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现在学习紧,也不好老请假,明儿要不你再抽个空过去王家坎看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和我们想的那样,那个徐正娣住到了那个屋子里去了。”
秦兰香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秦兰香刚想转身去堂屋,梅玥君又叫住了她,“妈,你悄么声儿的看看就行,她要是真住进去了,回来我自有法子对付她,您可别跟她正面起冲突,她脸皮子贼厚,说话也不着调,回头别再把你给气着了,犯不着。”
秦兰香欣慰的笑了笑,“行了,你当妈还是我当妈,这点事你还替我担心上了。我知道分寸的。你好好复习吧,也被这种事分了心思。”
第二日,梅泉根送完两个孩子就直接骑着自行车去了隔壁镇子。
不到中午的时候就有个骑着大三轮的男人跟在梅泉根的后头回来了。
等到梅玥君和钱莱一起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边一个人也没有,宸君和婉君两个小家伙也不在家。
梅玥君又看到院子里堆了几块被剪开的铁网,心下便明白了,于是放下书包便去了后山坡。
钱莱也紧随其后。
钱莱人有些微胖,爬个小山坡子都气喘吁吁的,“梅玥君,这要是把鸡养在山上,天天来喂鸡都要把人跑瘦几圈,跑地鸡没养大呢,人可就先成了跑地人了。再加上夏天的太阳,嘿,跑得那是又瘦又黑,可不就一个地地道道的土里土气的土人,养着一群土鸡嘛!”
梅玥君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这什么逻辑,不过也确实有点道理,要不,喂鸡的事,就交给你,免费帮你减减肥,塑塑身,说不定你这小圆脸瘦下来,会变成养鸡西施呢!”
“谢谢你的美意,我呀,宁可做白胖人,也不要做黑美人。”
两人到了半山坡,终于看到了梅泉根他们正在忙着拉网。
婉君和宸君拎着个小盆子在不远处的几棵野桑树底下摘着桑葚果。
这个点梅正还没下班,梅玥君看到孟守锋,张奶奶儿子梅山根和他爸三个人正在拉网。
梅玥君瞧了瞧这网,比昨日她爸拿回来的铁丝网看起来要好得多。
今天这网都被涂了绿色防锈漆,不像昨日那个光秃秃的就是铁丝,估计淋了雨啥的就会生锈。
“爸,孟叔,山根叔,”梅玥君上前打了招呼。
梅泉根见是梅玥君来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指着这铁网道,“小玥,你看看这个网,够高,够结实了吧,一般鸡,是肯定飞不出来了。”
钱莱喘着粗气上前,直点头,“那是,除非是战斗鸡。”
梅玥君:……
梅玥君环顾了一圈,这要把山坡围到好,也估计也要个三天。
回去的时候,两个小的脸上都因为吃桑葚糊成了紫色的嘴巴,两个小手也是,盆子里还装了一些,衣服上也沾上了。
梅玥君嗔怪的说了他们几句,衣服算是废了,难洗了。不过两个孩子很久没这么开心的出来玩了,一直嘻嘻哈哈的跑在前头,一会儿摘野花,一会捡枝桠,一点也不在乎天渐渐暗下来。
钱莱这会儿下坡倒不喊累了,还哼起了曲子。
梅泉根他们也在后头大声的说着话。
傍晚的风轻悠悠的穿过林叶,掠过树梢,带着一丝不带任何燥气的凉爽之意,扑进了每个人的心田里。
孟叔他们受梅泉根的邀请,今晚要在梅玥君家吃饭。
梅玥君紧赶了几步,和钱莱她们先行回来了院子。
她妈这会儿还不一定回来,今儿那几位叔帮了忙,总不能桌上没个荤腥。
到了家的时候,大伯已经把灶膛里的火生了起来,米饭已经在煮了。
梅泉根随后也回来了,洗了手。拿了一块腌在罐头里的咸肉出来。
梅玥君瞥见灶房里还有半篮子青菜,想起好久没吃的菜饭。于是说道,“爸,你去歇会儿,我来做个咸肉菜饭吧!”
梅泉根道,“也好。其实我这腰一直弯着扎铁网,还真有点累。”
这“累”字刚说完,梅玥君一个眼神抛给宸君,宸君立马提着两个小拳头,给他爸来献孝心来了,又锤又捏的,惹的梅泉根觉得腰间直发痒,又不好意思拒绝这小子一片心意,那脸憋得,表情怪异又好笑。
因为米饭已经下了锅在煮了,梅玥君赶紧切了咸肉丁,钱莱则被她支使去了洗青菜。
等一切弄妥的时候,秦兰香倒是回来了。
听梅玥君说要做菜饭,秦兰香看了看锅里正在煮的饭,连忙把另一个锅灶点火烧热了放热油,把咸肉丁煸炒起来,随着咸香味飘出,那一个个小肉丁焦黄焦黄的,肥肉滋滋冒油。
梅玥君见状连忙将青菜拿来倒入锅里饭菜一番,秦兰香见米饭焖的差不多,将米饭全部盛入了青菜肉丁锅里,一阵翻炒,又盖上锅盖焖了一会儿,再揭开锅,喷香油亮的菜饭就好了。
“小玥,去把三轮车里的篮子拿进来,我带了菜回来。你大伯娘生怕你们几个在家吃不上饭菜。正好,端过去,跟他们一起吃吧。”
秦兰香一边往瓦盆里盛饭,一边说道。
梅玥君把菜直接端到了堂屋里的大桌上。
梅泉根招呼他们吃饭,孩子们一人一碗菜饭足够,端着小碗就在灶房吃起来。
钱莱还有些认生,不愿意去堂屋吃,便也和宸君婉君在小桌上吃饭。
梅玥君便也陪着她在这边吃。
刚放下碗,秦兰香就示意梅玥君有话要说。
梅玥君跟着秦兰香去了东屋。
秦兰香皱着眉头道,“小玥,还真被我们猜着了,那个徐正娣,真的把锁砸开了,住进去了,已经好几天了。”
梅玥君点点头。
反正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她说道,“可看见是她一个人住吗?”
秦兰香想了一下点点头,“应该是一个人。”
可不是一个人吗?
徐正娣啃着馒头,嚼着咸萝卜干,坐在垫了一块布的稻草铺上,怨恨的看着屋外又黑下来的天。
她已经在这破屋子里呆了四天了,这四天,她就去街上买了些面粉,回来在灶头上蒸了一锅硬的跟石头似的馒头充饥。
这儿女一个个也算是白养了,全是白眼狼,明知他们的娘已经离了婚,这几天没露面,竟然没一个来找找她的!
在艰难的伸了伸脖子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后,徐正娣起身出了门。
这几天晚上她一到天擦黑,就偷摸着去听墙根。
听谁的墙根?
当然是那个负心汉吴章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