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赫丢下手中带血的板子,缓缓转过身,面色凝重地朝苏禾他们走去。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简赫突然“噗通”一声跪下,紧接着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
贺辞川几人见状,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是要干什么。
难道是想保住秦赴明的命,所以才向他们求情?
简赫满脸愧疚,语气诚恳地说道:“是我管理不当,让你们的女儿死亡了。”
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苏禾等人的眼睛,心中满是自责与懊悔。
“希望各位高抬贵手,不要在筒仓大开杀戒,等落地之后,我安排好一切,你们可以对我动手。”
他知道贺家众人此刻的愤怒,也明白自己在基地管理上的失职,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权宜之计。
希望能暂时平息贺家的怒火,避免基地陷入更大的混乱。
这话一出,大家瞬间明白了简赫的意思。
感情他是误以为枝枝已经死了。
不过仔细想想,他这么想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从筒仓掉下去,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实际上,枝枝确实是死了,只是现在的状况比较特殊,并不是因为秦赴明这次的恶行直接导致死亡。
苏禾看着简赫,平静地说道:“她没死。”
自家枝枝后面要是回归身体,肯定还要在基地里活动,现在要是说枝枝死了,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简赫听到这话,不禁一怔,满脸的难以置信:没死?
言洛书在一旁补充道:“是范园园找绳子把她拉上来了。”
既然枝枝之前想要帮助范园园,那他不妨也帮衬一下,给范园园在这件事里增加点存在感。
范园园也赶忙点头,说道:“还有两个人,一个叫秦冥,一个叫时渊逸,当时也有其他人在场,都看见了。”
简赫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一定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交代,但希望各位高抬贵手,不要杀其他人。”
他知道基地里虽然存在一些作恶的人,但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
若不是因为极寒的到来,让大家流离失所,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基地因为这件事而遭受更大的灾难。
苏禾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杀其他人了?”
这些人的存活都关系到贺千枝的复活,她怎么可能轻易动手杀了他们。
贺辞宴在一旁默默补了一句:“刚刚你还说要劈了筒仓。”
他这话一出口,瞬间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听到这话,简赫的眼皮忍不住狠狠一跳。
他心想,完了,他们果然打算杀了所有人来泄恨啊。
这可如何是好?基地里这么多无辜的人,要是真的发生这样的事,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苏禾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贺辞宴,没好气地说道:“你闭嘴。”
贺辞宴见苏禾那凌厉的眼神,赶忙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不会再多嘴了。
苏禾这才转过头,看向简赫,冷冷地说道:“这个人,还有另外两个都丢下筒仓,我就不计较了。”
简赫一听,连忙应道:“好的,我马上派人把他们丢下去。”
他的态度转变极快,就生怕苏禾他们反悔了。
毕竟贺家众人的实力摆在那儿,要是真的惹恼了他们,基地恐怕会遭受一场灭顶之灾。
苏禾却摆了摆手,说道:“不着急,等他醒了再丢。”
她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秦赴明,晕着被丢下去,一点恐惧感都没有。
她要让秦赴明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下场是咎由自取。
简赫连忙点头,说道:“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能平息贺家众人的怒火,怎样都行。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苏禾他们这才带着贺千枝离开了。
贺千枝看着昏迷的秦赴明,心里还想着去看看他们被丢下去时的惨状。
刚想飘过去,就被贺辞御一把拦住,严肃地说道:“再瞒着我们偷溜出去,你就完了。”
贺千枝无奈地说道:“我现在是灵魂!”
言下之意,她觉得自己现在灵魂状态行动比较方便,不会出事了。
贺辞沐在一旁接口道:“那也不行,万一基地里有神棍,能看到你呢?”
贺千枝一脸无语,都说是神棍了,怎么可能还能看见她这个灵魂状态的人呢。
但她确实错了,于是就乖乖地跟他们回去了。
看到贺家众人离开了,保护简赫的一名士兵忍不住开口,满脸疑惑地说道:“我们有必要这么卑微吗?”
好歹他们这是官方基地,士兵们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没必要对贺家众人如此低声下气。
简赫看了他一眼,神色凝重地说道:“那个女人,一刀可以劈开一座山。”
苏禾的实力恐怖至极,不是他在夸大其词。
“怎么可能?”听到这话,士兵瞪大了眼睛,被吓了一跳。
他实在难以想象,世间竟有人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一刀劈开一座山,这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但看着简赫那严肃认真的表情,他又觉得简赫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简赫微微眯起眼睛,思绪仿佛飘回到了四年前,缓缓说道:“四年前,我遇见过她。”
士兵满脸好奇,刚想问“他们……”,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不知道该如何确切地表达心中的疑问。
简赫目光望向远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士兵解释:“或许,他们是来拯救这个世界的神。”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
听到这话,士兵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神,这个概念对于在末世中挣扎求生的他来说,既遥远又虚幻。
真的会有神这种东西吗?
简赫也没有再次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地上晕死过去的秦赴明。
若不是亲眼目睹苏禾展现出的恐怖实力,他们又怎会如此惧怕和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