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谦虚地笑了笑：“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张雯，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的眼神相遇，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这段时间的合作，让他们对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张雯发现李明虽然有时候显得急躁，但对工作充满热情，而且很有商业头脑。李明则发现张雯不仅专业能力强，而且心思细腻，总能考虑到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
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纺织厂的成功引起了整个县城的轰动。李明从一个普通工人，摇身一变成了人人称赞的改革先锋。
这天下午，李明正在设计室和张雯讨论新款夏装的设计方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李明！李明你在吗？”
这个声音让李明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太熟悉这个声音了，是林晓雪。
张雯注意到李明脸色的变化：“怎么了？”
“没…没什么。”李明勉强笑了笑，“你先忙着，我出去看看。”
李明走出设计室，就看到林晓雪站在厂区的大门口。她穿着一条红色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正四处张望着寻找李明的身影。
两年不见，林晓雪变得更加漂亮了，但李明心中却没有了当初的怦然心动。
“晓雪，你怎么来了？”李明走过去，语气平淡。
林晓雪看到李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明明，我…我想你了。”
“想我？”李明冷笑，“两年前你离开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明明，你听我解释。”林晓雪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李明的手，却被他躲开了，“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但是现在我明白了，真正适合我的人是你。”
“现在明白了？”李明摇头，“晚了。”
林晓雪咬着嘴唇，眼中含着泪水：“明明，你还在怪我吗？我承认当初我看错了人，王志那个混蛋，他…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李明转身要走。
“有关系！”林晓雪大声说道，“因为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她的话音刚落，恰好张雯从设计室里走出来，听到了这句话。张雯停住脚步，看了看林晓雪，又看了看李明，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李明注意到张雯的表情，心中暗叫不好：“雯雯，这是…”
“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张雯匆匆说了一句，就快步离开了。
“雯雯！”李明想要追上去，却被林晓雪拉住了。
“明明，那个女孩是谁？”林晓雪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厂长的女儿，我的工作伙伴。”李明甩开林晓雪的手，“晓雪，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别再纠缠了。”
“结束？”林晓雪凄然一笑，“你说结束就结束吗？明明，我们之间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你都忘了吗？”
确实，他们曾经有过美好的时光。高中时代的青涩爱恋，大学时期的甜蜜约会，那些都是李明青春记忆中最珍贵的片段。
但是，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说重来就能重来的。
“晓雪，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李明叹了口气，“我们都要向前看。”
“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林晓雪步步紧逼，“明明，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我的位置吗？”
李明沉默了。说完全没有感觉，那是假的。毕竟是初恋，而且谈了这么多年。但是，伤害过的心，很难再完全愈合。
看到李明的犹豫，林晓雪心中一喜，她走近李明：“明明，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让我证明我对你的爱是真心的。”
就在这时，厂里的几个工人走过来，看到这一幕，纷纷议论起来：
“这女的谁啊？长得挺漂亮的。”
“好像是李明的女朋友。”
“不是说李明和厂长女儿好上了吗？”
“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
李明听着这些议论，心中烦躁不已：“晓雪，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谈。”
两人来到厂区后面的小花园，这里比较安静，不会有人打扰。
“明明，我知道我以前伤害了你。”林晓雪坐在花园的石凳上，眼中含着泪水，“但是你要相信，我是被逼的。王志那个人，表面上人模人样，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
“他怎么了？”李明尽管不想听，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不仅吃喝嫖赌样样都来，还动手打我。”林晓雪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几处淤青，“你看，这些都是他打的。”
李明看到那些伤痕，心中涌起一阵愤怒。不管怎么说，林晓雪曾经是他最爱的女人，看到她受到这样的伤害，他还是会心疼。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离开他？”
“我也想啊，可是他威胁我，说如果我敢离开，就要对我和我家人不利。”林晓雪哭得梨花带雨，“明明，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明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心软了：“现在呢？你已经离开他了？”
“对，我再也受不了了，所以就跑出来了。”林晓雪抓住李明的手，“明明，我只有你了，只有在你身边我才感到安全。”
李明看着林晓雪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理智告诉他，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但情感上，他还是会为她心疼。
“晓雪，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们之间…”
“我知道，我不奢求一下子就能回到从前。”林晓雪擦干眼泪，“我只希望能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做朋友也好。”
李明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但是我们只能是朋友。”
“够了，这样就够了。”林晓雪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从花园回来的路上，李明的心情很复杂。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可能不对，尤其是对张雯不公平。但是，看到林晓雪那么无助的样子，他实在做不到完全无视。
回到设计室，张雯已经不在了。李明问了其他人，才知道她提前下班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李明来到办公室，发现张雯已经在埋头工作了。
“早。”李明主动打招呼。
“早。”张雯头也不抬地回应，语气明显比平时冷淡。
李明知道她在生气，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他和张雯之间的关系还没有明确，他没有义务向她汇报自己的私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