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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将西天染得一片鎏金,残阳的余晖斜斜铺在青石板路上,秋风卷着几片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掠过墙角的青苔,留下细碎的沙沙声。张希安站在廊檐下,抬手解开绯色官服的玉带,将叠好的官服递给一旁候着的侍女,只留贴身的月白家常衫。衣料是上好的细棉布,领口绣着一圈浅灰云纹,衬得他面容愈发清俊。他望着门房老周佝偻着身子,将黑漆描金的官轿稳稳停在院门口,轿帘边角的铜铃轻轻晃了晃,没发出半分声响——想来是鲁一林日日擦拭保养,连轴杆都涂了新的牛油。

今日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张希安如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户房,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他坐在案前,整理好笔墨纸砚,然后打开秋税账册,准备进行核对。

账册的每一页都被下头的小吏整理得井井有条,按照村落顺序排列得整整齐齐,甚至连算错的地方都用红笔圈出,清晰明了。张希安不禁对这些小吏的工作态度感到满意,心想这样一来,自己的工作也能轻松不少。

他拿起紫毫笔,蘸上朱砂,开始逐页勾划。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希安专注地核对着每一项数据,确保账册的准确性。不知不觉中,太阳逐渐西斜,酉时的钟声敲响,意味着一天的工作即将结束。

张希安抬起头,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发现自己居然比往日提前了半刻完成工作。他满意地看着已经核对完毕的账册,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放下紫毫笔,张希安的指尖还残留着朱砂的淡香。他不禁想起近半年来的经历,自从钟楠来到府衙后,虽然他在府衙里说一不二,连知府都要对他礼让三分,但奇怪的是,钟楠却从未找过自己的麻烦。

张希安原本一直悬着的心,此刻总算稍稍松快了一些。他不知道钟楠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宽容,但至少目前看来,自己在府衙中的日子还算安稳。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鲁一林远远地就望见了张希安的身影,他急忙迎上前去,三步并作两步,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

待走到近前,鲁一林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张希安递来的官帽。那顶官帽的帽檐上,还沾着些许秋风卷来的槐絮,仿佛在诉说着它刚刚经历的一场旅程。

鲁一林的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显然是因为焦急等待而有些紧张。他连忙向张希安禀报:“少爷,刚才有个人来府上寻您,说是大理寺的差官。他身着青衫,腰间挂着牌子,看着倒是像那么回事儿,可我实在分不出真假,所以没敢擅自放他进来。我已经将他打发到偏厅去奉茶了,还特意吩咐小仆在旁边盯着呢。”

张希安摆了摆手,示意鲁一林不必慌张。他袖中还揣着一块芝麻糖,是方才路过街角糖画摊时买的——那糖画师傅手艺好,熬的糖稀又香又甜,他见摊子前围着的孩童眼馋,便也买了一块。此刻糖渣从糖纸缝隙里漏出来,混着官服上残留的皂角香,倒添了几分寻常人家的烟火气。

刚刚转过穿堂,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廊下立着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那青衫的颜色并非寻常的青色,而是一种石青色的细绸,质地柔软光滑,宛如丝绸一般。然而,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袖口处因为长期的摩擦,已经略微有些发白,显示出这件衣裳的主人穿着它已有一段时间。

男子腰间系着一枚银鱼符,符牌随着他踮脚张望的动作而轻轻晃动。那银鱼符牌在暖黄色的灯光映照下,反射出微弱的光芒。而坠子上的红绳,也因为岁月的洗礼,已经洗得泛白,失去了原本的鲜艳色彩。

廊下挂着的灯笼刚刚被点燃,橘黄色的光芒柔和地洒落在男子的肩头,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纱衣。这温暖的光线不仅照亮了他的身影,还将他鬓角的几缕碎发映衬得格外清晰,如丝般柔顺。

“可是张希安张大人?”男子见到有人从穿堂走出来,立刻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来人。他的动作迅速而利落,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上台阶,衣摆随着他的步伐翻飞,带起一阵轻风,连廊下的灯笼都被这股风吹得微微摇晃。

男子的脸上透露出几分急切,但他似乎又在刻意克制这种情绪,放缓了说话的语气:“在下大理寺评事苏廊,奉李环李大人之命,特来给大人送信!”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沉稳和干练。

鲁一林慌忙从后头追上来,伸手就要拦:“大人还没发话,您怎好……”话没说完,便被张希安抬手止住。

“麻烦您将大理寺腰牌与我一观。”张希安开口道。

“不妨事,”苏廊说着,便从腰间解下一块铜牌,递到张希安面前,“大理寺的腰牌在此,大人一看便知。”

张希安接过铜牌细看,那牌子不过巴掌大小,边缘被摩挲得发亮,显是日日佩在身上。正面刻着“大理寺评事”五个篆字,字迹深峻,背面还刻着个小小的“苏”字。他抬眼打量苏廊:约莫三十来岁年纪,眉峰微微上挑,透着几分机灵,眼下却有淡淡的青影,像是赶了许久的路没歇着。可他嘴角偏偏挂着笑,说话时语气从容,倒看不出半分疲惫。

“苏评事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快请进。”张希安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侧身让开道路,同时转头对闻声赶来的黄雪梅吩咐道:“去把后堂那坛去年酿的桂花酿温上,再烫一壶雨前龙井,要仔细着些,可别烫着了。”

苏廊也不客套,微笑着向张希安点头示意后,便迈步走进了正厅。他环顾四周,只见堂上摆放着一张半旧的榆木八仙桌,桌面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光可鉴人,甚至能够清晰地映出人影来。而在墙壁上,则悬挂着一幅名为“半日闲”的中堂画,那画中的笔触细腻入微,墨色浓淡相宜,显然是出自大家之手。

张希安待苏廊在客座上坐稳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主位落座。他微微眯起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廊,指尖轻轻地叩了叩桌案,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音虽然温和,却似乎蕴含着几分探究之意,只听他缓声道:“苏评事如此匆忙地前来寻我,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吧?”

苏廊从宽大的衣袖中缓缓摸出一个油纸包,那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里面藏着什么珍贵无比的东西。仔细一看,这油纸竟然是双层的,而且边角都被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

苏廊的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手中的油纸包是一件易碎的瓷器。他慢慢地解开外层的油纸,然后轻轻地揭开内层的油纸,生怕把里面的东西弄坏了。

终于,油纸包里的东西露了出来,原来是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笺。信笺的表面光滑平整,火漆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显得格外庄重。

苏廊将信笺小心翼翼地推到张希安面前,轻声说道:“李大人特意交代,这封信必须要当面交给大人,不能经过旁人之手。”

张希安看着眼前的信笺,只见火漆上印着大理寺的獬豸纹,那纹路清晰可见,栩栩如生。獬豸是古代传说中的神兽,象征着公正和威严。在獬豸纹的下方,还压着一枚私印,笔画遒劲有力,显然是大理寺卿李环的手笔。

张希安伸出手,捏住信笺的一角,感受着纸张的质感。他的指腹轻轻蹭过火漆的纹路,仿佛能透过这薄薄的一层蜡,触摸到信笺里的内容。

忽然,张希安想起刚才苏廊进门时说的话,他抬起头,看向苏廊,问道:“方才听鲁一林说,苏评事还要去别处?你先前好像提过,东南方向还有几封要送?”

“正是。”苏廊端起侍女刚奉上的热茶,抿了一口,喉结轻轻滚动了两下。他放下茶盏,语气诚恳:“除了大人,还有凉州、坤州的三位同僚。李大人说,这几桩案子都透着蹊跷,非得请几位地方能吏去京都会商,才能理出眉目。”

张希安捏着信笺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他的目光落在那薄薄的纸张上,上面的字迹在他眼中渐渐模糊起来。

他在地方上已经担任了两年的推官,经手的悬案虽不多,但有些数目。这些年来,他遇到过各种各样棘手的案子,无论是多么复杂离奇的案情,他都能够抽丝剥茧,最终找到真相。

然而,大理寺的案子却完全不同。那可是直接管辖京城百官、牵动整个朝局的重要地方。在那里,他这个小小的七品推官,恐怕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插手办案了。而且,他对京城里的那些规矩可谓是一窍不通,到时候恐怕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碰壁。

张希安缓缓地低下头,凝视着茶盏里晃动的涟漪。那茶水宛如一面镜子,清晰地映出了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终于开口说道:“苏评事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嘴笨得很,平日里就只懂得查案断案。对于京城里的那些规矩,我可是一点儿都不了解……”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几分犹豫和不安,“所以,我觉得还是请李大人另寻他人吧。我担心自己到时候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给大家添麻烦,甚至还可能会闹出笑话来。”

“哎,大人可莫要推辞!”苏廊连忙站起身,对着张希安作了个揖,语气急切却不失恭敬:“李大人亲笔写信,足见对大人的看重。再说了,”他眼珠轻轻一转,想起临行前李环的叮嘱,补充道,“大人去年一日破案的事,连刑部尚书都听说了,还夸您‘明察秋毫,心思缜密’呢。”

张希安的耳朵尖微微发烫,仿佛被人当面夸奖让他有些难为情。毕竟那桩案子可是他的得意之作啊!然而,当这桩案子被人当面提及的时候,他还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张希安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应。终于,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用棉纸包裹着的东西。那包裹看起来有些沉甸,应该是银子。

张希安小心翼翼地将银子塞到苏廊的手里,同时露出一丝苦笑。他轻声说道:“苏评事啊,我这所谓的名声,不过是旁人的抬举罢了,实在是有些浪得虚名啊。这点银子,你就拿着在路上买些茶水点心,权当是我谢你跑这一趟了。”

“大人莫多心。”苏廊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地将银子收进怀中,然而那笑容却并未到达眼底。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疑,似乎并不想把银子退还给对方,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将其收入囊中。

苏廊的语气愈发恳切起来,仿佛生怕张希安会拒绝他的请求一般:“下官不过是奉命行事,若大人肯赏光前往,李大人那边自然也能有个交代,下官回去之后,也能稍稍松一口气。”说罢,他站起身来,顺手整理了一下身上青衫的衣襟,然后从宽大的衣袖中又摸出一张纸条。

“时辰已经不早了,下官还得赶着去下一个地方。”苏廊边说边将纸条递到张希安面前,“这是京城驿站的地址,三日后卯时正,城南驿站会有人接应大人。到时候,一切行程都会有人为大人妥善安排。”

张希安见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那张纸条。当他的指尖触碰到纸条的瞬间,仿佛能感觉到那上面还残留着苏廊的体温。纸背隐约的字迹——是李环的笔迹,刚劲如刀,和信笺上的私印字迹一般无二。他望着苏廊出门的背影,看他快步登上停在门口的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还能看到他挥手的动作。张希安低头看了眼案头堆叠的秋税卷宗,又摸了摸袖中那封火漆信笺,终是轻轻叹了口气,将信笺小心地收进了贴身的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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