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啊,咱们这些老家伙,就该老老实实的在家带徒弟。”
玉蟾似笑非笑,指向身后那名弟子,“你看那个穿粉裙的丫头,腰肢多软。”
白算盘顺眼望去,总觉得这老货指的不是腰肢,就稍稍抬了下目光。
这下对了。
这老货让他看的根本不是腰。
哪料玉蟾一声大叫,拍了下他肩膀。
“呔!白师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怎么能这么看人家呢,你就算是童子身,就算再难受,又怎可如此无礼?”
他又凑了过去,“你要实在有想法,那就让圣主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两名红尘女子,能用灵石尝个鲜,何必舍不得?”
广场上笑倒一片,白算盘追着玉蟾满场跑,众弟子看着这两个活宝长老,方才送别的肃穆气氛,早已荡然无存。
白算盘气喘口气的时机,又见玉蟾来到了那名粉裙弟子身后。
他一甩拂尘,很是仙风道骨的说,“丫头,本长老见你骨骼清奇,天资卓绝,特别是这灵根属性,百年...不...千年难得一见。”
“长老谬赞了。”
粉裙女子掩嘴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羞涩。
玉蟾摆摆手,拂尘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老夫观你体内灵力尚有滞涩之处,这样,老夫给你指点疏通一下可好?”
“那...就有劳长老费心了~”
粉裙弟子俏脸微红,弱弱地看了眼玉蟾。
玉蟾突然正色,一脸正义凛然。
“诶,此言差矣,为宗门培养人才,是老夫分内之事。”
说着不动声色搭上女弟子香肩,“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随老夫去静室详谈,如此才可敞开心扉,深入了解不是?”
女子羞涩点头,玉蟾眉开眼笑。
啪嗒!
白算盘的算盘直接掉在了地上。
不是。
这就走了?
他眼睁睁看着玉蟾哼着小曲,带着满脸通红的粉裙弟子渐行渐远,留下他仰天长叹。
造孽啊!
合欢功的名声,就是被这种老不羞败坏的!
北邙山脉深处,极北之地,阴云密布。
南宫媚儿跟在慕长歌身后,看着他指尖不断掐诀,一道道金色符文在空中凝聚,化作流光向四面八方飞去。
那些符文所过之处,隐藏的魔气无所遁形。
某一刻。
他寒芒乍现,身形一闪,出现在百丈外的一处山坳。
三名身着黑袍的魔修,鬼鬼祟祟地布置着什么阵法,见到眼前的两个人,他们脸色登时大变。
“什么...人...”
后面的话已是无法出口。
南宫媚儿玉手轻挥,三道粉色灵丝贯穿了他们的眉心。
“夫君,这些魔修交与我,你专心去寻那魔头的踪迹。”
她指尖灵丝一扯,三名魔修化作血雾。
慕长歌目光锁定远处一座隐蔽的山谷,那里魔气冲天,必是天魔门驻地所在。
至于外围,有南宫媚儿守着,可杜绝一切漏网之鱼。
他身影消失,再次出现,眼前是一座与世隔绝的法阵。
这阵法有些门道,可杜绝修士的探查,但在他的天眼瞳之下,这些伎俩就不堪大用了。
轰!
一道百丈剑气撕裂长空,直接将山谷入口的阵法撕破。
慕长歌踏步而行,看似缓慢,实则蕴含无尽的压迫,他走过的每一步,脚下的地面俱是碎裂。
驻守外围的魔修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剑气绞成了碎片,动静惊动了此处残余的魔修,他们纷纷赶至,与慕长歌呈现对立之势。
南宫媚儿随后赶到,看向前方美眸微冷,“夫君且去。”
“当心莫要沾染到魔气。”
慕长歌掌心祭出一物,“此宝可护你周全,无需分心防备。”
看着她接过吞天造化鼎,一道血色流光掀起,所过之处无数的魔修泯灭成灰。
一条笔直的,空荡荡的长线,就这么被拉了出来。
其余魔修无不吞了口唾沫,他们反应过来,向着南宫媚儿冲杀了过去。
巨大的合欢花虚影浮现,凌厉剑气如狂风骤雨砸落。
魔气漫天,南宫媚儿在吞天造化鼎的护持下,无需格外防备,她身影闪烁挪移,俨然化作杀戮之神。
惨叫声,哀嚎声,魔气溃散轰鸣声,不绝于耳。
山谷深处,血池中央。
阴无涯凌空盘坐,吸收着其中的能量,用以恢复自身。
他周身缠绕着漆黑魔气,面前悬浮着一名昏迷的少女,被他抽取身上的气血。
该死的慕长歌!
竟一而再,再而三,将他逼迫到险死还生的境地。
若非此人插手,他已然得到天风城中的上古魔尊本源,从而实现晋升上古魔尊的伟大理想。
他又何必冒险再去合欢宗,且被逼得施展血魔解体大法,以自毁肉身的方式,逃离慕长歌那天地囚笼大阵。
眼下肉身已毁,唯有在这血海,才能防止神魂之力流失。
只待他吸取到足够的气血,就能重铸肉身,再去找那厮报仇。
这一战,他最大的收获,就是摸清了慕长歌的实力,但凡他恢复到大乘巅峰之境,就能做到碾压性的胜利。
突如其来的一道剑气,打断了他所有的幻想,剑气将血池一分为二,阴无涯的神魂,险些被这一剑所命中,所幸闪避及时。
而那少女,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稳稳落在了一旁。
嗒、嗒、嗒....
清晰的脚步声,从洞口处传来,却是慕长歌缓步走入。
他随手一挥,数道剑气斩断了绑在石柱上的魔气锁链,十几名气息虚弱的低阶修士被灵光包裹着落地。
一名青年挣扎着行礼,其他人也纷纷道谢,各自离去。
慕长歌喂给那昏迷的女孩一枚丹药,待其悠悠转醒说了句,“速速离去,这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多谢前辈相救。”
女孩呆滞数秒,起身行了一礼,迈出几步后,回过了头,“前辈小心。”
慕长歌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目光始终锁定血池上方,恨不能吃他肉,喝他血,满目血红的阴无涯。
“慕长歌!”
阴无涯额头青筋直跳,“你我无怨无仇,你又何必欺人太甚!”
“笑话,正魔不两立。”
他语气轻淡,“你们本身就是个错误,被消灭乃注定之事。”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阴无涯拍向胸口,喷出一口本源精血,在空中化作诡异符文。
咕噜咕噜咕噜.....
血池如同烧开的热水,冒起了大大小小的泡泡,与石柱上密密麻麻的血色纹路,构成一个特殊的阵法。
“慕长歌,你杀不了我!”
阴无涯狂笑不止,“此阵以本尊精血为引,借助地脉之力,任你有万千手段,也无法伤我半根毛....啊!”
他话未说完,突兀的一声惨叫。
正是慕长歌一剑将他劈开,并祭出斩魔散魄葫芦,将之收了进去,“废话真多。”
很快,葫芦里的声音彻底消失。
但下一秒。
一缕缕魔气在血池上方汇聚成形。
阴无涯得意大笑,“慕长歌,没用的,本尊说过,你杀不了我,此阵可保本尊不死不灭!”
他顺着慕长歌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葫芦悬浮在头顶。
阴无涯又被收了进去,紧随而至的是,比方才还要凄惨的叫声。
慕长歌看着葫芦,一声嗤笑,“本想给你个痛快,你却想痛不欲生,阴无涯,好人啊!”
“……”
他妈的,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