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眼中顿时闪过惊喜，放下文件，接过听筒，故意板起脸，声音里却带着藏不住的慈爱：
“哼！臭小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终于想起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爷爷！您先别撒娇！我有要紧事跟你说，你必须管管我老大，不能……”
楚之墨的声音又急又冲，像点了火的炮仗。
“臭小子！又被揍惨了。是不是又想告黑状，给你老大穿小鞋？信不信我让你老子抽你！”
楚老故意拔高音量，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
“不是我！是田家、黄家、王家那几个老不要脸的！”
“他们要合起伙来给我老大穿小鞋！您得管管！不能让人背地里欺负她！”
楚之墨嚷嚷着，语气里满是维护。
“噢？有人给夏书柠同志穿小鞋？”
楚老慢悠悠地端起旁边的清茶呷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故意逗他，
“那不正好？上次通电话，你不还跟我抱怨了半天，说她训练起来有多变态，经常把你打得鼻青脸肿，这下正好有人帮你报仇雪恨了。”
“爷爷！您这说的什么话！那能一样吗？”
楚之墨更急了，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老大揍我那是锤炼我！您上次不还夸她练兵有方，说我跟着她进步神速，像换了个人吗？怎么转眼就变了！”
突然，他顿了顿，用一种怀疑的语气问道：
“老头，你老实交代，是不是黄家那几个老家伙给你送了什么好处？”
楚老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笑骂道：
“你个小混蛋！少给老子造谣！我楚毅行得正坐得直，一辈子没拿过一分不该拿的钱！”
“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管我老大，我就……我就大义灭亲！”
“我去找纪委反映情况！说你收受贿赂，包庇坏人！”
楚之墨开始胡搅蛮缠，耍起了无赖。
楚老：“……”
他简直哭笑不得。
这哪里是孙子？
这分明是活祖宗！
“行了行了，还用得着你个小混蛋跑来说？”
楚老收起玩笑的语气，正色道，“夏书柠同志这样于国有功的顶尖人才，不用你说，我老头子，还有上面，都会把她护得紧紧的！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他级别足够高，早已看过夏书柠的详细资料，深知这个年轻姑娘的价值，简直堪比战略性核武器。
楚之墨闻言，语气这才缓和了些，但依旧不放心：
“这还差不多。爷爷，您不止要护着我老大，最好能想办法收拾一下那几个老不要脸的！居然敢欺负我楚之墨的老大！”
“这些事你少操心！不是你现在该过问的！”
楚老语气严肃起来，“你的任务，就是跟着夏书柠同志好好干，多学本事。没事儿，我就挂了啊！”
他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这糟心的孙子，平时跟丢了一样，十天半个月没个信儿。
好不容易主动打个电话，一句关心爷爷的话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是为了他那老大，真是白疼他了！
完全没有小时候抱着他大腿要糖吃那么可爱了。
“别！别挂！爷爷，我的好爷爷，亲爷爷！”
楚之墨一听要挂电话，连忙喊道，语气瞬间带上了几分讨好，“那什么......您......能不能再给我点钱啊？”
楚老一愣，好奇地问：“你吃穿都在部队，津贴也不少，要钱干嘛？”
他这孙子虽然以前有点公子哥习气，但进了部队后，还真没怎么让他操过心。
楚之墨回答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当然是给我老大花啊！”
“……”
楚老再次被噎得无语，半晌，才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缓缓问道：
“你小子……该不会是……想追求夏书柠同志？”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赞同：“而且追女同志，有你这么追的吗？直接给钱？！”
“你这身上的公子哥习气是不是还没改掉？像什么样子！难怪你老挨揍！”
“啥、啥追求？”
楚之墨都吓得结巴了，“爷爷，你别乱说啊！万一被我老大知道了，我又要挨揍。”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还有些发青的眼角。
想起上次训练时因为分心被夏书柠一个过肩摔撂倒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楚老哼了一声，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
“你小子别跟我装傻充愣，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那么优秀的女同志，眼馋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抓紧机会，以后别后悔得撞墙！”
“爷爷！求您别瞎说了！记得打钱！越多越好！先挂了！”
楚之墨手忙脚乱，扔烫手山芋般撂了电话，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耳根子都红得发烫了。
“嘟嘟！”
楚老听着电话里的盲音，笑着摇头：“这小子绝对害羞了！瞧他那点出息！完全没老子当年的风范！”
警卫参谋小孟端着新沏的茶进来，好奇道：“首长，您那么疼之墨，真不介意他老挨揍啊！”
楚老一脸得意：“小孟啊，你们还是太年轻啊！不懂这里头的门道！”
“想当年，我追之墨他奶奶的时候，被她揍得可比之墨惨多了！那真是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打是亲，骂是爱！大院里头那么多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她咋不揍别人，就盯着我一个人揍？！？！肯定是早就看上我了！”
“呸！糟老头子，不害臊！谁早就看上你了？我那会儿是实在看不惯你整天吊儿郎当的痞子样！”
楚之墨的奶奶正好推门进来，听到老伴又在吹牛，没好气地嗔怪道。
“咳！”
楚老被逮个正着，老脸一红，故作正经地咳嗽一声，迅速转移话题，对着老伴抱怨道，
“老婆子，你说说，这男大不中留啊！咱们的宝贝大孙子，这胳膊肘也开始往外拐啦！”
果然，楚奶奶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眼睛一亮：
“之墨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快和我说说，是哪家的姑娘？有没有咱们之墨好看？”
楚老：“……好看？何止是好看！那姑娘不仅比之墨好看，拳头还比之墨硬多了！”
楚奶奶十分开心：“那他俩的孩子得多好看啊！”
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