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那块大石头下面,拿着网兜,专心盯着水面,看到有鱼儿游过来,就赶紧用网兜把小鱼儿兜住了。
看着胖嘟嘟,活蹦乱跳活力十足的小锦鲤,浣碧赶紧把陶罐按进湖里装了半罐子水,然后把小锦鲤放到陶罐里。
看着在陶罐里游得欢快的小锦鲤,浣碧不由得微微一笑。
听到动静的果郡王悄悄起身,从石头上向下看,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可谓是惊鸿一瞥,让果郡王的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经过特意改造后,浣碧现在的容颜自然是非常惊艳的。
跟在果郡王身边的阿晋都看直了眼。
他不由得低声呢喃。
“王爷,这是哪位姑娘啊?以前都没见过,比宫里的娘娘都好看!”
果郡王被阿晋的声音叫回神,他连忙轻敲了一下阿晋的额头。
“休得胡言,这可是在圆明园,不要唐突了人家姑娘,也不要祸从口出。”
阿晋吓得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罪过罪过,宫里的娘娘岂是他一个奴才能随便议论的?真是嫌命长了!
浣碧虽然耳力极好,早就听清了他们说了什么,但作为一个普通人,忙着捞鱼的时候,再加上夏天的蝉鸣,是听不清有些距离的小声说话的。
所以,浣碧自然是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依然自顾自地继续捞鱼。
等她捞完第三条鱼,放到陶罐里的时候,果郡王忍不住从上面跳了下来。
他站在浣碧身后,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问道:
“请问姑娘是哪个宫的?敢问芳名叫什么?”
浣碧假装受惊地回头看去,见到是一个陌生男子,条件反射地就要后退一步。
果郡王果断出手拉住她的胳膊。
“小心,再退就要掉到水里了!”
浣碧被果郡王拉到身前,吓得连忙挣脱果郡王的大手,然后福了一礼。
“奴婢见过果郡王。”
果郡王莞尔。
“你见过我?”
浣碧冷冷地摇摇头。
“不曾见过。”
果郡王好奇地看着她问道:
“你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是果郡王?”
浣碧低眉垂眼,淡淡地说道:
“奴婢虽然不曾见过果郡王,却也听过果郡王的大名,长笛不离身,敢在皇宫里肆意潇洒饮酒,却不去参加宴会的,也只有风流不羁洒脱成性的果郡王了。”
果郡王满眼欣赏地看着浣碧。
“嗯,真是个聪慧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宫服侍了?”
浣碧微微屈膝。
“奴婢贱名,不敢污了王爷尊耳,奴婢还有要务在身,先告辞了。”
说完,浣碧就连忙蹲下,抱起陶罐,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湖边。
果郡王听到那句有些熟悉的说辞,忽然想起自己在倚梅园捡到的那张小像。
或许,这个姑娘和那张小像的主人出自同一个地方,因为她们的个性有些相像。
只是这个姑娘比小像还要惊艳。
阿晋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唉……这姑娘怎么如此冷清,知道我们王爷的大名,还一点儿也不热情。”
果郡王又敲了一下他的脑门。
“休得在背后议论人家姑娘!”
阿晋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明显是入了心,不由得嘿嘿傻笑起来。
他家主子都二十大几了,还不成婚,现在难得碰到一个心仪的姑娘,他怎么会不高兴呢?
就算是一个宫女,只要他们王爷想,也能向皇上求娶做福晋。
说不定,皇上还更愿意自家主子娶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做福晋呢!
看着浣碧逐渐消失的背影,果郡王也没了继续喝酒的兴致,就带着阿晋离开了湖边。
……
碧桐书院。
浣碧一路避着人回到自己的住处,又在脸上简单修饰了一下,就抱着陶罐走了出去。
流朱看到浣碧抱着陶罐,很是纳闷。
“浣碧,你抱着陶罐做什么?”
浣碧淡淡一笑。
“我看着湖里的锦鲤很漂亮,就特意捞了几条,我们养在假山下的小池子里,看着也赏心悦目。”
流朱不由得夸起浣碧。
“浣碧,还是你有心!我帮你一起吧!”
于是,两人就一起去假山下的池子边,放进去这几条小锦鲤。
还别说,整个假山都立马有了活泼的感觉。
甄嬛休息了一会儿,醒来听说浣碧特意捞了几条小锦鲤放进了池子里,还很感兴趣地出来看了好一会儿。
浣碧今天去湖边捞鱼,遇见了果郡王,她虽然今天没说,但甄嬛早晚会知道的。
所以,她必须先给甄嬛打下这个基础。
让甄嬛知道她是为了取悦甄嬛这个小主才出去捞鱼的。
并不是有意偶遇果郡王。
而果郡王因为今天偶遇浣碧,心有所念,就不着急离开了,反而去勤政殿找皇上下棋去了。
皇上因为今天华妃闹的那么一出戏,心里正颇为烦闷,看到老十七,居然有些羡慕他的游手好闲……十七弟就没有后宅的这些烦恼!
想到老十七的后宅,皇上心情终于好了几分。
他关切地问果郡王。
“允礼,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京中闺阁小姐多的是钟情于你的,你就没有喜欢的吗?”
听到皇上提及喜欢的姑娘,果郡王眼前忽然闪过刚刚在湖边见过的那张脸。
他不由得会心一笑。
“皇兄,臣弟只想寻一知心人,不必非得是大家闺秀,也有可能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姑娘……”
皇上何其聪明,听到他这么一说,更是来了兴趣。
“哦?老十七你这是看上了哪个姑娘?还身份低微?难道是一个婢女不成?只要老十七你喜欢,告诉皇兄,无论是谁,皇兄也要成全你,好助你早日成家,不然,你一直不成家,朕感觉愧对仙逝的皇阿玛啊。”
看着皇上情真意切的样子,果郡王心里虽然无奈,却也觉得,可能娶一个婢女也好,能让皇上彻底放心他,不必时时提防忌惮他。
于是,他真诚地对着皇上拱拱手。
“皇兄,臣弟想要找到那个两情相悦的姑娘,无论是什么身份都好,臣弟也不知道那姑娘姓甚名谁,更不知道人家的想法,岂好唐突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