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你对特战区的超凡能力者了解多少？”元茵问。
“考虑到进化液的副作用，特战区目前只组建了一支超凡队伍，时间是两天前，这支队伍共15人，其中九人的超凡能力是身体强化类，三人是能量操控类，元素操控、物质操控和特殊能力各一个，他们每个人每天都会进行超凡能力测试，之后会被分派到适合他们的岗位上去。”
“身体强化类的比例好像有点多，重点说一说那六个人的超凡能力是什么。”元茵说。
“三个能量操控能力是摩擦电弧、微光杀菌、自身控温，同样是能量操控类的超凡能力，但根据他们的使用效果来看，强度远远不如罗宁的风向操控。”
雅典娜继续说道：
“元素操控能力是土壤硬化，这项能力在城市中显然用不到；物质操控是密度操控，触碰物体时可以根据其已知密度的上限与下限自由调节其密度，随着密度增加重量也会增加；特殊能力是油脂分泌，可以在接触物体的时候不留指纹。”
元茵感觉有些奇怪：“……除了密度操控，其余的这都是些什么能力？怎么感觉这一批的超凡能力者好像统一降低了一个等级似得。”
“好像是这样。”雅典娜说。
“密度操控是谁的能力？”元茵问。
“你们此次的训练官，周余薇，她在训练时曾用一团人造棉抵挡住了手持能量炮的攻击。”雅典娜说。
元茵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名训练官的身影，“是她。”
“周余薇原本是特战区的普通特战员，因为超凡能力脱颖而出，才成了超凡队伍的队长。”雅典娜说。
换好黑色作战服走出休息室，元茵的目光被门口电子屏上显示的训练表吸引。
上午：基础体能训练。
下午：基础体能训练。
连续一周都是如此。
她脚步一顿，眉头微蹙。
——就这？
对于尚未获得超凡能力的人来说，体能训练或许能打基础。
但对她们这些已经觉醒的超凡者而言，这种训练课程顶多就是提高一下身体素质而已，更何况特训时间只有一周，短期内也提升不了多少。
单看训练方式实在有些奇怪，莫非还有其他‘隐形项目’？
“看什么呢？”紫罗兰从高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顺着视线望去，顿时撇嘴，“又是基础训练？我还以为A区能有点新花样。”
游星云走了过来，看到训练表后同样皱眉，“也许特战区的基础训练不太一样，既然打算让我们跟查奥斯对上，总该让我们变强，而不是拐这么大弯去送死吧？”
“游队说的有道理。”琉璃也跟了过来，“希望我们能变强干掉查奥斯！”
“就你们？”冷冽的女声突然插入，身穿暗灰色训练官制服的周余薇走了进来，“谁说你们的下一个任务目标是查奥斯了？你们这些人的能力连查奥斯的手下都比不上，还妄想直接跟查奥斯对上？真是笑话。”
游星云明显愣了一瞬，随即低头：“看来是我搞错了。”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歪瓜裂枣。”周余薇的目光扫过几人，眼神里很有几分看不起的意味在。
“歪瓜裂枣？谁？我们？”琉璃觉得十分荒谬，“我们再怎么说也是赛博公司的超凡者，直接听命于盖·哈马斯，你这样说我们，莫非是对盖有意见？”
上次在集装箱里的时候，元茵就见识过琉璃的嘴炮能力，还是很强悍的。
可架不住有人懒得废话，选择直接动手。
周余薇朝着琉璃走近一步，“在这里，你们首先要学会的是——服从！”
她突然出手，手掌以惊人的速度袭上琉璃的咽喉。
“唔——！”
琉璃猝不及防之下被掐住了脖子，瞬间说不出话来。
她正要抬起手反抗，周余薇已经快速松手了。
她说道：“还要告诉你们一个规矩，任何参加特训的超凡者都不可以向训练官使用超凡能力，否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你！”正打算找机会对着周余薇读心的琉璃，听此更憋闷了。
“我怎么？”周余薇挑眉。
元茵看了眼时间，提醒道：“走了，集合时间快到了。”
为了不让周余薇抓住把柄，琉璃压下怒火跟着元茵几人走了出去。
门口，十一个人都来齐了。
“竟然一个都没迟到。”周余薇不悦的来到众人面前。
“我是你们的训练官，周余薇，这周主要进行基础体能训练，再用高浓度提升剂替代三餐，在训练的时候，高浓度提升剂可以加快提升你们的综合力量，所以待会儿谁先耗尽体力，谁就可以先去补充提升剂，完不成训练目标的就给我饿着。”
“等训练期结束，你们接到的任务都不一样，只有部分人的任务是抓捕查奥斯——的手下，至于他本人？”周余薇嗤笑道，“别妄想抓捕查奥斯，就你们这些人的超凡能力，不是辅助就是辅助，没有一个成器的，就连紫罗兰的指刃还是短板特别大的近战能力，就算给你们补充充足的进化液，不等靠近查奥斯，他一个物质分解你们连灰都不剩。”
旁边的紫罗兰嘀咕道：“搞半天，我们只是打杂的？”
上午的训练枯燥至极，负重跑、抗打击练习、反应测试……一上午过去，体能消耗的确很大。
“休息两小时，一点半集合。”周余薇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领完提升剂，一群人走向休息室。
琉璃闷闷地说道：“我们真有她说的那么不堪？”
“辅助怎么了？辅助有时候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难道非得所有人都当打手？就比如你的读心能力，如果在治安署工作那真是绝了！审讯犯人的时候，肯定比测谎仪还准。”
琉璃眼睛一亮，“我突然很期待转业。”
“是我之前搞错了。”游星云轻咳一声说道，“还以为大家都会跟查奥斯对上，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大家少了许多危险。”
回到单人休息室。
元茵将提升剂随手扔到一边，坐在椅子上，戴上耳麦。
“提升剂的成分暂时没有查到。”雅典娜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根据物流记录，这批药剂是两天前才从联邦行政中心运送过来的，也是第一次出现，数据库里没有相关档案。”
“嗯。”元茵靠着椅背，“在确认这东西的具体成分之前，我不会服用。”
“明智的选择，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不过。”雅典娜担心道，“下午还要进行体能训练，你的身体能撑得住吗？”
元茵摸了摸下巴，体能训练确实不能空耗。
“消耗这么大，一直不吃饭的确不行，要不回公寓吃点？”
她起身，利落地拉紧遮光窗帘，反锁房门，并坐上反开门装置。
深蓝色的拱形门在室内展开，形成一道拱形传送门。
“去吧，我会监控走廊动静，有人过来及时提醒你。”雅典娜说。
元茵点头，拿上提升剂一步跨入传送门。
紧接着她的身影便出现在了c区的公寓。
没有开灯，她快速解决了午餐，随即掌心升起湮灭之火处理了所有痕迹。
翻找有数据读取功能的设备时，她皱眉看了眼置换通讯器：“得让西莫帮我制作一个新的手环了，这东西虽然小巧方便，却连个最基础的芯片读取功能都没有，真是麻烦……对了，西莫最近在做什么？”
雅典娜：“他最近在忙着训练我。”
“？”元茵疑惑，“训练你？”
“就是……”雅典娜顿了顿，声线突然变成甜腻的少女音，就像卡通动漫上的小女孩的声音，“在我的主机中植入一些女性语音包、恋爱程序之类的无聊东西，还好他没有植入一些更奇怪的东西，我暂时还能忍受。”
元茵：“……”她稍微被雷了一下。
声音是好听的，可是西莫将这声音放在雅典娜身上，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西莫是个懂技术的宅男，雅典娜又是他为自己制造的灵魂伴侣，做这些倒是挺符合他自己的，这大概就是技术宅的浪漫？
元茵打开传送门返回了地下街道。
她先将提升剂倒进一个容器里。
接着找出数据存储芯片，将其放在设备的数据读取区域，全息屏幕却一片空白。
“咦？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元茵说。
“读取失败，芯片无数据。”雅典娜说，“是不是拿错了？”
“不可能。”元茵看了眼芯片表面的编号，“是这个没错，我亲眼看着兔子下载的典籍资料。”
“先不说这个了，紫罗兰在接近你的休息室。”雅典娜提醒道。
传送门再度打开，元茵拿着空掉的瓶子，从地下街道返回了A区特战区的休息室。
——还好她夜里从诺亚集团回来后立刻补充过进化液，暂时不用担心消耗问题。
敲门声传来。
元茵取下反开门装置，打开门。
“什么事？”
紫罗兰：“我刚刚问过这里的人，下午训练结束之后可以自由活动，要不要去A区逛一逛？申请个出行车辆就行。”
“好啊。”元茵同意下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紫罗兰打了个哈欠，“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训练，我要回去补个觉。”
锁好门。
元茵说回刚才的话题：“答应给你带的典籍资料，我确实下载到那枚芯片里了，没骗你。”
“我相信你。”雅典娜说，“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导致数据丢失了，我记得你说过，绿洲的东西无法带到这边来。”
元茵若有所思，“可能跟这个有关……但是说不通啊。”
数据虽然是虚拟的，它的物理载体却是实际存在的。
没有物理载体，数据就无法存在，数据并非完全虚拟。
当数据下载到芯片时，以芯片的存储类型，它的微观电子结构是一定会发生改变的。
她带过来的并不是原本世界的实物，而是通过改变锈界物体本身结构的方式，把虚拟信息带过来，只不过信息量有点大而已。
按理说，既然芯片本身的电子结构已经发生了改变，那么来到锈界之后，这种物理性的改变不应该突然消失才对。
物理结构不发生改变，虚拟信息就会存在。
可现在，虚拟信息彻底消失了。
也就是说，芯片的物理结构发生了改变。
哪怕只是微观上的细小改变，也违背了她一直默认的‘从原世界穿梭到锈界，不会改变物质结构’的常规。
“看来是无法接触到你们世界的文化知识了。”雅典娜说。
“如果你实在感兴趣，我可以跟你简单聊一下。”元茵说。
“那我开始问了。”雅典娜说，“绿洲……有很多国家吗？”
“是。”元茵说，“有两百多个。”
“这么多……锈界这边有一百多个独立行政区，这些行政区统一由联邦行政中心管辖。”雅典娜又问，“你们国家的人，是怎么接受教育的？”
“上学，上学方式跟这边差不多。”元茵简单说道，“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大学以后也可以继续深造。”
“我的数据库里涵盖了锈界的所有教科书，对这里的教育理念理解的也很专业。”雅典娜说，“这里的学生在联邦政权有计划性、规则性的‘散养’下长大，普通学校还好，中上层家庭的竞争特别大。”
“我们世界的学生，无论处于哪个阶层都越来越卷了。”元茵说。
“这样聊下去像是在吐槽……”雅典娜转而问道，“那你觉得，让你印象最深的书籍是什么？”
元茵脱口而出：“三字经？”
“能背几句吗？”雅典娜问。
“虽然印象最深，但内容我只记得前几句了。”元茵说，“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性本善。”雅典娜重复着《三字经》的前六个字，她的声音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如果人性本善，那么恶行是后天选择的结果，可惜，善与恶，却都不由自己选择。”
元茵觉得，雅典娜似乎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