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来顺笑嘻嘻的说到:“大哥,要是不用这个办法,怎么能把你引出来呢?”
葛三爷刚想说话,就看到葛明站在几人不远处,伸着耳朵准备偷听。于是咳嗽了一声,说到:“你们三个混账东西先随老夫回去,有事到家再说。”说完走到葛明身边,把葛明夹了起来,往马背上一放,翻身上马。
另外三人见状也翻身上马,随着葛三爷往城里走去。
葛明此时很多疑问,小声对葛三爷说到:“父亲大人,这三个混账东西怎么叫你寻相?还称呼你为大哥?”
“你个混账东西,这三个混账也是你能叫混账的?那是为父老相识,这次不过是开玩笑而已。明儿,把你吓到了吧?”
“父亲大人,孩儿开始确实被吓到了,因为孩儿听说绑匪要是不蒙面就是不想留活口。后来随便试探了下,这三个家伙说自己不是土匪,还是长安人,孩儿就不怎么害怕了。”
“孩儿的笔名是好名字都被猪占了,没想到父亲大人以前化名寻相,还是父亲大人会起名字。”
葛三爷听后尴尬不已,说到:“明儿,你年纪还小,这些事你不用知道。等你长大了为父会告诉你的,你现在问也白问。”
葛明心想不问就不问,您这三个老相识都傻乎乎的,本小郎君肯定能探听什么出来。
葛三爷对身后的三人说到:“你们三个憨货,我家明儿早就看出来你们不是土匪了,到了家里不要乱说话,听到没有?”
王来顺说到:“大哥,我们知道了。大哥,你这个儿子年纪小,白白胖胖的,让人起不了戒心,以后必定不会了。”
葛明吧嗒吧嗒嘴,暗叫可惜,看来这就是不想让本小郎君知道其中的秘密了。
几个人骑着马很快就回到了葛府附近,葛粮、葛仓、福伯、刘艺还有一堆下人都等在大门口,刘氏和葛氏在大门内等着。
连孙思邈也在门内守着,这要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随时准备急救。孙思邈同样焦急,葛明这孩子多好啊,怎么就被坏人掳走了呢?
葛明被掳走,葛家人可没敢声张,所以外人并不知道。既然留下信只让葛三爷一人前去,那事情可能还有回转。
家里人度日如年一般守在门口,总算看到葛三爷带着葛明回来了。别看福伯年纪大了,眼神还挺好使,离老远就看到葛三爷和葛明,后面居然还跟着三人三马。
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内给刘氏送信,一听儿子被葛三爷带回来了,什么不舒服都没有了。葛明被葛三爷放下马,刘义把葛明接住。
葛粮、葛仓两人上前抱住葛明。
“老四啊,你可回来了,三婶都要担心死了。”
葛明赶紧跑到母亲身边。
“母亲,孩儿没事,您吓坏了吧?”
刘氏抱住葛明,摸摸脸,摸摸手。
“呜呜呜呜,明儿啊,娘的好明儿啊,你总算回来了。到底哪个天杀的做出来这种事来?夫君啊,那几个天杀的抓住没有?”
葛三爷进了府门先安慰安慰刘氏,说到:“夫人,都是误会,不是什么土匪、绑匪之类的,是为夫的老相识。多年未见,这次玩笑开的有点大。”
刘氏一听更是火大,开玩笑没有这么开的。葛三爷见状,赶紧把三个憨货叫了过来。
“你们三个混账东西,还不给你们大嫂请罪。”
王来顺,张聚德,李顺德三人给刘氏施礼,王来顺说到:“大嫂,是我等不知轻重了,请大嫂责罚。”
还责罚个什么东西啊?既然葛三爷说是熟人,那这事也就只能如此了。不过刘氏还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然后拉着葛明回了内宅。
葛三爷见状对福伯说到:“赶紧安排酒宴。”说完就拉着三人去了二进西跨院的厅子。
葛明跟着母亲和姑姑到了内宅,赶紧就开始八卦起来。
“母亲,父亲以前化名寻相?”
刘氏一听先是一惊,然后说到:“为娘从未听你父亲提起过,为娘不知。”
“姑母,那您知道父亲为何化名寻相吗?”
葛氏一听同样打哈哈,说到:“小明儿啊,连你母亲都不知道,姑母怎么知道?姑母早就嫁出去了,家里的事自然不知道。”
“姑母,父亲化名寻相的时候您已经嫁出去了?”
“是。啊,不是不是,你父亲没化名过寻相。”寻相?葛明根本就没听说过初唐还有这么一个人。
寻相可是名将,只是跟着李世民打王世充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历史上对此人再也没有任何记载。
。。。
葛三爷拉着王来顺三人进了客厅,落座之后沉着黑脸。
王来顺等人从没见过桌椅板凳,只觉得比跪坐实在舒服多了。进了客厅之后东打量、西打量,看着各种新式的家具,完全没看到葛三爷此时的一张黑脸。
葛三爷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说到:“王来顺,你们三个混账东西到底为何而来?”
王来顺这才想起正事来,说到:“寻想大哥,是尉迟大哥让咱们三个来的。”
“敬德怎么知道我在临渝的?”葛三爷对此也非常诧异。
王来顺说到:“寻相大哥,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前些日子尉迟大哥被陛下召见,回来之后就说临渝有人擅使方天画戟,身材魁梧满脸虬髯,酷似寻相大哥,于是尉迟大哥就派咱们三个过来瞧瞧。”
“咱们三个其实几天前就到了临渝,一直没机会碰到大哥。昨天早上大哥去县衙的时候咱们三个才看到大哥,长相一模一样,但是也不敢上前相认。”
“毕竟有的人长相相似也没什么稀奇的,于是继续在寻相大哥府门附近守着。然后就看到你家明儿跟几个娃子从府门跑出来打雪仗,张聚德就说干脆绑了明儿。我一想也对,怎么也要试试身手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大哥。”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一试就知道你就是寻相大哥。”
葛三爷听到这里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变颜变色。
“来顺兄弟,你是说敬德从宫里回来就提到了我在临渝的事?”
王来顺想了想说到:“确实如此,当时咱们还高兴了很久,说又能见到寻相大哥了。但是尉迟大哥说要出事,当年寻相大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怕是做了逃兵,这个是要砍脑袋的大罪。”
“寻相大哥,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要是你一直跟着陛下,现在官职肯定不比尉迟大哥低。”
葛三爷苦笑了一下,说到:“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哎,看来是当今陛下怀疑我就是当年的寻相,否则也不会把敬德招入宫中询问,这才有你们三人来临渝。”
王来顺说到:“寻相大哥,那以后应该怎么办?咱们三个回去如何复命?”
旁边半天没说话的张聚德说到:“寻相大哥,王大哥,不如咱们就不回去了,跟着尉迟大哥还是跟着寻相大哥都是一样,反正咱们三个都是光棍一条。”
葛三爷摇摇手,说到:“张聚德,就你馊主意多。既然陛下已经怀疑,此事断然不会不了了之。你们如果不回去复命,那敬德怎么办?”
“我葛庭玉不会牵连其他人,既然陛下已经怀疑,那你们回去据实汇报也就是了。”
“寻相大哥,尉迟大哥说做逃兵是大罪,要砍脑袋的。据实汇报,你和你家人怎么办?”四个人都沉默了起来,事情好像确实有些难办。
福伯带着几个下人,送来了不少酒菜。酒菜上桌之后下人就被打发的远远的,只留下福伯在旁边伺候。
葛三爷打起精神,憋出来一个笑容,对三人说到:“都饿了吧?再大事也要先吃饱了再说,来来来,尝尝我家的饭食,其他地方可是吃不到的。这酒,更是其他地方喝不到的。”
听到葛三爷这么说,王来顺三人也打起精神,福伯在旁边给几人倒上了酒。
葛三爷端起酒杯,说到:“三位兄弟,来来来,喝酒。”说完一杯烈酒下肚,王来顺等人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哥,这酒跟食为天的酒好像一样,都是这么烈。”
“食为天就是家里的买卖,再来尝尝这些菜。”
四个人都有心事,半个时辰之后全都喝醉了。福伯叫来几个下人,把葛三爷送回内宅,再把三个客人送到西边跨院。
。。。
王来顺头疼欲裂,挣扎着坐了起来,张聚德、李顺德两人还在酣睡。王来顺揉揉自己脑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身在何处,不由得感叹葛家的酒实在太烈。
打量了下三个人睡觉的地方,好像是个土台子,但是非常暖和。外面伺候的人听到房间里面有动静,轻轻敲了一下门。
“贵客,起床了吗?”
王来顺一听赶紧说道:“醒了,进来吧。”
福伯推门而入,看到王来顺正坐在炕上,另外两人还在酣睡。
“贵客,阿郎在等着贵客用早饭。”
王来顺凑到张聚德、李顺德旁边,一人脸上来了一巴掌,两人瞬间惊醒,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起床了,大哥在等咱们吃早饭呢。”
福伯见状对门外打了一个手势,几个下人端着温水走了进来,服侍三人洗漱。
“刘管家,这用于净面的东西怎么这么香?脸也洗的干净,要说好些年没洗这么干净了。”
“这位贵客,这是小郎君搞出来的香皂,都是自己家用的。”
王来顺一边擦脸一边说到:“咱们三个到了临渝就听说你家小郎君聪慧,看来传言不假。听说陛下亲自下旨,葛明过两年去京城读书?”
说起这个福伯就满脸微笑,这是葛家的荣耀。
“真是皇恩浩荡啊,我家小郎君跟孙思邈神医一起献了伤口缝合之术,能够救人无数,也算是为国家过了有用的事。”
“伤口缝合之术?就是受伤了把伤口好像皮子一样缝起来?”
“对对对,听说贵客从京城来,怕京城已经不少人知道了。”
王来顺扯开自己上衣,激动的说到:“何止听说过,看看这个伤口就是军医缝的。这还是上次跟着我家将军剿灭罗艺的时候受的伤,没多少天功夫就好了。”
“真没想到,这居然是你家小郎君弄出来的,神奇啊神奇。”说完又一拍脑袋,接着说到:“我说你家的酒怎么这么烈,当时给我缝合伤口的军医就用来一种很烈的酒。”
“贵客,烈酒也是我家小郎君弄出来的,用于擦拭伤口可以防止红肿流脓。不过咱们喝的酒远不如军医用的烈,我家小郎君说那个叫酒精,不能喝,要是喝了能把喉咙烧坏了。”
“啧啧啧,没想到的没想到,原来全都是你家小郎君搞出来的。”
此时张聚德、李顺德也洗完了脸,福伯带着三人去了西跨院,葛三爷已经在厅子等着了。
葛三爷看到王来顺三人,笑着说到:“三位兄弟,赶紧坐下来。昨天光喝酒了,现在怕是饿坏了。”早饭比较简单,白白胖胖的大包子,还有金丝面,再来几个凉菜。
三人也不客气,椅子上一坐就开始吃了起来。王来顺拿起包子就咬,只觉得松软异常,一口下去汤汁就流了出来。
一种黄色的菜里面还有鸡蛋,只觉得香甜可口。瞬间就吞了一个包子,满足的吐出一哈口气来。再看张聚德、李顺德两人也是如此。
再吃上一口面,只觉得这面条口感是脆的,虽然上桌已经有段时间,但是一点不糊。
“大哥,你家的饭食真好吃,这么好的饭食在长安都吃不到。”
“呵呵,我家明儿好美食,家里的吃食都是他搞出来的。”
“大哥,刚才听刘管家说伤口缝合也是明儿搞出来的,这个小胖子实在厉害。对了,怎么不让明儿过来陪着用早饭?”
葛三爷满脸无奈,说到:“这小子肯定东问西问,以前的事还不想让他知道。”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想的是这小子心眼太多,你们三个憨货一个回答不谨慎就让他猜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