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男人再有准备，也是被这厚脸皮的小鬼给气笑了，都这样了，还指望自己告诉他？真当他没脾气？
宋衿听到男人的冷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耳根发烫，耳尖那点薄红一直烧到锁骨。
他知道自己有些厚脸皮了，但是、但是一切都是为了任务！
于是，宋衿眨巴了一下眼睛，揪了揪袖口，突然伸手拽住傅斯言的衣服下摆晃了晃，睫毛扑簌得像受惊的蝴蝶：“傅斯言......你别这样嘛，好歹我们也算有过命交情......你别小气。”
尾指勾着的布料纹丝不动，男人嗓音却骤然沉了三度：“我小气？”
他俯身逼近，吐息拂过宋衿耳廓，带着陈年龙舌兰的辛辣：“某个说话不算数的小骗子，现在倒嫌我斤斤计较？”
“......”
宋衿沉默了，虽然确实是他先骗人的，但是他怎么知道这个傅斯言居然也是玩家？他要是知道，绝对不会乱答应的！
“怎么？无话可说了？”
傅斯言用指节抬起他下巴，指腹摩挲着宋衿白嫩的脸颊，语气凉薄，“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忘了？”
“说好的和我结婚，现在呢？主角变成了那个老男人是吧？”
男人话里话外都透着浓浓的酸气。
宋衿心虚的瞥了他一眼，小声狡辩道：“我这个是人物身份，都是假的。”
“那你答应我的事情呢？也是假的？”
宋衿又沉默了，他鼓了鼓腮帮子，忍不住嘟囔道：“那不一样，我哪知道你是玩家，我要是知道，我才不会答应你呢。”
见眼前这个小鬼竟然如此的实诚，傅斯言忍不住冷笑，“哦，是吗？那我也一点都不想要告诉你祭祀的内容呢。”
“你——”
宋衿猛地抬眸，乌溜溜的瞳仁里写满震惊，像只炸毛的奶猫。
“玩家何必为难玩家？”
他拧着眉，尾音软得发黏，却带着明晃晃的控诉。
傅斯言眯了眯眼睛，上挑眼尾问道：“哦，那你的任务是什么？”
听到男人的问话，宋衿这个小呆瓜，还以为对方要告诉他，于是就毫无保留的就说了出去：“探索祭祀的秘密。”
男人低低笑出声，薄唇勾出恶劣的弧度：“真巧——我的任务，是‘清除所有阻碍祭祀的因素’。”
他故意拖长音调，像在逗弄爪下的猎物，“所以......不能告诉你。”
“我不阻碍！”
宋衿急得耳尖泛红，手指无意识揪住衣角，“就想知道内容。”
“哦，那也不能告诉你，万一你说出去了怎么办？”
“我不说！”
宋衿拧着眉，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像个小猫警长：“真的，就我自己知道，我谁都不告诉。”
男人一脸戏谑的看着他，指尖轻叩膝盖，嗓音慵懒：“你觉得你在我这里还有可靠性吗？小骗子。”
“......”
又跑回了这个话题，宋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漂亮的小脸忍不住微微发皱，蔫蔫地耷下睫毛，脸颊软肉鼓起一小团，像被戳漏的糯米团子。
——这男的真虾头！
——真坏啊！这男的真坏！
——可恶，糟糕的家伙你真的很糟糕！
——赶紧告诉我宝！！你个煞笔！
......
男人欣赏够了他的沮丧，忽然往后一靠，尾音勾出转调：“不过......”
听到对方这么说，宋衿立刻抬起头看向他，追问道：“不过什么？”
傅斯言用目光描摹他急切的神情，恶劣地压低嗓音：“你要是讨好我，我就考虑告诉你。”
宋衿愣了一下，圆溜溜的眸子呆呆的看着对方，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于是，他倏地起身。
小皮鞋踩在地板上“哒哒”响，他绕到沙发对面，在傅斯言渐深的眸色里，俯身——
少年温热的呼吸混着甜香拂过来，指尖搭上男人肩头时，像片羽毛挠过心尖。
傅斯言完全懵住了，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进了他的鼻腔，是少年身上的味道，香的要命。
而此刻，宋衿还弯着腰，瓷白的脸几乎贴上傅斯言的鼻尖。
近到连呼吸都交缠，甜腻的香气混着少年体温，一丝一缕钻进男人鼻腔。
傅斯言甚至能看清楚少年脸颊上细小的毛孔，皮肤白皙，睫毛又长又密。
就在这时，宋衿粉嫩的唇瓣微微打开，轻声呢喃着，像是在撒娇：“傅斯言，你告诉我嘛，三天后的祭祀到底要干什么？”
下一秒，男人的瞳孔变得有些涣散，他定定的看着和少年对视着，仿佛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祭祀......”
他低声重复，嗓音机械，“三天后，黑塔祭坛，需用六只狼崽的血......”
“然后呢？”
宋衿呼吸一紧，指尖不自觉攥住他衬衫领口，“血用来做什么？”
傅斯言的瞳孔重新聚焦。
他垂眼，目光落在少年因紧张而微红的耳尖，忽地勾唇：“然后——”
男人的语调拖得又慢又坏，“我说了，要你先讨好我。”
宋衿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离对方远了一些。
傅斯言此刻已经恢复了神色，慢条斯理地抚平衬衫褶皱，抬眼似笑非笑：“想白嫖？小骗子。”
宋衿被说的小脸通红，他咬着嘴巴，小声狡辩道：“是你自己愿意告诉我的。
虽然他刚才用了技能吧。
男人冷笑一声，“哦，技能用到我身上了，你可真行。”
宋衿没敢接话，他顿了一下，漂亮的眸子干巴巴的看着男人，问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能说？”
刚才系统提示他，探索度已经到40％了，这说明男人说的是对的。
傅斯言听到少年的问话，翘起腿，直直的看着他，“我刚才不说了吗？讨好我呀。”
“......”
可恶的家伙！
宋衿拧着眉看了他半天，就在他准备要做什么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小少爷。”
傅斯言和宋衿闻声望去，前者不怎么在意，后者都要慌死了。
“管、管家爷爷。”宋衿攥紧衣角，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