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安带着王开副捕头,照例去的是赵娘子的羊肉铺子。如今在整个清源县城,几乎无人不知赵娘子的羊肉铺子有张希安撑腰,那些卖肉食的同行自然不敢轻易前来找茬,就连那些泼皮无赖也对其敬而远之。
待张希安回到家中,一眼便瞧见黄雪梅和秦明月正在厨房里忙碌地准备着饭菜。而李清语则在张母身旁,专心致志地拨弄着算盘。
张希安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于是开口问道:“这是在做什么呢?”
张母闻声抬起头来,微笑着解释道:“我托李清语帮忙核对一下家里最近的开支情况。希安啊,雪梅跟我说你讲过以后鲁清的肉食管够,可有此事?”
张希安点了点头,应道:“嗯,是这样的。鲁清正处于长身体的阶段,肉食对她来说可是必不可少的。”
“那也太多了些。”张母嘟囔着,眉头微皱,似乎对这样的花费感到不满。她看向张希安,语重心长地说:“希安呐,咱们家现在日子确实比以前好过了,但也不能这样胡乱花费啊。要知道,每一文钱都来之不易。”
张希安听了母亲的话,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反应,他淡淡地回答道:“娘,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这些花费都是必要的。无非是些吃食,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张母见儿子如此坚持,知道再劝也无济于事,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继续埋头跟着李清语一起算账。
张希安在屋里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张修生的身影。他心中有些疑惑,毕竟一般情况下,张修生都会紧跟着张母。张希安又往里面走了走,差不多到了后院,终于看到了张修生。
只见张修生正站在花椒门口,开心地撒尿和泥玩呢。他的身上、手上、脸上都沾满了泥巴,看上去脏兮兮的,简直像个小泥人。
张希安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轻喝一声:“修生,无礼!”
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把张修生吓了一大跳,他手一抖,原本正玩得不亦乐乎的稀泥“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花椒从边上走了出来,笑着说道:“无碍的,到底是孩子嘛,爱玩是天性。”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来到地上的泥巴边,随意地踢到了一边。
张希安见状,略有些无语,但还是上前提起了张修生的裤子。
“去,找奶奶去洗洗。”张希安微笑着,轻轻地拍了拍张修生那圆滚滚的屁股。张修生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像只灵活的小兔子一样,“嗖”地一声直接跑开了,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似的。
看着张修生远去的背影,花椒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你确定是你儿子?”
张希安闻言,脸色微微一沉,有些不悦地回答道:“那怎么不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似乎对花椒的问题感到有些诧异。
“哪有你这般说话的?”张希安接着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些许责备。他觉得花椒这样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然而,花椒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她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太多的深意。见张希安有些不高兴,她也顾不得去看他的脸色,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就问问。”然后便转身回房去了,留下张希安一个人站在原地,心中略感不快。
张希安看着花椒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女人真是的,说话总是这么没头没脑的。不过,他也不想过多地计较,毕竟这只是一件小事。于是,他耸了耸肩,也转身离开了。
清源县城外,张家新建的宅子矗立在一片宁静的土地上。这座宅子规模宏大,建筑风格典雅,周围环境优美,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和打造的。
在宅子外头,一个身材高大的白衣书生正缓缓地踱步着。他身穿一袭洁白的长衫,身姿挺拔,气质儒雅。他的目光落在宅子的各个角落,似乎在仔细观察着什么。
“嘶……”白衣书生突然轻声惊叹道,“爹这些年的本事又精进不少啊。这般手法,不仅能稳固龙脉,还能反哺住在这里的人家。如此一来,家中运道虽无爆发之势,却胜在滔滔不绝,源远流长,起码可保张家百年三代人的荣华富贵。”他心中暗自感叹着,对父亲的技艺钦佩不已。
“有人吗?”伴随着轻轻的叩门声,一个清脆而又温和的声音从白衣书生口中发出
这是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书生,他的面庞白皙,眉眼如画,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来了。”宅子里传来了张志远的回应声,听起来有些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稳重。
不多时,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的穿着朴素,面容刚毅,眼神深邃,看上去大约四十岁左右。
“你是?”张志远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白衣书生,问道,“你找谁?”
“大叔,您好。我是张希安的好友,今日特来拜访。”白衣书生躬身行礼,态度谦恭有礼。
“哦,你找希安?”张志远似乎有些迟疑,但还是连忙说道,“先进来,先进来。”说着,他侧身让开,将白衣书生迎进了宅子。
进入宅子后,白衣书生环顾四周,不禁赞叹道:“大叔,您这宅子真是不错啊,谁的手笔呢?”他的语气看似随意,却让人感觉他对这座宅子充满了兴趣。
“哈哈,一个朋友帮忙的。”张志远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来,来,这边走。”他领着白衣书生穿过庭院,走进了客厅。
待到了客厅,白衣书生刚一坐下,张志远便迅速端来了一杯茶水。“粗茶,见笑了。”男子微笑着说道。
“无碍,无碍。已经很好了。”白衣书生连忙摆手,笑着接过茶水,轻抿一口,赞道,“嗯,这茶味道醇厚,香气扑鼻,真是好茶啊。”
“哈哈,你喜欢就好。”男子笑了笑,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这么大宅子就你一人?没给配个下人?”白衣书生突然问道。
“我生性喜静,本就不喜欢热闹。再加上春闱在即,我索性从县城搬过来安心读书。有人服侍没人服侍无所谓的。”张志远解释说。
“嗯,如此也好。”白衣书生笑道。“希安在县城的家中?”
“理应是的,这孩子也不愿意多出门,没事的时候,基本是在家中的。”张志远说道。
“多谢大叔了。”白衣书生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多谢招待,我再去寻希安。”
张志远将人送出门。待那白衣书生走远。“啧啧,这人生得好生气派,怕不是一般人。”张志远暗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