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很好!
沈南知将林麦麦护在自己的怀中,眼底是浓浓的杀意。
她敢算计他,就要有能力承受他的怒火。
“哥哥……”
林麦麦的声音很低很低,虚弱得像是下一秒就会死去。
可这个时候,沈南知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焦虑和恐慌,甚至是对楚黎的怒火。
他抬手温柔地将她散落的头发勾在耳后,声音同样放得很轻很轻。
“放松,不要怕,相信我!”
可林麦麦虽然迷迷糊糊的,可她隐约大概也猜到了,她的身体出了问题,而这个问题大概跟楚黎有关系。
“我是不是要死了?”
林麦麦的心里泛起了苦涩。
目光所到之处,除了那些被林阳和沈南风打到的,就是那些异能后很快就死亡的。
林麦麦从重生以来,也经历了很多次的危机,死亡的危机也不下于三次,可没有一次有现在这个感觉。
一种无能为力的,深层次的无奈和无力。
沈南知听到她的话,脸色骤冷,整个人都处在一个暴虐的怒气中。
“不会的,不要胡说!”
林麦麦惨淡地笑了笑。
“哥哥,我刚刚试过了,我的异能无用,不仅没用,而且我能感觉到我的力量在衰退。”
大脑里的疼痛越发的激烈,林麦麦还想说些什么,可她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
沈南知抱着她,将她的头轻轻的按在了自己的怀中,眼底是极致的冷。
这个时候,林麦麦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可她还是本能地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沈南知的名字。
可能,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到了这个时候,她对他有着无限的留恋和不舍的。
卢琛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林麦麦彻底昏死过去以后,他忽然发疯一样的朝着陆沉冲了过去。
他一把抓住了陆沉的衣领,威胁的说道:“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他们在哪儿,告诉我!”
可此时的陆沉却只是呆呆的看着地上同样昏死的陆晨宇,眼底都是绝望的光。
到最后还是留不住属于大哥的那一丝希望吗?
这个认知,让陆沉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开始默默地哭泣。
卢琛气急,抬手就要打。
下一秒,他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快速地跑回了沈南知的身边。
他看着沈南知怀中的林麦麦,一字一句,今年让自己不要表现得那么焦急,清楚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楚黎的目标一定是麦麦的异能,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她想要的是可能是麦麦的血脉,和麦麦血脉里的基因。”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都是急色。
沈南知的眸光中带着深深的冷意。
卢琛在这样的目光下,后背忽然生出一股冷汗。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冲动了。
而存在于他大脑中的柯尔却发出了诡异的嘲讽的大笑。
“看看,腆着脸上杆子,对方却不领情,现在还要被怀疑别有目的,卢琛,我早就说过了,让你不要太天真!”
卢琛不想去理会他。
他只是收敛了自己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顺一些,不要让沈南知得疑心更重。
“我也是无意中知道她的异能的,她说过,武都基地里的人都只是个实验,她的目标从来都是麦麦的基因。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送的药剂里面就有东西。”
“那是来自阿尔法星球的技术,一种比纳米科技还要微小的科技,人类的肉眼几乎无法分辨,无色无味无形。一定是这个东西占据了麦麦的身体,导致她出现了异样。”
他的话让成功地让他的脖子上多了两把冰刃。
沈南知的声音里着灌满了杀意。
“如何解除?”
卢琛的面色十分的苍白,甚至眼底还有一丝的悲哀。
在沈南风和林阳都聚拢过来,用一种近乎的防备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他们的信任。
“我无法告诉你们我是如何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个消息绝对可靠,现在带着麦麦的离开这里,只要距离超过了楚黎可以监控的范围,一切失效,麦麦一定可以恢复正常。”
他看着沈南知的眼睛,眼底弥漫上来祈求的情绪。
“不管你怎么想我,我是绝对不会伤害麦麦的!”
而这个时候,楚黎却已经带着老高、老王以及眼镜男离开了高台。
在楚黎看来,胜局已定,即便再有什么变故,也不会影响大局。
所以,她忽略了卢琛这个可能出现变数的特例。
一个柯尔和艾米丽制造出来的孩子,绝对不会是为了简单地满足一下两人想要一个孩子的愿望。
毕竟,根据调查资料,这两人可没有把卢琛当成自己的孩子。
要说像什么的话,更像是一个实验对象。
这时,他们已经下了高台。
下面停着一辆大的吉普车。
老王和老高率先跳上了车,眼镜男在上车前,推了推眼镜,再次问了楚黎一个问题。
“你有把握沈南知会听你的?”
楚黎笑了笑。
“虽然他不是我姐姐养大的,可到底是从我姐姐的肚子里爬上来的,某一方面也遗传了我的姐姐,执拗,大概是他们共同的优点也是缺点。”
眼镜男藏在眼镜背后的黑眸里闪过一抹精光。
“人心难懂,而生性偏执的人最是难搞,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楚黎知道他的个性,是出了名的谨慎,甚至喜欢狡兔三窟。
会有这样的疑问和不确定,她一点也不意外。
更不会因为他三番五次地跟她确认结果,感到厌烦和生气。
“放心吧,你们想要的我都会满足,无论是成还是败!”
眼镜男其实要的就是这句话,得了这一句,他也就放心了。
不过是出了点人,陪着她演了个戏。
一点小成本换来了大回报,这种买卖他其实还是希望更多一点的。
上了车的他,立刻被老王和老高围着调侃。
“我说,你这性子啊就是太磨叽,楚黎和我们合作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保证过的,什么时候出过问题?”
“就是,你啊,把心放肚子里,一本万利的生意,在末世,除了楚黎这里,可是没有第二家了,你磨磨唧唧把人得罪了,以后有好处,可别怪哥几个不带着你们东周基地玩!”
眼镜男没有说话。
车子等到楚黎上来后,才朝着武都基地开过去。
没有格挡的窗户,只要伸出手,就能够直接接触到外面的风。
几乎高过人半腰的草,在眼镜男放在窗户边的手边划过。
看似柔软的叶子,却直接拉开了一条口子。
不深,却也冒出了不少的血珠。
武都基地就是这种草。
看似柔软的不行,当你真的要去碰的时候,也一定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眼镜男的目光,慢慢地看向了不远处还很模糊的基地城墙。
这个角度和距离已经看不到沈南知了。
但眼镜男却无比的肯定,武都基地能隔人血,沈南知就是那吹动小草的风。
他要的是利益,但更要命。
可惜,身边的几个人似乎都看不清。
那沈南知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