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星骸镇境
璇玑幻境倒悬星河如瀑,万千辰砂凝成浮空棋路。赤霄踏入首道星轨的刹那,虚空暴起鲸吞之息,二十八枚宿玉破空飞旋,镶嵌在踏云而来的璇玑骨象骸骨。象鼻卷起北斗星芒抽击地面,两极真火在赤霄足下爆燃。
朱厌颈毛直竖喷吐冰炎对抗真火,重瞳映出骨象命脉星穴。玄龙尾尖扫断三根悬浮星链,晶化鳞片却在触及玉珏时骤然黯淡。象骨第四肋突然离体,化作苍青剑雨笼罩八方,剑尖刻满星象谶言。
赤霄晶化右臂硬撼剑雨,破碎的剑气在其肘甲刻出九宫星图。星图核心的离卦方位突生引力,将三枚宿玉强行吸附,暴露出象首星魂核心。核心表面浮刻古篆,笔画恰与赤霄幼时襁褓残纹暗合。
骨象突踩禹步改换星轨轨迹,北斗七星光束聚成囚龙柱。柱身缠绕的星雾凝成实体枷锁,却在即将禁锢赤霄时被朱厌双眸穿透光路。
第二节·重瞳窥天
朱厌重瞳射出混元光束,穿透囚龙柱显化三重天道符。首道符印现出天璇星阵的三处破绽,第二符显影姜清雪昔日改阵手法,第三符竟拓印赤霄神魂波动图谱。星河倒卷掀起光浪,辰砂如泪滴坠向无底深渊。赤霄凝视符文中姜清雪的残影手法,指节因攥紧而发白——那分明是药王谷失传的《璇玑点星术》,怎会出现在此?
玄龙逆鳞突发雀鸣,分解护体灵气灌注符印。龙鳞剥离的剧痛令其长尾痉挛拍打星砖,溅起的碎光映出它眼底决然——三百年前姜清雪为救众人剜鳞布阵,今日它亦愿舍命破局。
赤霄右臂晶甲暴涨,北斗星光在经络游走如活蛇。踏着玉衡方位挥拳震碎首处枷锁,飞溅的星屑凝成计时沙漏。沙漏琉璃壁内浮动着星骸残影,每一粒流沙坠落的脆响都在拷问:若破阵代价是玄龙殒命,这棋还该不该下?
星刺贯穿朱厌左肩时暴发琉璃光网,光脉沿伤口爬向重瞳。**朱厌喉间滚出压抑的低吼,重瞳倒映出赤霄颤抖的背影——当年雷泽初见时,这少年连杀只瘴兔都不忍,如今却要抉择同伴生死。**齿粉混血写就的玄武护界咒在空中燃烧,映得骨象眼窝磷火忽明忽暗。
第三节·破瘴溯光
赤霄识海星核剧烈震颤,迸射的灵光穿透囚仙障壁。金乌虚影的炽焰灼得晶甲通红,右臂传来皮肉焦糊的气味,他却恍若未觉——比起当年姜清雪代他受九幽冰刑,这点痛楚算什么?
晶化右臂与金乌对冲爆发的能量涡流中,突现姜清雪残念投影:“逆行开阳,重算太乙!”那虚影衣袖翻飞如旧,只是袖口星纹已褪色——正是她魂散前最后那袭战袍。赤霄眼眶刺痛,却不敢眨眼,生怕错过这偷来的须臊重逢。
骨象踏裂星砖召来天罚雷池,玄龙逆鳞引雷时鳞片层层剥落。赤霄瞥见它尾骨暴露的森白,想起幼时这老龙驮他渡冥河,曾笑言:“待少主冠礼,老朽便卸甲归潭。”而今那笑谈随血沫碎在雷光里。
赤霄拳锋凿入天璇阵眼时,宿玉碎片割入旧伤。胸膛疤痕突突跳动,那是姜清雪临终前为他挡下的诛神箭创。此刻星舰图腾在伤疤上亮起,他忽然明悟——所谓试炼,不过是观测者早布好的基因认证程序。
第四节·星髓铸脉
骨象悲鸣震落尾椎宿玉,九曜星髓自地脉泉眼喷涌。赤霄右臂插入髓泉中央,晶化甲胄暴食星能的嘶鸣刺痛神魂。朱厌重瞳淌出银血,在虚空勾画周天星锁困住暴走星髓。
玄龙逆鳞飞出镇压泉眼,鳞面突现被抹去的六道轮回篆。篆文触及星髓引发虹吸效应,泉眼深处浮出半枚逆鳞,鳞纹与赤霄襁褓残布的星舰组装图如出一脉。星髓泉突然碳化成黑曜石柱,柱壁刻满初代观测者禁制密文。
骨象骸骨寸寸崩解,头颅最后坠落幻化成星门。门缝溢出的流萤环绕赤霄飞舞,拼出「太虚龙冢」九万里长卷。卷末锥形星标持续烁动,坐标值竟与赤霄生辰八字谐振。
朱厌强行催动重瞳透支本源,在星卷左侧标出三十七处虚冢疑穴。标注完成的瞬间,赤霄体内星核突然传出弦乐般的震鸣。
第五节·弦音启钥
震鸣音波推平星丘,古祭坛显露的刹那,赤霄足下星砖突生裂纹,渗出蓝髓如泣——这哪是什么祭坛,分明是放大万倍的星舰培养舱控制台!青铜人偶瞳孔的襁褓碎锦,此刻正泛着dNA链状的幽光。
朱厌丹火炼化星髓时,重瞳因过度消耗淌下血泪,在密钥表面灼出焦痕。它想起雷泽初遇那日,赤霄将最后半块黍饼塞给它时的温度——这傻子总把旁人看得比自己重,今日纵是焚尽妖丹,也要护他周全。
晶化右臂碳解暴露出青金星脉,赤霄盯着那不属于人类的脉络纹路,喉间泛苦。原来药王谷长老说他“非人非妖”并非辱骂,而是陈述事实。星脉缠住逆鳞时,他忽然渴望姜清雪再唤他一声“阿霄”——而非冰冷的“九万七千号”。
姜清雪残念结印补齐卦象,罗盘咬合的金属摩擦声刺痛耳膜。赤霄望着她渐淡的虚影,想起星坠那夜她编的草环——原来那星形从不是装饰,而是星舰导航符的简化版。三百次月升月落,她可曾有一刻真心相待?
第六节·逆鳞归真
玄龙珠壳碎片重组逆鳞时,赤霄清晰听见它喉间最后的龙吟——那是他幼时夜惊,老龙盘踞榻前哼唱的安魂调。原来所谓护体灵兽,不过是观测者预设的育婴程序。
星舰图腾光柱贯穿黑洞,微型黑洞边缘的时空褶皱里,赤霄瞥见无数个自己:有的在母舰操控台前冷笑,有的抱着朱厌尸身恸哭。最刺目的是有个时空碎片里,姜清雪正将星簪刺入他眉心——原来最深的局,早在血脉里写好。
朱厌投射星图时前爪崩裂,血珠悬浮成星子融入密令。它望着赤霄颤抖的脊背,想起当年这少年为救它独战三大世家——今日纵是拼上性命,也要为他挣个问天的机会。
智械音宣读基因标准时,赤霄抚过新生星脉苦笑。99.73%的纯度认证,那缺失的0.27%——是姜清雪渡给他的半缕残魂,是朱厌混入密钥的妖血,是玄龙逆鳞里封存的护主咒。这些被观测者视为瑕疵的,恰是他为人的证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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