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大人,她拐骗了我的女儿,她把我女儿抢走了,我们是过来找女儿的。”
她边说还边朝梁宝山使眼色,梁宝山会意过来,立刻说道:“是,我们是过来找女儿的,她把我们女儿抢走了。”
李青芸简直要被他们的厚脸皮惊呆了,他们把梁秀秀打成那样,现在居然又以梁秀秀为借口,来中伤张蔓月。
“你们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们把梁秀秀打伤了,她到现在还浑身都是伤。
要不是我嫂子心地善良,给她请了大夫,她只怕都没法醒过来。”
梁母嚣张地叫嚣起来,“看吧,你们承认了吧,人是你们带走的。
官差大人,连她们都承认是自己把人带走的,你快点把他们抓起来。”
梁宝山也仿佛抓到什么把柄一般,跟官差喊道:“官爷,她们拐走我女儿,你们快点把她给抓起来。”
张蔓月:“不是你们喊得起劲,就有道理的。
我为什么会把梁秀秀带走,大家心知肚明。
梁秀秀伤得怎么样,大伙儿也都是看到了的。
现在梁秀秀就在我家,曹捕头,你们若是跟我回家去看一看,就能知道她伤得有多重。”
她从袖口拿出一张纸来,“这是我为梁秀秀请大夫,大夫开的方子。
为了把人给救回来,我已经花了十五两银子,这里有大夫的手书和药方为证。
官爷,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拿着这些方子去医馆核对,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梁宝山和梁母简直惊呆了,十五两银子,这么多钱。
买个小丫头回来伺候,也犯不上花这么多银子呀。
梁母:“瞎说,你瞎说,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吗,你跟梁秀秀非亲非故,怎么可能舍得花这么多钱为她治病?”
张蔓月一个冷眼扫了过去,“你心如蛇蝎,自然不会知道有人会多珍惜性命。
梁秀秀还如此年轻,我怎么忍心看着她因此离世。
若是你这样的老货身患重病,需要救治,我自然一分钱都不愿意花。
像你如此心肠歹毒的人,花上一分钱救你都是浪费。”
梁母的脸色青一阵黑一阵,她素来以泼辣着称,哪有人敢这样指着她的鼻子骂过。
若不是因为有官差在场,她恨不得即刻冲上去,跟张蔓月扭打在一块。
曹光把东西拿了过来,他只是粗粗识得几个字,根本看不出方子有没有问题。
但这玩意儿既是大夫开的药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张蔓月:“这些钱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你们把女儿接回家去,把药钱还给我。”
梁宝山和梁母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意思,毫不犹豫选择放弃梁秀秀。
开什么玩笑,花十五两银子把梁秀秀买回来,疯了吗
十五两银子够他们好几年的花销了,而且足够他们过得很潇洒。
把这么个没用的丫头买回来做什么,给自个儿添堵吗。
家里多这么一张嘴,也会浪费不少粮食。
梁母:“是你自个儿要救她的,又不是我们求着你给她请大夫治病,凭什么跟我们拿钱?”
张蔓月气得够呛,“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她伤得那么重,若不是我昨天请大夫,她早就没命了。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的钱不能就这么白花了,你们必须把医药费付给我。
你们要是敢赖账,我跟你们没完。”
梁母:“谁让你救她的,谁花你的钱你跟谁拿钱,我们没钱。”
张蔓月:“我跟她拿什么钱,她一个小孩子哪来这么多钱,你们是她的父母,这钱自然得你们出。”
……
两个人吵了起来,谁也不让着谁,吵得人头疼
曹光大喝一声,“别吵了,你们比谁嗓门大呢,吵得人头疼。”
看见他有发怒的迹象,两个人都不敢说话了
曹光看向梁母,“你真不愿意出钱?”
梁母:“官差老爷,不是我们不愿意出钱,我们是真没这么多钱呀。
我男人就在码头扛包讨生活,赚来的钱都不够我们一家人花的,我们家哪拿得出这么多钱来。
这小娘子一张口就讨要这么多钱,分明就是在为难我们。”
张蔓月不甘示弱道:“你说这话不过是不愿意出钱,有我在这,你别想抵赖。”
曹光不满地看向她,“行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
张蔓月被他呵斥了,吓得缩了缩脖子,“曹捕头,我不是故意打断您说话,您见谅,别跟我一般见识。”
曹光:“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富贵人家,让他们一下子掏出十五两银子,怕是也没法立刻掏出来。”
一听这话,张蔓月立刻露出不满的神色,小声嘀咕起来,“难道这钱我就白花了吗?曹捕头,你不能只向着他们呀。”
她的声音不小,让曹光听见了,朝她怒目而视,“我什么时候向着他们了,你怎么说话的。
人是你救下的,还花了这么多银钱,这人以后就归你了。
你去买个小丫头,怎么样也得花这么些银钱。
张蔓月还是不愿意,“那怎么能一样,我自个去买丫头,可以挑个伶俐的。
梁秀秀长得瘦瘦弱弱,能做得了什么工?
让她留在家里,我还得好吃好喝供着她,给她调理身子骨。
再说了,她伤得这么重,光这两天就花了十五两,若是让她在家中养伤,那不得花二三十两银子,我也太亏了吧。”
梁宝山原本还不太舍得梁秀秀,甭管他再不待见她,她也是自己的亲闺女。
可一听到要给她治病得花二三十两银子,他那一点点微弱的父女之情,迅速被他掐断。
有三十两银子做什么不好,用得着养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
曹光见到自己的提议,被张蔓月驳了回来,脸色十分不好看。
“梁氏,你们可愿意拿出钱来赎你女儿回去?”
梁母连连摆手,“没钱呀,官差老爷,我们真的没钱呀。”
曹光看向张蔓月,“现在就只有两条路,要么你留下人,继续给她治病,治好以后留她在家中伺候。
还有另一条就是把人还给梁家,十五两的医药费就此不提,后续治疗由梁家负责,你只管挑一条。”
张蔓月思量再三,还是十分纠结不满,“把人还给他们,那我岂不是人财两空,我也太亏了吧。
这年头做善事,白白花费我这么多力气,耽误我做生意,还得劳心劳力照顾她,现在竟然还让我往里搭钱。”
“啰嗦什么,人不是你自己要救的吗?
如今事情已到这个地步,你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你就给我个决断,到底做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