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柠没说完,只是用朱雀鞭指了指两人还在灼烧剧痛的喉咙,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两名印裔特工低着头,强忍着剧痛,嘴里唯唯诺诺地应着:“是,是,首长……”
心底却盘算着:只要出了这个门!集合人手!干掉这个魔女!拿到解药!一切都能挽回!
他们这点龌龊心思,哪里瞒得过夏书柠。
她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嘲弄,玩不死你们这些阿三!
她随手又掏出纸笔,“啪”地一声扔在他们刚刚擦得锃亮的破桌子上:
“华国有句老话,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趁我今天心情好,把你们在非洲的联络点、人员名单、装备库……”
“还有你们干的那些偷鸡摸狗的龌龊事,统统给我写下来!签名!按手印!”
紧接着,“咚!”一声闷响!
一把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匕首,被夏书柠随意地扔在桌面上!
两名印裔特工看着面前的匕首,瞪大了眼睛,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脑门!
居然是戈博战斗匕首,这可是海豹突击队的装备!
他俩看向夏书柠,眼神充满了恐惧!
海豹的人?!
难道这个魔女是海豹突击队的?!
他们cIA和海豹虽然都是漂亮国的,但向来有竞争,甚至摩擦!
海豹的人对他们下死手……
难道是为了抢功?!
这个念头让他们更加绝望。
“写错了,写慢了,或者让我发现你们有所隐瞒……”夏书柠凉飕飕的声音传来。
她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匕首冰冷的刀身,“就用这把刀,留下一根手指头,再滚!”
两名特工还处在恐惧和剧痛中,握着笔的手抖得像帕金森。
“看来,是切掉一根手指,能让你们写得更快?”夏书柠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杀意!
话音未落!
只见夏书柠手腕一抖,寒光一闪!
“嗖!嗖!”两道破空声!
“噗嗤!噗嗤!”
“啊——!!!”
“啊——!!!”
伴随着两道撕心裂肺的惨嚎!
两把匕首直接扎穿了两人按在桌面上的左手手掌!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刚刚擦干净的桌面!
两人疼得浑身抽搐,鼻涕眼泪横流。
剧痛彻底粉碎了他们最后一丝犹豫!
“写!我们写!马上就写!首长饶命啊!”
两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用还能动的右手,死死攥住笔,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开始在纸上疯狂地书写,画图,标注……
房间里只剩下笔尖在纸上疯狂摩擦的“唰唰”声,以及两人痛苦的抽泣声。
什么忠诚,什么秘密,在绝对的恐惧面前,都化作了保命的筹码。
夏书柠则重新慵懒地靠回椅背,指尖把玩着朱雀鞭的鞭梢。
忽然,她那双半闭半阖的杏眸,毫无征兆地睁开,看向房门,红唇微勾:
“门外的朋友,站得腿不酸吗?来者都是客,进来喝杯茶呗!”
“哐当!”两名本就惊弓之鸟般的印裔特工,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手中的笔直接掉落,另一个则猛地一抖,笔尖在纸上狠狠戳出一个大洞。
夏书柠甚至没起身,手腕只是极其随意地一抖!
一道银光脱手而出!
“铮”地一声轻响后,一把的战术改锥插入了锁芯!
下一秒,那扇刚才让两名特工使出吃奶力气也纹丝不动,此刻又让门外访客束手无策的门锁……
“咔哒”一声,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
门外,一个身材高大魁梧、肤色黝黑的男人,正保持着抬手欲敲的姿势僵在原地。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轻微地颤抖。
他的目光下意识看向改锥上!
紧接着,他猛地抬眼,看向屋内那个女人腕间的银镯!
夏书柠也在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肤色黝黑,一看就是常年被海风烈日洗礼。
高大健硕的体格撑起了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猎装。
引人注目的是他右耳垂上那只沉甸甸的黄金耳环,非但不显女气,反而在粗犷中平添几分野性和威严。
夏书柠的视线落在他脸上: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嘴唇干裂泛白……
整个人透着一股菜色,显然被她的见面礼折腾得不轻。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哪怕被剧毒折磨得瘦了不止十斤,他此刻站在门口,腰杆依旧下意识地挺得笔直,眼神竭力维持着镇定,没有像那两个阿三一样跪着爬进来。
夏书柠心想,啧,被毒成这样还能站着,心性倒算坚韧……勉强,还算能用吧。
邬云深的目光与夏书柠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他久经风浪,在危机四伏的海域和尔虞我诈的商场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磨砺出野兽般敏锐的直觉。
此刻,这直觉正疯狂地拉响最高级别的警报!
危险!极度危险!
这个女人外表慵懒无害,实际深不可测!
这绝非错觉!
不提把他折磨的半死不活的毒,单就锁芯上那把改锥,还有房间里两个血淋淋的印国阿三。
若非亲眼所见,他根本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就是那个素未谋面,就敢给他下毒的邬家大小姐!
邬云深越看越心惊!
他原计划用足以砸晕任何人的重金)先换取解药,稳住对方。
然后,让这个女人和她那只该死的银镯,彻底消失在非洲的原始丛林里!
而且不能让她死得太痛快,必须让她尝尽他这一路所受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是他登门前一刻还在心中反复演练的复仇剧本。
但现在,他站在敞开的门口,看着那把插在锁芯上的改锥,看着女人手腕上的银镯,看着地那两个血淋淋、连惨叫都不敢发出的榜样……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他动摇了!
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忌惮!他
拼命在记忆中搜寻爷爷邬怀远临终前关于本家那些只言片语的告诫:
“云深……若见持银镯者……如见家主……万不可……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