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之后,帝俊的目光落在了皇甫成的身上。皇甫成站在训练营的中央,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对帝俊的出现感到十分震惊。
帝俊看着皇甫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欢迎,成为新帝俊——皇甫成。”帝俊的声音虽然依旧沙哑,但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
太阴府。
街巷错落有致,青石板路蜿蜒伸展,两旁的木质屋檐下悬挂着褪色的风铃,随微风发出沙哑的声响。庆诺与太史怡并肩而行,前者高马尾随步伐轻晃,墨蓝裙摆扫过砖石缝隙间新生的苔藓,后者手持竹简的手指不时轻触鬓边垂落的发丝。
\"怡姐,你说这巷尾新开的墨香斋真有传闻中那般藏书丰富?\"
庆诺忽然停住身形,午后的阳光在她眼睫投下细碎阴影。太史怡正欲答话,却见前方转角处传来模糊哭声。混混们似乌鸦簇拥着惊惶的猎物,破旧衣衫下露出锋利银片。
少女蜷缩在斑驳墙角,暗红斗篷遮住大半脸庞,唯有那双橙眸在阴影中闪烁,像坠落尘世的星火,既有初阳的温暖又含摄魂的寒芒。庆诺身形微动,腰间玉佩轻撞作响,混混们便如遭雷击倒下。
太史怡抬眸正对上那双瞳仁,刹那间瓷瓶碎片般的记忆碎片拼凑——这让白蛇陷入沉睡的少女,此刻正扯下遮面斗篷,露出额间隐现的龙鳞纹路。
\"陈情?\"她声音微颤,手中竹简不经意划过掌心,染出殷红曲线。
太史怡话音未落,庆诺已如灵蛇般窜入人群。混混们刚察觉异动,她已欺身近侧,左膝顶向为首者下颚,脆响中传来骨骼错位的闷声。第二名混混挥刀扑来,她反手拂开刀锋,顺势扭住对方手腕,借力将其头颅按向墙角——砖石迸溅的瞬间,第三人的拳头已近面门。
\"姐,\"庆诺倒退半步时掠过太史怡肩头,\"看好了。\"
话音未落,她已将第三个混混的领口当作绳索,硬生生将他甩向围攻的同伙。太史怡刚接住被抛来的布包,就见庆诺身形化为一抹蓝影,脚尖连点三人面门,逼得混混们踉跄后退。她突然收势,提膝间衣摆扫起尘土,借着混混本能后仰的空当,双手如鹰爪撕开对方领口,将内嵌的利刃反别在他们肋下。
\"再敢动,\"庆诺攥紧其中一人的下颌,指尖贴着跳动的颈动脉,\"我让你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阳光穿过飞舞的尘埃,落在她汗湿的发梢上。太史怡注意到,混混们狼狈逃窜时,庆诺的衣摆边缘沾着新鲜的血迹。
“陈情,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史怡快步上前,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握住陈情微凉的手腕,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在人群中。庆诺紧随其后,蹲下身仔细打量着陈情蜷缩在墙角的姿势,指尖不经意触到对方肩头时,像是碰到了易碎的琉璃。
陈情微微侧过脸,橙色眼眸中光影流转,像是被惊扰的火蝶。她扯了扯嘴角,眉间却舒展不开:“我是偷偷溜出来的。也许我真的是个最不合格的女娲吧。”说着,她下意识去触碰腰间那串早已断裂的玉佩,指尖空落落划过布料。
“怎么会呢?”太史怡轻抚陈情发梢,语气柔和得像春日拂面的柳絮,“你当时就稳住了整个座城市,整整五十万百姓。要不是你,恐怕当时又有一城被屠。”她转身握住庆诺的手,将掌心那抹殷红凑到陈情眼前:“你看看,这孩子为了救你都干了些什么。”
庆诺下意识抽回手,却见陈情已然握住她手腕,温热的触感从指间传递。少女指尖轻轻摩挲着伤口边缘,像是在辨认什么珍贵的纹路:“你手掌这里受伤了。来,我帮你处理一下。”
“不用,小伤而已。”庆诺下意识后退半步,却撞进太史怡温软的掌心。陈情微微一笑,周身突然腾起绿色流光,似春日新柳的嫩芽在掌心盘旋。庆诺只觉伤口处传来酥麻的热意,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在缝合断裂的皮肉。
“蛙趣,好神奇。”庆诺挑眉,下意识去揉刚才的伤口,却只摸到光洁如初的肌肤。
陈情轻笑,周身流光如萤火般消散,只余几缕青烟萦绕指尖:“呵,不过是小事情而已。”她伸手轻抚自己额间隐现的灰白,像是在安抚沉睡的灵兽:“比起拯救一座城,这点力量算不了什么。”
“话说你怎么会一个人在太阴府。”太史怡微微皱眉,目光在陈情身上打了个转,像是在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按道理现在你应该被国家严加看管,好好备战决战才对。”
陈情的眉毛轻轻颤了颤,像是被惊扰的蝴蝶。她咬了咬唇,犹豫了片刻,才弱弱地开口:“求你别把我告诉他们。”声音低得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啊,怡姐,你也别这样说情姐。”庆诺连忙打圆场,语气里带着几分局促不安。她下意识地靠近陈情,仿佛想用身体遮挡住她,眼神却在太史怡身上打转,似乎在寻求她的理解与支持。
“你也别说。”太史怡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敲了一下庆诺的脑袋,眼神里满是宠溺与担忧,“我还不是担心陈情,怕到时候国家有一堆人跑来抓她回去。”
“其实呢。”陈情的声音像是被风吹散的轻烟,带着一丝颤抖。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伸出了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终于将那只罐子拿了出来。罐子在她的手中显得有些沉重,仿佛承载着巨大的压力。
“这就是之前伏羲庆天给我试炼用的罐子。”陈情将罐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两人面前,像是在展示一件珍贵的宝藏,又像在展示她的无奈。
“两个月过去了,庆天留给我的试炼自始至终都没解决。”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失落和自责,“我不管灌入多少生命之力都无法让罐子里的种子生根发芽。”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和沮丧中,眼神也变得迷离而空洞。
“所以比较郁闷,就出来散散心。”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的微笑,像是在试图掩饰自己的失落和无助,又像是在寻求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