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巫蛊娃娃处得到了回答,阮朔重新把匕首刺进了巫蛊娃娃的身体,却不着急继续搜寻巫蛊娃娃所承认的其他同伙。
那巫蛊娃娃像是能感受到疼痛一样,在匕首上不断挣扎,似是非常痛苦。
至于王胖子,阮朔随手抛了一颗护心丹给解雨臣,起身,什么话都没留下,转身就朝着回去的路走。
路过黑金古刀时,阮朔左手垂下,握住刀柄,暗暗发力,拔起带走。
早就把秘法尸啃食殆尽的张遂安已经无声无息的蹲在了干瘪、毫无生机的邪术师身边,目光灼灼,再次露出可爱的笑容,舔了舔唇。
显然是还想吃。
阮朔在张遂安的身边停下,歪头瞥了一眼地上的邪术师,冷声道:“拖走。”
“嗷~”张遂安欢欢喜喜的执行着阮朔的命令,即便是没有吃到邪术师的尸体也一点没有表露出失望。
肉乎乎的小手一把伸出,拽住邪术师的头发就起身,迈着小步子,紧紧跟在阮朔的身后。
解雨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药丸,心中五味杂陈。
大祭司所表露出的是温柔慈爱,待人宽和,所以他才生出了想要接近、想要和对方发展成可以各取所需的亲密关系。
而阮朔今晚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可控了。
就像一个披着人皮的疯子,只靠着身边最亲近的人施加固定理智的枷锁。
还有张遂安。
那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控制的存在。
一步行差踏错,必将万劫不复。
看来,要提前告诉七叔今晚突发的事情,让七叔重新决定要不要合作了。
“……”
无声叹了一口气,解雨臣掰开了王胖子的嘴,将护心丹塞了进去。
很快,心口被阮朔戳了一个血洞的王胖子猛的睁开眼睛,四肢回过力,长长的倒喝一口气。
“什、什么东西!”
王胖子力气大,腾的一下起身,赶忙左右去看,快速抬手去摸自己的脸。
解雨臣双手发力,把人摁住,语气变得严肃,“胖子,你冷静点。今晚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阮朔还有一点点人性,你我恐怕都会死在这里!”
“那他、那他……”王胖子语气有些急,脑子里一堆话想说,却分不出个先后顺序,只能表情焦急,舌头打结。
解雨臣知道王胖子想问的都是什么,稍稍松了松摁着王胖子的手,“被阮朔剥了皮的应该不是你口中的云彩,她的脸在吐出一团黑色粘液后就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阮朔已经离开,看方向,是营地。你被黑色粘液裹住,那黑色粘液钻进了你的身体,阮朔用特殊手段取出了粘液。”
简单说完,解雨臣对着王胖子伸出手,“先回去,这里并不安全,你身上还有伤需要包扎。”
王胖子听完只觉得浑身一会热一会冷,像是浸没在了冰水里,然后被人提溜出来一脚踹进了火盆里。
一张脸扭曲着,显然十分痛苦。
刚“吱唔”一声,话还没说全,王胖子的鼻子里就流出血,眼睛一翻,整个人脱了力,往后仰倒,不省人事。
解雨臣不知道王胖子出了什么事,无奈,只能赶忙把王胖子扛回去。
营地的众人已经在阿宁的指导下把满地的死尸清理,堆放在了一起,准备用布裹住,暂时藏起来。
张起灵把大祭司带进了帐篷里。
刚把大祭司平放着躺下,就见大祭司怀里包着的包裹漏开一个口子,一个银灰色的保温瓶从里面滚了出来。
保温瓶看起来使用过一段时间,并不是很新,但表面擦的很干净,银灰色的瓶身非常亮洁,就是瓶口已经裂开,瓶内的液体漏掉大半,正在散发出一股让张起灵觉得熟悉的香甜气味。
循着气味,张起灵弯腰,将银灰色的保温瓶捡了起来。
俊逸的眉宇间流露出了疑惑和茫然之色,张起灵皱着眉,紧紧盯着手中的保温瓶,试探着将其打开。
瓶内残余的液体似乎还在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
这气味……
张起灵只觉得自己太阳穴传来很轻微的刺痛感,握着瓶身的手指不由得攥紧,白皙俊朗的面容上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拿着保温瓶,张起灵走近了大祭司的床边,伸出手,将大祭司怀里的包裹取来解开。
里面放着不少模样看起来马马虎虎的食物。
这些食物并不像是在村民手里买来的,也不像是村子外面的城镇售卖的,倒像是大祭司耗费了一整天才做出来的。
和霍秀秀一样,应该是大祭司用来哄阮朔的。
只是这些食物无一例外,都飘散着让着张起灵倍感熟悉的气味。
忍着太阳穴的刺痛,张起灵面色逐渐涨红,双眼的视线有些模糊,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像是在雪山、也像是在某个寺庙……
五彩的经幡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被风吹的飘飘晃晃,那里的太阳很刺眼,照的雪地一片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