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暮趁机冲向鸟嘴面具,手术刀精准刺向对方持着手杖的手腕。
金属手杖落地的瞬间,她捡起注射器,发现里面的液体竟与周正明日记中描述的“蛊王精血”如出一辙。
“你以为破坏一个实验体就能阻止计划?”
鸟嘴面具扯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蜈蚣状疤痕的脸,“我是‘永生计划’初代成功试验品!”
他的皮肤开始皲裂,爬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蛊虫,“而真正的杀手锏,早就随着高考阅卷车送往全国各地!”
夜莺突然冲向苏倾暮,夺过注射器刺入自己心脏,“快走!我来拖住他!”
她脖颈的血管爆出诡异蓝光,身体迅速膨胀成与祁钰相似的怪物形态,但眼中仍残留着一丝清明,“去...省档案馆...有所有成员名单...”
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夜莺与初代试验品在烈焰中同归于尽。
苏倾暮被沈墨卿拽着跳入湖中,刺骨的湖水让她恢复清醒。
当他们狼狈爬上湖岸时,远处传来尖锐的警笛声——陆霄带领的国安部队终于赶到。
“高考阅卷车...必须拦截!”苏倾暮抓住陆霄的手臂,“他们在试卷里藏了蛊虫!”
陆霄脸色骤变,立刻通过对讲机下达指令。
沈墨卿脱下外套裹住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发现她后颈不知何时出现了淡蓝色的纹路,与祁钰异变初期的症状一模一样。
省档案馆内,泛黄的卷宗在白炽灯下摊开。
苏倾暮强撑着身体翻阅资料,终于在1973年的会议记录里找到关键信息,“永生计划”核心成员代号以十二地支命名。
而鸟嘴面具男的真实身份,竟是教育系统某位高层领导。
更令人心惊的是,档案夹里夹着一张绝密地图,标注着全国二十七个城市的地下实验室位置。
“倾暮,你的脖子...”
沈墨卿突然按住她肩膀,苏倾暮摸到后颈凸起的纹路,想起夜莺临死前看她的眼神——那分明是愧疚与解脱交织的复杂情绪。
她颤抖着取出空间里的抑制剂,却发现所有药液都已变成固态冰晶。
“是月湖的水。”
陆霄盯着样本分析报告,“湖底沉积着千年蛊虫尸骸,你们接触过湖水,等于...”
他没有说下去,会议室陷入死寂。
苏倾暮反而镇定下来,将地图摊在桌上,“还有七天阅卷结束,我们兵分三路,沈墨卿,你带人守住交通枢纽,陆组长,你负责清查教育系统,我去...”
她顿了顿,“我去寻找能压制蛊虫的古老巫医。”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还是我跟你去吧?”沈墨卿眼底闪过担忧之色。
“不用,湘西地处偏远,不喜欢有太多外来者进入,我一个人足以。”
苏倾暮拒绝他的提议,湘西最不缺的就是蛇虫鼠蚁,很多都是含剧毒的,她一个人去安全度高一些。
……
湘西苗寨的山路崎岖难行,苏倾暮在向导带领下,终于找到隐居的老蛊婆。
吊脚楼里弥漫着刺鼻的药香,老妇人布满皱纹的手抚过她后颈的纹路,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是噬心蛊的变种!当年周正明那孩子曾来求过解药...”
她颤巍巍打开檀木盒,里面躺着半块刻着苗文的玉牌,“带着这个去禁地,找到千年寒冰棺。但记住,取冰者需以血为引,且...”
老蛊婆突然剧烈咳嗽,“且寒冰入体,寿命将折损大半。”
与此同时,沈墨卿在火车站截获了伪装成教材的可疑包裹,打开后却发现里面全是空白试卷。
监控画面显示,真正的阅卷车早已改道前往邻省,而陆霄带队突袭教育厅时,发现档案室燃起大火,关键文件正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他们在故意分散我们的注意力!”陆霄气得捶了一下桌子。
苏倾暮握紧玉牌,站在苗寨禁地入口。瘴气缭绕的山谷中,传来令人牙酸的虫鸣。
她划破手掌按在石碑上,机关启动的轰鸣声中,山洞深处透出幽蓝冷光。
当她靠近寒冰棺的刹那,后颈的蛊虫疯狂躁动,而棺中沉睡着的,竟是...与她容貌七分相似的年轻女子。
老蛊婆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周正明曾说,他的女儿带着破解永生计划的关键...”
苏倾暮的手指停在棺盖边缘,终于明白夜莺为何会对她露出那样复杂的眼神,或许在某个平行时空里,她们本该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冰层碎裂声中,蛊虫突破皮肤钻了出来。苏倾暮咬着牙将寒冰抱入怀中,刺骨的寒意瞬间蔓延全身。
当她跌跌撞撞走出山洞时,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沈墨卿发来的紧急定位,阅卷车最终目的地显示为,她报考的医学院附属医院。
刺骨的寒意顺着血管蔓延,苏倾暮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
怀中的千年寒冰不断散发着幽蓝寒气,在她的皮肤上凝结出霜花,后颈的蛊虫却因低温而变得迟缓,不再疯狂钻动。
手机屏幕上沈墨卿发来的定位信息在黑暗中闪烁,附属医院几个字像重锤般砸在她心头,那里不仅存放着全市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更有上千名等待救治的患者。
“苏小姐,好久不见。”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倾暮猛然转身,只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他的西装笔挺,皮鞋擦得锃亮,正是之前在警局见过的某位\"领导\"。
男人慢条斯理地鼓掌,“能找到苗寨禁地,还取出了千年寒冰,不愧是周正明最得意的'作品'。”
“你是'永生计划'的成员?”苏倾暮抱紧寒冰,警惕地后退。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永生计划'的地支成员之一——子鼠。”
男人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当年周正明为了保护夜莺,不惜背叛组织,将她藏在普通人家,还妄图用千年寒冰压制她体内的蛊虫血脉,只可惜...”
他突然暴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术刀,直刺苏倾暮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