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栋要是不说话,潘盼楠还不会注意到他,现在将心里面的火气全部发泄出来了。
潘盼楠瞪着眼睛,说道:“怎么,我不能骂吗,全天下就只有你最忠心?
这是我们家的事情,我妈我闺女的亲爹,你有什么意见?我给你一把刀,你把我捕死!我就骂了,你想怎么样?”
宁栋抿着嘴唇,双手死死地握住方向盘,心里面多少有些憋屈。
如果潘盼楠不是茜茜的亲妈,他早就拿刀把潘盼楠的舌头割下来了。
“姐,后面有车跟着,怎么办?”宁栋听着潘盼楠越说越离谱,不得不转移话题问道。
潘盼楠烦躁地说道:“你哥不接电话,我能怎么办?你不是能打吗,就靠你了。赶紧过去!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潘盼楠来到了一个小区,门口有几个男人等着,他们是冯华强的心腹手下。
“潘夫人。”
“陈家主。”
“姐。”……几个人对潘盼楠称呼乱七八糟。
潘盼楠也不介意,让曹娜将几张支票给了他们后,说道:“你们做的不错,贾娟和冯盼盼在家吗?”
“在,在十二楼。”一个男人恭敬地回答道。
潘盼楠带着宁栋和几名保镖坐着电梯上了十二层,敲响的房门。
“把奶茶放门口就行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打开门,个子比同龄人要高一些,眉宇间有冯华强的影子。
小姑娘看着眼前几个人,眼神中流露出警惕,唯独没有害怕,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跑到我家门口来?”
“你就是冯盼盼吗?”潘盼楠弯下腰,笑盈盈地问道。
小姑娘后退了两步,避开了潘盼楠的手,说道:“我不认识你。”
“盼盼,谁来了?”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女人走出来,她穿着一双粉色拖鞋,穿着围裙,两只手还沾着面粉。
“你是贾娟?我是冯华强的朋友。”潘盼楠淡淡地说道。
贾娟立刻将女儿拉到身后,警惕地说道:“我不认识冯华强,请你们马上离开。”
“冯华强每个月给你打生活费,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
他现在死了,我是遗嘱执行人和遗产监护人,我带冯盼盼去京城继承遗产,你跟我一起走吧。”
潘盼楠简明概要地说道,然后将冯华强遗嘱的复印件交给了贾娟。
这个漂亮的女人难以置信地捂住嘴,眼神充满了复杂,既有惊喜,又有恐惧,唯独没有悲伤。
冯盼盼拉了拉母亲的胳膊,问道:“冯华强是我爸爸吗?”
“嗯。”贾娟艰难地点了点头,回答完女儿后,她对潘盼楠说道:“我现在可以自食其力养我的女儿,我不想让她跟冯华强有任何关系。”
“现在不是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因为遗产的原因,只要冯盼盼活着就是威胁。
而且冯华强活着的时候,得罪的人不少,你确认能保护你女儿?
冯华强原先安排在你周围的手下,现在早就被人收买。
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已经被人从楼上扔下去了。”潘盼楠冷笑着说道。
潘盼楠这话完全是在恐吓贾娟,但是贾娟对此毫不知情,
她脸色阴晴不定,心乱如麻,在这种情况下本能地选择了相信潘盼楠。
贾娟艰难地说道:“我……我跟你走,你不要骗我们。”
“我骗你们能有什么好处?赶紧走吧。”潘盼楠烦躁地说道。
贾娟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些物品,跟着潘盼楠下了楼。
而此时,两辆面包车同样驶入了小区。
从车里面下来二十多名壮汉,全部戴着口罩和棒球帽,将面部遮掩住了。
他们见到潘盼楠等人,二话不说,抽出砍刀就冲了过来。
“保护老板!”曹娜尖叫道,然后将甩棍拿了出来。
潘盼楠此行带的保镖不多,只有四五个, 随身拿的也只有甩棍,即便身手好也架不住人多,一接触就吃了亏。
“好啊!你们这是找死!”宁栋狞笑道,他不退反进,一记过肩摔放倒一名杀手,抢过砍刀之后,反手挥出。
噗!刀光一闪,将身后的那名杀手的小臂硬生生砍断,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宁栋擦了擦脸上的血,整个人仿佛变成了厉鬼,朝着杀手们冲过去,几乎是眨眼间就砍出了一条血路,身后倒在了七八名杀手。
这副悍勇的样子,让杀手们气势为之一滞。
其中带队的杀手指着宁栋,说道:“他也受伤了,他不行了!上!”
宁栋的前胸和后背都有刀伤,鲜血将衬衣都染红了,因为失血过多,他握刀的手都有些颤抖。
此时,潘盼楠几人已经坐在了车上,曹娜点火发动了汽车。
“老板,走了!”曹娜说道。
潘盼楠看着不远处的宁栋,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但是马上变得坚决起来。
她突然打开车门冲下去,将宁栋推到车前,喊道:“兄弟,快上车。”
潘盼楠的出现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宁栋自己也没有想到,眼神中流露出诧异,但还是坐进了副驾驶位置。
这时候,杀手们已经追到车前。
潘盼楠捡起宁栋落在地上砍刀,抡起胳膊用力砍了下去,表情狰狞异常。
谁能想到一个美妇竟然敢挥刀砍人。
这一刀削掉了一名杀手的耳朵,半个刀身砍进了肩膀里面。
“滚!”潘盼楠一脚踹在杀手的小腹,顺势钻进车里。
谁也没有想到,潘盼楠竟然下手会这么狠。
曹娜开着车冲出小区,以最快速度离开。
贾娟和冯盼盼母女都快被吓死了,此时她们完全相信了潘盼楠的话。
宁栋喘着粗气坐起来,说道:“给……给我哥打电话。这些人是职业杀手,还好没有枪。”
“先去医院,兄弟,你撑住,嫂子一定救你。”潘盼楠紧张地说道。
她知道宁栋是李亦翔的好兄弟,如果死在这里,恐怕李亦翔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宁栋仿佛第一次认识潘盼楠一般,呆了一下后,说道:“嫂……嫂子,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这声“嫂子”叫的真心实意,没有半点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