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文策瞪大了眼睛,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脖子上插着一把剑,剑锋已经没入了大半。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却只发出了一阵咕噜声。鲜血顺着剑身流下,滴落在地上的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最终无力地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韦睿站在原地,缓缓收回长剑,剑锋上的鲜血顺着剑尖滴落,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笑容 。
栾文策的尸体躺在地上,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染红了周围的木地板。酒家内一片狼藉,桌椅翻倒,墙壁上满是刀剑留下的痕迹。赵希若站在不远处,她的双手紧握成拳,目光紧紧锁定在韦睿身上。
刚才战斗激烈的时候,赵希若真的很为韦睿担心,因为相比之下,韦睿小小的身子,瘦弱年幼。而对面的栾文策,看起来就高大一些,威猛一些。赵希若知道韦睿可能不弱,但是也还是担心被栾文策乱刀砍死。
韦睿如果知道赵希若心里这般想的,怕是要摸着鼻子想:难道我这么弱鸡?怕是不至于。
好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韦睿转过身,扫视了一眼四周。赵希若手下的精锐们已经将栾文策的同党一网打尽,有的被绑了起来,有的则倒在地上生死不明。他走到赵希若身边,低声道:“公主殿下,都处理好了。”他的声音平静,但透着一股疲惫。毕竟刚才的战斗虽然短暂,却极为激烈,他施展问心诀的那一刻,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赵希若点点头,冲韦睿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干得好,韦睿。”她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这次多亏了你,我们才能这么快地解决栾文策。”她转头看向那些被俘的敌人,眼神变得冷峻起来。“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搜集线索,看看能不能挖出点有用的东西。”
韦睿微微颔首,他走到栾文策的尸体旁,蹲下身来,仔细检查了一下。他从栾文策的怀中掏出一封信,信封上写着一些文字。他将信封递给赵希若,说道:“公主殿下,这封信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赵希若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些事情,并且日期和地点。她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些日期和地点,看来是他们近期计划的一些行动。我们需要尽快查明这些行动的详情,这封信上所载,应该是加密的密文,我们拿回去,找人破译。”
韦睿站起身来,环顾四周,酒家内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地上的木屑和碎碗被踩得嘎吱作响。他说道:“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再做打算。”赵希若点点头,示意手下们开始清理现场。她带来的精锐们立刻行动起来,有人将栾文策的尸体抬走,有人则将俘虏们捆绑结实,准备带回审问。还有几个人在角落里翻找着,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赵希若走到韦睿身边,轻声问道:“韦睿,你觉得这次栾文策的行动背后还有什么?”韦睿沉思片刻,低声道:“栾文策虽然死了,但他的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这封密函上的日期和地点以及信息,可能只是冰山一角。我们得小心,接下来的路不会轻松。”赵希若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是啊,这次些人数量不少,背后肯定有更大的组织,并非单个人的能力能成就这些事情。”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叠纸张,恭敬地递给赵希若。“公主殿下,这是从栾文策同党身上搜出的文件,或许有用。”赵希若接过文件,迅速翻阅了几页,眉头紧锁。“这些文件上提到了‘烟雨楼’,难道是江南的烟雨楼?”韦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烟雨楼?那个在江南名声大噪的江湖组织?他们掌控着朝廷半数的漕运业务,势力不小。”
赵希若将文件收好,沉声道:“看来我们得好好研究这些东西,回去后得跟太子商量一下。”韦睿点点头,转身对众人说道:“大家动作快点,收拾好后立刻返回京都。”众人齐声应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不一会儿,酒家内的战场就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俘虏们被押上马车,尸体也被妥善处理。韦睿和赵希若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狼藉之地,然后转身离去。
他们走出酒家,外面已是夜幕降临,星光点点,微风拂面。韦睿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晚的宁静,但心中却无法平静。 赵希若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韦睿,今天多亏了你,我很庆幸有你在。”韦睿微微一笑,低声道:“公主殿下过奖了,这是我的职责。”
赵希若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不,你做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好。”韦睿心中一暖,但表面上依然保持淡定。“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时间不早了。”赵希若点点头,两人一同走上马车,准备返回东宫。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韦睿闭目养神,脑海中却在回想着今天的战斗和那些线索。
赵希若坐在他对面,目光不时瞥向韦睿,眼中带着几分欣赏。
这些年月,看着韦睿从小小的孩子,成长为少年,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才干,确实是一件非常令人欣慰的事情。从认识这孩子,到慢慢的给他创造机会,他本身也能够抓住机会,勤勉肯干,这才有如今的韦睿。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韦睿和赵希若坐在车内,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今天的战斗虽然胜利了,但栾文策留下的线索却让他们感到不安。尤其是那封密函和提到“烟雨楼”的文件,让他们意识到,这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车外的夜风从窗缝吹入,带来一丝凉意,赵希若裹紧了身上的披风,目光不时瞥向窗外。
赵希若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韦睿,你对烟雨楼了解多少?”韦睿睁开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烟雨楼是江南一带最大的江湖组织,表面上是做漕运生意的商人,暗地里却掌控着不少见不得光的勾当。他们势力庞大,听说还跟朝中一些官员有联系,但一直没有确凿证据。”赵希若皱起眉头,低声道:“这么说,这次刺杀事件,很可能是他们跟朝中某些人联手干的。我们得尽快查清楚。”
韦睿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公主殿下放心,我会全力以赴。”赵希若微微一笑,语气轻松了些:“有你在,我当然放心。”马车继续前行,夜色越来越深,远处的灯火渐渐变得稀疏。韦睿望着窗外,心中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公主殿下,前面有情况。”赵希若和韦睿对视一眼,立刻警觉起来。韦睿掀开帘子,探头望去,只见前方道路上站着几个人,挡住了去路。他沉声喝道:“什么人?”其中一人走上前来,拱手道:“在下是东宫侍卫,奉太子之命,前来接应公主殿下。”赵希若闻言,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原来是太子派来的。”
那侍卫恭敬地说道:“太子听说公主殿下今日在此行动,十分担忧,特命我等前来护送。”赵希若点点头,说道:“多谢太子关心,我们这就回去。”侍卫们让开道路,马车继续前行。韦睿却眉头微皱,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低声对赵希若说道:“公主殿下,这些侍卫来得有点蹊跷,我们得小心。”赵希若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他们可能是假的?”
韦睿沉声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我们刚解决了栾文策,还是要小心为上。”赵希若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两人不再说话,都提高了警惕,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继续前行,一路无话,幸运的是,并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看来这些护卫,果真是太子殿下安排接应的。也说的过去,太子殿下本来就十分紧张赵希若这位公主姐姐,派人接应,也是情理之中。韦睿心里,又对太子高看和钦佩了一些,太子年幼,但是为人处事,都是山上优选,不管是对事情的洞察力,还是对别人的关心体贴,都是人中龙凤,行事那是上上策,值得学习。终于,马车顺利抵达了东宫。
东宫内灯火通明,侍卫们严阵以待,仿佛在迎接一场盛大的庆典,只是这份庄严中带着一丝隐隐的紧张。赵希若和韦睿下车后,太子赵治已经迎了出来,脸上带着关切之色。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对赵希若的深厚感情。“公主姐姐,你没事吧?”他快步走来,握住赵希若的手,手指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赵希若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地安慰道:“我没事,多亏了韦睿及时出手。”她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力量。太子转头看向韦睿,感激地说道:“韦睿,谢谢你保护希若姐姐,你真是孤的大功臣。”他的声音低沉而真诚,带着一种让人动容的暖意。韦睿拱手道:“太子殿下过奖了,这是我分内之事。”他的语气谦逊而坚定,透露出一种沉稳的气度。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你们今天都辛苦了,稍事休息片刻,饮一些茶水,用一些点心,慢慢坐下来谈。”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不失关怀。赵希若和韦睿齐声应是,然后一起跟太子来到东宫书房内。
书房内装饰典雅,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卷帙浩繁,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墙上挂着名家的字画,笔锋苍劲有力,透露出一种高雅而沉静的氛围。赵希若、韦睿和太子赵治围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从栾文策等人身上搜出的文件和线索,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每一行字都承载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书房内光线昏暗,窗外的晨雾还未散去,丝丝缕缕地从窗缝钻入,带着一丝湿冷的寒意。屋内的烛火微微摇曳,映照在每个人严肃的脸上,光影交错间,仿佛在诉说着这场阴谋的深不可测。太子赵治首先开口,声音低沉如钟,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希若,韦睿,我看了这些文件,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栾文策的死只是个开始,他背后的人显然还有更大的图谋。”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赵希若点点头,接口道:“是啊,这次刺杀我和父王的事件,显然是精心策划的。如果不尽快挖出幕后黑手,后果不堪设想。”她将那封密函递给太子,上面记录的日期和地点让她心头沉重无比 。
韦睿沉声道:“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我仔细研究了这些线索,栾文策的行动背后,很可能有烟雨楼的影子。这个组织在江南势力庞大,掌控朝廷半数的漕运业务,绝不是普通的江湖帮派。”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深邃如渊,似乎早已将这些线索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太子赵治皱起眉头,低声道:“烟雨楼……我听说过,他们表面上是商人,暗地里却干着不少勾当。朝中有人跟他们勾结,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仿佛在思考这场阴谋的深远影响。
赵希若思索片刻后说道:“从这些文件来看,烟雨楼近期应该在筹谋一个大行动。栾文策只是他们的棋子之一,我们得从他身上找到更多的突破口。”她纤手轻轻抚过桌上的纸张,指尖微微停顿,语气坚定如铁,透露出一种果决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