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嫔带着丫鬟在御花园中放着风筝,心中的不愉快也渐渐消散,就在两人玩得开心时,风筝线突然断了,风筝也落了下来,贞嫔瞬间又变得不高兴了。
“娘娘别急,奴婢这就去捡。”
“慢着!”
贞嫔看着手中的丝线冷哼一声,“连个破风筝也敢跟本宫作对,它不愿让本宫放,本宫还偏要放,你在这儿等着,本宫亲自将它捡回来。”
贞嫔说着便开始往风筝掉落的地方寻去,她身边的丫鬟立刻跟了上去,唯恐她再出现什么意外。
可贞嫔却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不让她跟着,非要自己亲自去将那破风筝捡回来,丫鬟无奈只能在原地焦急地等着。
贞嫔寻着风筝掉落的方向一直走,直到走到一处假山处才找到,她先是用力踢了地上的风筝一脚,然后才将它捡了起来。
“你个破风筝,连你也瞧不起本宫,不想让本宫放你是吗?竟然敢断线飞走,你倒是继续飞啊?”
贞嫔一边说着一边用拳头砸着风筝,待心中的怒气撒了之后,她才拿起略显破败的风筝缓缓起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正走着,突然听到脚下传来一阵说话声,她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偷偷地看着下面。
假山下面站着两个男人,均穿着暗色的常服,不是侍卫更不是太监,两人相对而立站的很近,但明显能感觉到,两人似乎并不对付。
贞嫔平日里就爱看热闹,此刻心中更加好奇,于是便屏气凝神将耳朵贴近假山处,细细探听着。
“夏刈,亏皇上将你放在明处,交代你的任务却屡屡失败,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图里琛,粘杆处是你一手组建的,可如今皇上却只让你藏于暗处,由我来统领粘杆处,你可知为何?”
“还不是因为你更不中用!”夏刈看着图里琛轻蔑一笑,眼中满是嘲讽。
图里琛眼眸微眯,眸光冰冷,看着夏刈的眼神满是恨意。
他曾是胤禛府中的侍卫头领,一到夏季,府中的知了便叫了不停,而胤禛喜静,他便挑选了十几个身手矫健,眼神不错的侍卫,带着他们去粘知了。
粘杆处便是那时成立的。
后来,胤禛见他们个个身手不凡,便将他们这支队伍发展成暗卫,专门为他除掉一些不听话的人。
他手下的人虽然身手不凡,但执行任务时也会有死伤,他便找一些身手好的江湖人士纳入麾下,夏刈便是由他亲自发掘的。
可夏刈与他不同,他是从奴隶场活下来的人,又跟着武行镖局学过武功,行事更加狠辣,很快,他便取代了自己在胤禛眼中的地位。
随着胤禛越来越接近皇位,想对他出手的人也越来越多,于是,胤禛便将粘杆处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由图里琛带领隐于暗处,时时刻刻护着皇上的安危。
而另一部分放在明处,仍旧是粘杆处,只是统领的人变成了夏刈。
图里琛也因此记恨上了夏刈。
图里琛冷笑一声,“从前或许我不如你,可现在不一样了,皇上觉得你实在不堪重用,几次刺杀果亲王都失败,所以才会将你召回来,由我去执行任务。”
夏刈笑着嘲讽道:“你去?呵呵……你这般年纪,还能提得起刀吗?”
图里琛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手不自觉地放到腰间,目光阴狠地瞪着夏刈,片刻后,他将手收回。
“若不是皇上有吩咐,我此刻便让你领教领教我刀法的厉害!”图里琛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扔给夏刈。
“皇上有旨,这上面的人一个不留!”
夏刈伸出两根手指,快速将那张纸夹住,然后展开看了看,当看到其中一个名字是卫临时,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
图里琛见他那副表情,以为是他认为很棘手,一脸得意地笑道:“这般简单的任务你若再失手,就提着脑袋来见皇上吧!”
“图里琛,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图里琛眉头紧锁,低声怒道:“夏刈,风水轮流转,我能将你召进来,也能将你踢出去,等着瞧吧!”
他说完刚想转身离去,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微弱的喘息声,他神色一凛,和夏刈对视一眼,两人朝着两个方向包抄了过去。
贞嫔趴在假山顶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心跳也止不住地加快,她只是来看个热闹,哪曾想听到如此机密的事情。
她心中直呼完了,小命怕是要交代到这里了,紧张之下呼吸声也变得粗重,她赶紧捂住嘴强迫自己镇定。
等她再去听的时候,下面突然没有声音了,她探出头看了看,下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就在她以为侥幸逃过一劫时,自己旁边的通道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贞嫔立刻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立刻起身拔腿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可刚到通道口,对面就站着一个身影。
她立即掉头朝着另外一边跑去,好不容易跑到那里,却发现那里也站着一个人,贞嫔眼中满是惊骇,哆嗦着一步步后退。
夏刈和图里琛一步步朝她靠近,两人目光冰冷,眼神都带着杀意。
“本……本宫是贞……贞嫔,是皇上的妃子,你……你们还不快退下!”
“原来是贞嫔娘娘啊,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图里琛嘴上说着恭敬的话语,可脚下依旧在一步步向贞嫔靠近。
他的眼神凶狠,紧紧盯着贞嫔,像是一只凶残的恶狼,紧盯着垂死挣扎的羔羊。
贞嫔强装镇定的说道:“你……你们放心,本宫只是来捡风筝,什么都没听到。”
夏刈勾着嘴角挑了挑眉,“娘娘这样说,那便是什么都听到了!”
“本……本宫就算听到了,也什么都不会说,况且本宫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你们若是敢对本宫不敬,等着被皇上砍头吧!”
图里琛和夏刈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戏谑的笑意,仍旧一步步朝着贞嫔靠近。
“贞嫔娘娘见谅,此事皇上交代过不允许任何人知晓的,若是让皇上知道奴才们办事不利,奴才们不好交代,所以只能委屈娘娘您了。”夏刈目光冰冷地看着贞嫔,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你……你们敢?本宫可是皇上的人!”
“娘娘不死,死得便是奴才了,贞嫔娘娘,得罪了!”图里琛说完猛地上前,在贞嫔即将开口喊救命时,死死捂住了她的嘴,拖着她朝着池塘边走去。
“噗通”一声,原本平静的湖面荡起阵阵涟漪,随后又渐渐恢复平静,只余一只风筝在湖面上孤独的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