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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空被染成了一片血红色,仿佛被鲜血浸透一般。夕阳西下,最后一丝金色的余晖如同一把利剑,斜斜地切入成王府的偏厅。那道光线恰好落在青铜鹤首灯的羽翼纹路上,使得原本就有些暗淡的点翠铜锈变得更加深沉和灰暗。

张希安静静地站在灯前,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他穿着一双青布官靴,靴底在青砖地面上缓缓地移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这声音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焦躁,仿佛他想要把这半日的等待都深深地嵌入砖缝之中。

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枚铜鱼符,被他的掌心紧紧握住,已经变得温热。鱼符的棱角硌着他的皮肉,带来一丝刺痛,但这却是他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真实。从辰时三刻开始,他就一直守候在这里,一直等到酉时三刻,整整四个时辰,他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喉咙里早已泛起了苦杏仁般的涩味,这是极度饥饿的表现。他的胃袋空荡荡的,饿得发疼,但他甚至连蜷缩一下手指都不敢,生怕引起旁人的注意。他只能死死地盯着廊下那对鎏金麒麟纹香炉,看着乳白的香灰如雪花般簌簌地落在描金托盘里,堆积成薄薄的一层,然后又被穿堂风卷起,四散飘落。

\"吱呀——\"

雕花木门终于被推开条缝,带着晚膳的香气飘进来,是蜜炙鸭和莲子羹的甜腻味。成王穿着月白蜀锦常服,衣摆上绣着暗纹流云,发间白玉冠松松斜着,一缕墨发垂在颊边。他倚着门框,眉峰微挑,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张大人倒有闲心,在这儿杵了大半天,等久了吧?进来。\"

张希安慌忙撩袍跪下行礼,膝盖磕在金砖上发出闷响,额头触到砖面的凉意,瞬间驱散了几分昏沉:\"殿下恕罪,下官......\"

\"起来吧。\"成王负手踱进来,玄色皂靴踩在金砖上,停在他面前半尺处,靴尖绣着的银线麒麟在暮色里闪着微光,\"说吧,何事这么急,非得挑本王用晚膳的时辰?\"

张希安喉结滚了滚,袖中密折的宣纸边缘硌得腕骨生疼,纸张被手心的汗浸得发潮。他偷眼瞥了眼廊外——方才奉命退下的小宦官正蹲在太湖石后啃包子,油纸袋捏在手里,油星子顺着指缝沾了半片衣襟,连腰带都蹭得发亮。见四下无人留意,他这才略定了定神,压低声音:\"此事......绝密,需避着人说。\"

\"哦?\"成王挑眉,指尖叩了叩案上的汝窑茶盏,青瓷与木案相撞,发出清脆的\"笃笃\"声,\"连本王的耳目都要瞒?府里的人,难道还信不过?\"

“不是瞒耳目,是……”张希安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丝丝凉意,一直凉到了他的胸腔里,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定了定神,终于还是把那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钟楠,可能是白莲教的人。”

这句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空气中炸响。话音未落,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原本放在桌上的茶盏突然掉落地上,摔得粉碎。青瓷碎片四处飞溅,有的甚至直接飞到了张希安的脚边。而那原本清澈的茶水,则在金砖上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了一滩深色的印子。

李砚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原本还挂在脸上的那一丝漫不经心,此刻早已荡然无存。他猛地站起身来,明黄色的缎面靴子狠狠地踩在那片碎瓷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咯吱”声。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希安,厉声道:“张希安,你疯了吗?这种话也是能随口乱说的?”

“下官有据可查!”张希安一脸肃穆,他双膝跪地,然后膝盖在满地的碎瓷片上缓缓挪动,每前进一点,都会有更多的瓷片划破他的膝盖,鲜血从伤口中渗出,染红了他的裤子,但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心想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终于,他挪动到了距离主位几步之遥的地方,然后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了血丝,那是因为他昨晚一夜未眠,一直在搜集证据。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但却格外坚定:“半年前,泰王炼制新丹要用人祭的消息,您还记得吗?从青州府到京城,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至少需要五六天的时间,可那消息却在第二天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甚至连挑担的货郎都知道!这消息怎么可能比马蹄还快?除了白莲教那种遍布市井的势力,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成王李砚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盯着张希安,眉头拧成死结——钟楠入府一年,桩桩件件都办得漂亮,他实在没法把那个雷厉风行的下属,和谋逆的白莲教联系起来,脑子像是被一团乱麻缠住,转不过弯来。

过了好一会儿,成王才慢慢地抬起头,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张希安递过来的密信。然而,当他看清信中的内容后,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冷笑,那笑声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好一个张希安啊!”成王的声音冰冷而带着嘲讽,“你莫非真当本王是个三岁小孩不成?就凭你这三言两语,本王便会轻信于你?”

他的语气越发严厉起来,“钟楠入我府中已整整一年,这一年来,他替本王查处贪官污吏、平定盐枭之乱、安抚流离失所的百姓,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雷厉风行、果断决绝?他所做的这些,无一不是在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成王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视着张希安,“你说他散布谣言速度快?哼,依本王看,倒不如说是他手段高明,能够迅速地将消息传播开来,好让泰王的阴谋无所遁形!”

说完,成王抓起案几上的镇纸,如同发泄一般,狠狠地砸向张希安的脚边。只听“砰”的一声,镇纸落地,溅起一片尘土。

“给本王滚!”成王怒不可遏地吼道,“立刻滚回你的清源县去做你的巡检!若是再敢在本王面前信口胡言、搬弄是非,就休怪本王不念昔日情分!”

\"殿下!此事关乎王府安危,甚至关乎大梁安危,不能......\"

\"够了!\"

突然间,一声清脆的咳嗽声传来,仿佛是一道清泉流淌而过,打破了室内激烈的争吵声。这咳嗽声中带着几分温润的音色,如同一股春风,轻柔地吹散了弥漫在房间里的戾气。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被吸引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玄色直裰的男子正倚靠在门框上。他的身影修长而挺拔,仿佛是从一幅古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腰间悬挂着的羊脂玉鱼佩,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宛如夜空中的繁星相互低语。

男子的发间插着一支墨玉簪,簪头雕刻着极简的竹叶纹,在暮色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幽光。这簪子虽然简约,却透露出一种高雅的气质,与他的衣着相得益彰。

众人定睛一看,不禁惊讶地发现,这位男子竟然是成王最为倚重的幕僚——谢观!

成王的气焰顿时消了大半,脸上换上三分笑意,语气也温和下来:\"先生来了?怎么没让人通报一声?\"

谢观不紧不慢地抬起脚,跨过门槛,他身上的玄色衣袍随着动作轻轻飘动,衣摆如流云般扫过门槛。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地面上的碎瓷片,以及张希安带来的那封油纸密信,最后停留在张希安身上时,眼神微微一顿,流露出几分探究之意。

“张大人这是……跪在地上做什么呢?莫不是惹恼了殿下?”谢观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却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张希安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他低着头,不敢直视谢观的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成王见状,猛地将手中剩下的半盏茶往案上一墩,茶水溅出杯口,溅湿了案几。他怒不可遏地吼道:“这厮竟然污蔑钟楠是白莲教余孽!先生,您一定要为钟楠主持公道啊!”

谢观却没接话,只弯腰拾起那页密信,指腹轻轻摩挲着纸页边缘,感受着粗糙的纤维纹理,像是在辨认纸张的来历:\"张大人,这密信上的内容,从何处得来的?是有证人,还是有物证?\"

“是下官根据消息传播的速度和路径推测的。”张希安垂着头,声音却没了之前的慌乱,“钟楠行事太过周全,反而透着古怪。白莲教蛰伏多年,必定会在王府安插眼线,此人不除,日后必成大患,不得不防!”

\"不得不防?!\"谢观抬眼,目光落在张希安脸上,带着几分深意,\"为何要防?防他对殿下不利,还是防他背后的势力?\"

张希安猛地抬头,眼底满是不解:\"难不成要养虎为患,等他羽翼丰满,再反过来咬殿下一口吗?!\"

谢观忽然笑了,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他转身走到案边,提起茶壶倒了盏冷茶,茶汤清澈,映着窗外的暮色。他将茶盏递给张希安,声音温和:\"张大人先喝口茶,压一压火气。您可知,我们现在最缺什么?\"

成王闻言,瞳孔微微收缩,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谢观向来谋定而后动,这话必定有深意。他往前凑了半步:\"先生的意思是......我们缺的,和钟楠有关?\"

\"半日传遍京城的消息,需得多少人?\"谢观屈指敲了敲案上的汝窑茶盏,指尖落在青瓷冰裂纹上,\"少说得上万人,且得是精通各地方言、熟悉京城各街巷的精壮汉子。钟楠若真是白莲教的人,能调动这么多人相帮,倒也说得过去。\"他抬眼看向成王,语气放缓,\"殿下可还记得,之前咱们私下调查过钟楠的底细,查到他早年在江南一带待过,和不少江湖人有往来。\"

李砚猛地站起身,腰间玉带发出\"叮\"的轻响,他盯着谢观,眼神里满是震惊:\"先生是说,我们可以利用钟楠背后的势力?\"

\"钟楠是把双刃剑。\"谢观起身替李砚理了理衣襟,将他歪了的玉带扣扶正,\"他用得越好,背后的白莲教便越以为能掌控大梁,会放松警惕。这时候,就需要一根绳子,把这把剑牢牢拴住,不让它伤了自己人......\"他转头看向张希安,语气郑重,\"张大人还不能回清源县,我们还要请张大人帮忙,牵制住钟楠,不让他脱离掌控。\"

张希安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膝盖下的金砖凉意刺骨:\"先生这是要我当细作,潜伏在钟楠身边?\"

\"是棋子,一枚关键的棋子。\"谢观笑了,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许,\"成王殿下需要钟楠这把刀,去斩泰王和朝中的奸佞;钟楠背后的白莲教,需要成王这尊佛,来掩护他们的动作;而张大人......\"他指了指张希安腰间的铜鱼符,那枚铜符在暮色里泛着微光,\"需要重新站在阳光下,洗刷之前被罢官的冤屈,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窗外传来更鼓声,\"咚——咚——\",沉稳的声响透过窗纸传进来,已是戌时。成王望着案头未批完的军报,纸页上的朱砂批注还泛着潮气,他忽然上前一步,握住谢观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若他察觉了,或是钟楠反过来对付他......\"

\"殿下放心。\"谢观轻轻抽回手,动作温和却坚定,\"张大人这样的人,性子刚直,又有韧性,若连这点委屈和风险都受不得,如何当得成牵制钟楠的绳?他今日敢冒着得罪殿下的风险,来揭发钟楠,就说明他有担当,也有胆量。\"

张希安跪在地上,听着两人的对话,喉间泛起一股热意,比之前的苦杏仁味更甚,却带着几分暖意。他摸了摸袖中被体温焐热的密折,纸张已经软了,却像是有了重量。他突然明白——原来自己在偏厅等的这一日,不是为了扳倒钟楠,而是为了重新握住那把能斩断黑暗、洗刷冤屈的刀。

\"明日,\"成王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就着手开始,暗中查钟楠的动向,越彻底越好。但记住,别让他察觉你的意图,凡事小心。\"

张希安叩首,额头再次触到金砖,这一次却没了凉意,只剩坚定:\"是,下官定不辱命!\"

谢观走到门口,又回头补了句,语气里带着几分提醒:\"对了,钟楠明日要去城隍庙为百姓祈福,会在庙前停留半个时辰。张大人不妨......\"他笑了笑,眼底藏着几分计谋,\"送盏茶去,既显得亲近,也能趁机观察他的反应。\"

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在地上铺成一片银白,照在张希安腰间的铜鱼符上,泛着幽微的光,像是在为这即将开始的棋局,镀上一层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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