的尸首,他们便明白了。
宁国公面色黑青,身体扭曲的不成人样,显然是中毒极深,死的极为痛苦。
不过比起那惨烈的死相,最让人惊悚的,便是宁国公那已经浑浊的双眼。
此刻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直勾勾看着前方,好像是死之前见了鬼一般。
不仅如此,他的一只手还指向自己的胸前。
“陛下,宁国公,宁国公死的,死的怪异之处还不止这些。”
“还有何不妥。”
“请,请恕臣有罪,要解开宁国公的衣裳。”
京兆府府尹虽知道在这大殿中,抬上尸体,且尸体衣衫不整实在是大不敬。
可这也比让他亲口说那怪异之处的好。
“恕你无罪。解吧。”
得了应允,府尹连忙解开了宁国公的大褂。
那具褶皱重重,皮老松软的尸体本身露了出来。
只见宁国公的皮肤上印出很多条黑红色的血线。
这些血线像是蜘蛛网,要将宁国公牢牢困在其中。
最令人惊讶地还不仅于此,在那些血线颜色较深的地方,交织着隐隐透出一些字迹。
站在前排的官员已经看出了那些字是什么,呆若木鸡,寒毛卓竖。
他们巴不得自己的眼睛瞎了什么都未看到。
只有瑾王无所顾忌,瞧了一眼,颇为不屑地念了出来。
“九神来,景国亡。”
瑾王的声音落下,殿中所有人都冷吸一口气。
九神是什么,无人可知。
但景国亡的意思,他们可都不用解释。
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是要砍头的。
大殿中,除了景帝,怕是也只有瑾王敢说这话了。
果然,瑾王念出这话,景帝转头瞧了一眼瑾王,便没做声,只走近了宁国公的尸首。
他也朝那尸体上的纹路瞧了一眼,片刻,冷笑起来。
“看来这是有人想通过宁国公给朕传话了。”
殿内哪里还敢有人说话,齐刷刷低下头。
而瑾王却顾不得回应他,只是朝殿外瞧了瞧。
下一刻,殿门外跑进一人,戴着镇抚司大人的面具。
那人进了殿,先瞧了一眼瑾王,之后又对着景帝行礼道。
“禀陛下,关于宁国公之死,臣查到一些东西。”
说完,那人将一封密折交给了福公公,又转呈给了景帝。
景帝将密折打开瞧了一眼,心下更是疑惑。
“今日之事京兆府再去查。都散了吧。”
只一句话,哪怕殿中众人都求知心切,却也不敢逗留,速速离开了。
除了瑾王和骆青松,这两人依旧被留了下来。
哦,还有戴着面具的夜风。
景帝将密折交给骆青松和瑾王传阅,夜风则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匣子,打开给瑾王过目。
“说说吧。”
白了一眼身旁的瑾王,景帝那眼神十分明显。
宁国公人是昨夜死的,京兆府是今早得了宁国公府下人报案,之后得知上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