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孟冬青让季煦领着俞明明和许小晴练车，自己开着车带魏瓒和顾南方去了毛六那里。
当然，去的是毛六在岭北公社的家。
山里岔路多，又没有地图，要是没有人指路，孟冬青找不到地方。
毛六对他们一行的到来很意外，不过有孟冬青在，他防备心没有平时那么强，客气地把人迎了进去，招呼他媳妇杀鸡。
孟冬青对谈生意的事兴趣不大，昨天是正好赶上了，她对毛六家堂屋的麻将很感兴趣。
“看得懂吗？姑娘。”搓麻将的是四个老头老太太，孟冬青一坐过去，就有老太太跟她搭话。
孟冬青摇头，她知道这叫麻将，但不会打。
孟家没人打牌，姑奶倒是打，但是她老人家只爱打本地的红字牌，那个孟冬青已经会了。
“多看两轮就会了，几个月了。”旁边的老太太问，“找我家毛六什么事啊？”
孟冬青随口跟老太太们搭着话，边看他们打牌，看了两轮，老太太让孟冬青直接上手，“我去替我媳妇儿做饭去。”
等魏瓒和顾南方出来，孟冬青已经跟老头老太太们搓麻将搓得飞起了。
“六万！”孟冬青打出一张牌，下家打了张三条，“碰！”
魏瓒，“……”
顾南方忍不住噗哧一笑，抬步就往孟冬青那边走，走两步叫魏瓒拽住了领子，给拎到后头去了。
“听牌没？”魏瓒过去，拉过孟冬青开始坐的那把椅子，坐在孟冬青身后。
孟冬青摇头，“没，在凑将。”
又摸了张六万，孟冬青立时懊悔不已，后悔把刚刚那张打出去，正要这张也丢掉不要，魏瓒握住了她的手。
然后魏瓒给孟冬青调了下牌，“听牌。”
孟冬青一看，用她刚学的规则一套，果然是听牌了，立马双眼放光地看向魏瓒，眼睛里满是崇拜。
魏瓒，“……”
这崇拜不要也罢。
以孟冬青对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的热爱，魏瓒觉得他家里估计马上要添麻将了。
这一局牌，有魏瓒在旁边当军师，孟冬青终于赢了一回，可把她给高兴坏了，要不是毛六那边催着入席吃饭，孟冬青还不愿意挪屁股。
“谈成了？”孟冬青问魏瓒。
魏瓒点头，“毛六很有想法，也很有能力，山上的养猪场虽然是大队所有，但毛六一个人就可以做全部的主。”
这就省了很多事。
毛六本来就对山里有很多想法，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资金，三人算是一拍即合，愉快地达成了合作。
合同都已经拟好签好，只等吃过饭，再去大队报备盖章。
事情谈成就好，不白跑这一趟，孟冬青稍稍关心了一下魏瓒，然后就一心一意跟牌友们聊刚刚牌局上的事。
魏瓒，“……”
顾南方也不搭理魏瓒，在旁边幸灾乐祸，给老头老太太们当捧哏，成功加入话题。
“这我妈和大伯娘两口子，还有小婶，老头老太太们闲着没事，在家搓搓麻将。”毛六不好意思地跟魏瓒解释。
他们大队山多地少，种地没多少收入，也没多少工要上，大半都是靠山上的产出。
以前山里也弄不来多少钱，自从毛六接手后，越搞越好，他才在大队上有了话语权，有了决定权，他家里长辈才有闲暇在家搓麻将。
吃过饭，几人把手续办全，毛六还硬给孟冬青送了两只鸡。
“再打两圈再走嘛。”毛母留孟冬青。
孟冬青挺意动的，她刚学会，正是上头的时候，不过毛六赶紧把人拦住了，说下午要上山，孟冬青头刚刚点到一半，只能遗憾地顿住。
“回去给你买一副。”魏瓒看孟冬青目光流连忘返，给她许诺。
百货大楼是有麻将卖的，不过现在出售的麻将大多是竹骨麻将，手感一般，魏瓒打算去黑市寻摸一下，看能不能弄到玉石麻将。
早些年有那日子过不下去的人，会把家里私藏下来的好东西到黑市交易，肯定有好东西。
孟冬青想了想家里的人，“算了，买了也没有牌搭子。”
姑奶除了字牌以外，其余牌都不感兴趣，孟家人都要上班，顾南方这边，她自己也是要跟车的，不能白拿工资。
两边唯一闲着不用上班的人是刘秀琴，她总不能跟刘秀琴去凑一桌。
而且这玩意吧，孟冬青觉得有些上瘾，但凡是会上瘾的东西，就应该提高警惕，不能沉溺。
“您还有这觉悟呢？”顾南方被魏瓒赶到了驾驶座。
孟冬青看起小人书来，那可是没日没夜啊，顾南方没事给姑奶送点菜什么的，姑奶总拉着他絮叨。
平时在他们这边，孟冬青也是捧着书不放的。
孟冬青瞪他，“是不是欠收拾了！”
魏瓒白了他一眼，“有话好好说，少在这里阴阳怪气，”
顾南方，“……”
双拳难敌四手啊，人家两口子，他是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赢，还是老实闭嘴得了。
……
回到大院，孟冬青才下车，就看到许小晴脸色不是太好地在仓库里忙活。
“那个俞明明他妈来了，跟小晴说了几句，小晴就不高兴了，我也没敢问。”做饭阿姨现在对孟冬青挺讨好的。
这可是老板娘，手里头握着她的饭碗呢。
做饭阿姨现在都庆幸，发现孟冬青怀孕的时候，许小晴糊弄两句，她就没追问了，幸亏没追问，要是问多了，肯定招人不待见了。
孟冬青看了眼，没管，先往厕所跑。
等出来才知道，俞明明的妈误会俞明明和许小晴的关系了，让以后俞明明练车，许小晴别再跟着。
许小晴要委屈死了，“俞明明比我小就算了，就他妈那样，我才不会看上他！”
俞明明从来的那一天起，就是我妈长我妈短，什么都是他妈安排，许小晴嘴上不说，心里是看不上的。
平时俞明明有些思想，也让许小晴感到不适，但她一直都忍着没说过。
哪里料到，俞母还能误会他俩的关系。
“还好考驾照的机会没撤了我的。”这样一想，怨气到底是没那么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