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沐羽,啊羽,我想死你了!”一个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在叽叽喳喳。
木羽不用回头,就知道抱住自己的人是谁。
她眉头一皱,冷声道:“放开。”那声音冷得如同冰窖里传出来的,不带一丝温度。
“我不要!我二十四天没看见你。”
“想得我茶不思饭不想,都快得相思病了!”夏时星把头埋在木羽的肩上,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声音里满是委屈和眷恋。
木羽被他这一句肉麻兮兮的话搞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里一阵不舒服。
不过,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早已习惯了夏时星这副没正形的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夏时星,我再说一遍,你先放开我。”
夏时星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耍赖:“你不爱我了吗?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狐狸精了?”
“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木羽没有表情的脸上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星星了?你以前都是这么叫我的!”夏时星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木羽,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木羽被他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星星,你先放开我。”说着,她已经开始动手去扒拉夏时星环在自己腰上的手了。
夏时星见木羽妥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他也没真的用力,只是顺着木羽的力道,慢慢地松开了手。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凑到木羽面前,一脸担忧地问:“不是还差一年吗?”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半空中出现好多天兵天将,正被慢慢地送到地面上,那些人看着好熟悉,那不是天帝的人吗?”
已经妥善安置好蓉城玉莲住处的红樱,也不知何时悄然回到了宫殿外。
她刚一现身,便瞧见夏时星和木羽正紧紧相拥,那甜蜜亲昵的模样,活像一对黏糊糊的麦芽糖,旁若无人地沉浸在二人的小世界里。
红樱见状,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个不解风情、呆头呆脑的小和尚。
那小和尚面对她的各种暗示,就像块榆木疙瘩,全然不开窍,真真叫人又好气又好笑。
“呦呦呦,瞧瞧这是谁呀?”
“咱们的星星这是在干嘛呢?大庭广众之下,和阿羽这般卿卿我我,也不怕羞了脸哟!”红樱那带着几分调侃、几分揶揄的甜美声音,脆生生地从他们前方传来。
夏时星正和木羽腻歪着,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有些不情愿地抬起头,定睛一看是红樱,立马戏精上身,故意拖长了音调,阴阳怪气地说道:“惹——让我瞧瞧这是哪位大驾光临呀?原来是差点被我当成盘中餐,拿来当清蒸鱼的红樱姐姐呀!”
红樱双手叉腰,柳眉一挑,佯装生气地回怼道:“哟呵,那我是不是还得感恩戴德,谢谢你们拿我来当那鲜嫩肥美的鲈鱼来蒸呀?”
“哼,也不怕蒸熟了我,硌了你们的牙!”
夏时星俏皮地眨眨眼,一脸坏笑地反击:“再提蒸了你,我和啊羽可不敢下嘴吃。”
木羽站在一旁,被这俩活宝逗得哭笑不得,只能无奈地配合着夏时星,轻轻摇了摇头,应声道:“不敢吃,不敢吃,我哪敢吃她这尊‘大佛’。”
夏时星顺势往木羽怀里一钻,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角,娇嗔道:“啊羽,你看她,她又想打我啦!”
“你可得护着我,不然我就哭给你看!”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撒娇耍赖的小丫头。
红樱被夏时星这一连串的操作弄得哭笑不得,双手一摊,满脸无辜地嚷嚷道:“………我真是服了你们俩了!我现下可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平白无故就给我扣了这么大一口锅?我可不背这黑锅啊!”
就在三人嬉笑打闹之时,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宛如洪钟般在他们身后沉沉响起:“行了,现在可不是你们在这儿吵吵闹闹、没个正形的时候。”
“神尊如今情况如何?”
紧接着,一道温柔似水、如春风拂面般亲和的女人声音也随之传来:“快说说,我宝贝是不是已经平安回来啦?”
“还有看见我小儿没。”
木羽和红樱听到这声音,神色瞬间一凛,赶忙转过身,毕恭毕敬地行礼,齐声说道:“见过天帝,帝后。”
夏时星瞬间收起那副随性模样,像只乖巧的小兽般“嗖”地立正身体,跟着众人齐刷刷地行礼,动作整齐划一,活脱脱一个听话的小娇夫。
此时,一些匆匆赶来的仙子们瞧见天帝和帝后,赶忙敛衽屈膝,盈盈下拜,姿态优雅又恭敬。
木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天帝身旁那女子吸引。
只见她身着一袭月白色鲛绡长袍,那月白色,恰似夜空中最纯净、最皎洁的月光,清冷又柔和,仿佛带着一种能洗净世间尘埃的超凡脱俗气质,让人一眼便难以忘怀。
这鲛绡质地轻盈至极,薄得如同蝉翼一般,却又坚韧无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好似仙女不慎遗落在人间的羽衣,带着几分缥缈与梦幻。
长袍之上,绣着淡粉色的桃花。
那一朵朵桃花,花瓣娇艳欲滴,鲜嫩得仿佛刚刚从枝头采摘下来,还带着清晨的露珠。每一朵桃花都绣得极为精细,花蕊根根分明,清晰可见,花瓣上的纹理也栩栩如生,仿佛轻轻一嗅,便能闻到那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桃花香气。
桃花之间,用银线绣着细密的藤蔓。藤蔓蜿蜒曲折,如同灵动的游蛇,缠绕在桃花周围,为这身长袍增添了几分灵动与柔美,仿佛将整个春天都绣在了这衣衫之上。
袍子的领口和袖口,镶嵌着淡蓝色的珍珠。那珍珠圆润光滑,散发着柔和而温润的光泽,与月白色的鲛绡相互映衬,更衬得帝后温婉典雅,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