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是汉军旗,自小被当做大家闺秀一般娇养着,别说跑步,就连快走几步都会气息凌乱的沈眉庄和甄嬛两人,在围绕着不大的御花园跑了一圈就开始喘粗气。
文鸳几人看着生怕这两人厥过去,贴心的华妃把江城叫了来在一旁看护着。
虽然文鸳有了身孕,但并不妨碍她放风筝踢毽球和蹴鞠等游戏,大家陪的心惊胆颤,但文鸳本人倒是玩儿的开心。
等到皇上收到消息赶来时,甄嬛和沈眉庄已经变成了两个相同的大红脸。汗湿的头发紧紧贴着头皮,散乱的发髻没有丝毫美感。
皇上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眼玩儿了一下午脸不红气不喘的文鸳,再看看一旁即使疲累也眼睛亮晶晶的华妃等人。
对甄嬛和沈眉庄更加有些嫌弃。
“好了好了,你有了身子也该注意些。”
皇上舍不得甄嬛那张脸是真,但如今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甚至在甄嬛踩在满军旗头上闹出来的一系列麻烦后,好感甚至为负。若不是那张脸硬撑着皇上心里的那点惦记,估计早就在冷宫安家了。
所以对于文鸳这种不痛不痒不毁容的惩罚皇上是不看在眼里的。
甚至对甄嬛和沈眉庄有些厌烦。明知道曦贵妃不好惹的情况下愣要用自己那点清高的理论冲撞上去硬碰硬,也不知道是蠢的还是傻的。
“臣妾身子好着呢,皇上陪臣妾玩儿投壶吧?”
华妃几人已经有些力竭了,但文鸳还是有些没尽兴。
皇上深吸了口气:“走,去你的永寿宫玩儿去。”
至于还没有跑完圈的甄嬛和沈眉庄,自有太监和嬷嬷看着,不需要放在心上。
“皇上,年将军回京了吗?”
皇上这体格子也差劲些,文鸳还指望着皇上活到她儿女成人的时候呢,所以祸祸起来格外的束手束脚。
“回了,你怎么惦记上年羹尧了?”
皇上被拉着投了壶,踢了会儿蹴鞠,吃完了饭还被文鸳以胎满三个月稳定了为由做了会儿成年人运动。整个人已经摊成了一摊不算软乎的猫饼,除了眼珠子哪里都不想动了。
“兰兰总说年羹尧骁勇,一定剑法很好吧?”
皇上动了动眼珠子,虽然男女大防是大事,但命更重要。年羹尧,朕一定会为你加油的。
只是呼吸间,皇上已经为年羹尧定好了下场。
过了几日,果然年羹尧进宫述职。
华妃拉着文鸳好好打扮了一番,距离上次见她二哥也有好长时间了,虽然只是一面,但能看到打仗归来的二哥健健康康的就好。
“我有孕了,不戴这么多了。”
文鸳难得的拒绝了华妃的打扮,把大部分的流苏步摇换成了珠花和金簪。
“也好,总归小心些是没错的。”
沉浸在二哥回来的喜悦的华妃完全忘了前几日文鸳想和年羹尧比划两下的事情。
“这位便是曦贵妃吧?臣在战场上受了些伤,腿有疾,不便起身,曦贵妃勿要见怪。”
华妃猛地睁大眼看着自家二哥,完了,忘跟二哥通气了。
她默默的扶了扶文鸳的胳膊,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拉着皇上后退了两步。
“哦哟哟,受伤了,不便起身~”
文鸳语气拐着弯的学着年羹尧的话,叫年羹尧听着刺耳。
“敢对本宫不敬?!本宫瞧你是立点功就心高气傲!”
说着,文鸳抄起手边的花几就冲了上去。
“不过是一介汉臣,给你点脸面称呼你一句年大将军你倒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在本宫这满清的统治地界儿挑衅本宫!你是不是还想上天啊!”
年羹尧有会一会曦贵妃的心思,但并不是这么一个场景啊!
他堂堂抚远将军对上一介后妃,被压着打,这对吗?
“皇上皇上您管不管曦贵妃了?您若是再不拦着,臣可要以下犯上了!”
华妃站在后头拳头松了紧,紧了松的。
瞧着她二哥头上的大包狠狠的吸了口气,脚脚不自觉的往前迈了一步,而后看着文鸳那凶残的样子又默默的收了回去。
“以下犯上?你不一直在以下犯上吗?谁给你的勇气敢在本宫面前称王称霸了?”
花几到底不是专门用来打架的物件,用着不是很顺手。
文鸳把花几扔到一边,跑到皇上身后的博古架上,把自己那把金光闪闪的大宝剑拿了出来。
“嘿!吃本宫一剑!”
那剑只是漂亮,既不锋利也不尖锐,华妃倒是不怕自家二哥有什么血光之灾。
只是文鸳这力气,这架势,她二哥可能要满头包了。
年羹尧抽空缓了口气,然后看见那柄金色的长剑笑出了声。
曦贵妃一介女流,哪里懂什么剑法。
他手一伸想要抓住金剑,却不想自己给直接打倒在地。
“还敢抢兰兰送给本宫的宝剑!本宫打死你这个强盗!你说,你在本宫面前这么无礼,是不是连皇上和兰兰都欺负的!敢欺负本宫的人,本宫不把你脸打开花都是本宫无能!”
皇上和华妃同时用手捂住了眼睛,没办法,太残暴了。
年羹尧已经算是孔武有力了,但对上力气大又精力永不衰竭的文鸳还是差点意思。
再加上年羹尧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不讲理,可偏偏碰上了讲理却只讲自家道理的曦贵妃。
说不过打不赢,七尺高的男儿在战场上没有哼过一句痛,在养心殿曦贵妃的教育下,眼泪都快被打了出来。
“鸳,鸳鸳啊,差不多了吧?我哥哥再打,就有点死了。”
华妃到底是心疼自家二哥的,不过二哥什么性子她也知道。若非自己服气了,今后的幺蛾子还多的是闹呢。
文鸳起身看了眼华妃:“兰兰,年羹尧在家有没有欺负你?”
这话问的,年羹尧更想哭了。
他就是以为世兰被曦贵妃欺负了才主动来挑衅的。哪里想曦贵妃是世兰的好友呢!
“没有没有,二哥对我很好的。”
文鸳点了点头,又看向了皇上。
“皇上,年羹尧欺负你了吗?”
皇上有些犹豫了,年羹尧嚣张跋扈对他多有不敬,可现在这情形,年羹尧还禁得住一顿打吗?
“好啊!你欺负皇上!”
见皇上不说话,文鸳直接举着剑又冲着年羹尧‘啪啪’打了两下。
年羹尧一骨碌翻身跪在地上:“皇上,臣自知这些年嚣张跋扈多有不敬,臣罪该万死啊皇上。”
皇上和年世兰都震惊了,年羹尧就算再疼也不会有这般认罪的时候,这简直不像他了。
只有文鸳知道,年羹尧挨的打要比平常的小伤小痛难忍的多。
她当鬼时经历过这个国家最黑暗的时期,一路跟着一个老中医下放到大西北。偷摸学了不少看家的本领。只是到底她没什么本事,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老中医没有等到光明到来的那一天,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中医文化博大精深,对穴位的了解和掌控非常人能理解。
她看似毫无章法的挥剑,其实落点都在隐蔽的穴位上。
年羹尧此时的状态她倒是不难理解,毕竟抽筋剥皮似的疼痛,一般人是忍不了的。
文鸳放下剑靠在华妃怀里被华妃擦了擦手,挑衅的挑眉看着年羹尧。
她也算是为自己的小伙伴解决了今后的大雷呢,又是完美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