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子的血爪裹挟着腥风,在林苍瞳孔中无限放大。
玄铁剑上的赤金火焰却比这血光更灼目三分——那是他以命为引,强行点燃的战神残魂之力。
\"叮——系统能量不足,启动紧急融合程序,宿主生命力将作为替代能源。\"机械音带着刺啦电流声,林苍只觉丹田处传来撕裂般的痛,像是有把钝刀在绞他的经脉。
可他的手稳得可怕,玄铁剑划破空气的锐啸与刑天残魂的怒吼重叠:\"斩其源!
那血色图腾是血神禁术的阵眼!\"
林苍的瞳孔泛起青铜古纹。
他曾在破庙的老壁画上见过类似纹路——那是上古战神持斧劈天的图腾。
此刻这纹路顺着他的血管爬满手臂,玄铁剑的重量突然变得轻如鸿毛,他甚至能看清血煞子心口图腾上每一道扭曲的咒文。
\"碎!\"
剑刃与图腾相撞的刹那,整个演武场都震颤起来。
血煞子的嘶吼戛然而止,他后颈那半枚龙纹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与林苍腰间青铜牌上的纹路遥相呼应。
血色图腾如薄纸般裂开,黑红色的血雾从裂缝中喷涌而出,裹着血煞子的惨叫声,化作万千血蝶四散逃窜。
林苍单膝跪地,玄铁剑插在地上支撑身体。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脆响——刚才那一招透支了他三成功力,连灵境中期的修为都有些不稳。
赵羽冲过来要扶他,却被他抬手止住:\"先看长老!\"
中立长老瘫坐在石阶上,胸口插着半柄带血的匕首。
严风正用内力帮他压制伤口,见林苍看来,咬着牙摇头:\"毒,是蚀骨散。\"
林苍的眼神冷了冷。
他抬头望向演武场角落,那里立着个穿青衫的中年男子,正慢条斯理地收着手中的银丝——方才那柄匕首,分明是从他袖中射出的。
\"外部势力的使者?\"林苍抹了把嘴角的血,玄铁剑嗡鸣着飞回掌心,\"上回在青丘山杀的那批人,原来留了你这条漏网之鱼。\"
青衫男子抚掌轻笑:\"林首领好眼力。
不过在下劝你还是先顾好自己——\"他指尖缠绕的银丝突然暴涨,如毒蛇般缠向严风的咽喉,\"毕竟贵势力内部,可不止一个血煞子。\"
\"赵羽!\"林苍暴喝。
赵羽早有准备,腰间的铁枪旋出枪花,精准挑开银丝。
他凡境巅峰的修为在这一瞬爆发,枪尖带起的罡风刮得青衫男子后退三步:\"林苍的兄弟,果然也不是软蛋。\"
\"废话真多。\"林苍擦净剑上的血,\"严风,带长老去丹房,用我新炼的续脉丹。
赵羽,缠住他。\"
青衫男子的笑容终于裂开。
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演武场四周已站满了持剑的护卫——全是林苍暗中培养的死士,每人腰间都挂着他熟悉的玄铁令。
\"你早有准备?\"
\"从血煞子第一次在议事厅提议分兵权时,我就准备了。\"林苍踏前一步,青铜牌在腰间泛着微光,\"天帝系统的分析不会错,你们这些跳梁小丑的小动作,早被我看了个通透。\"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外部威胁解除,能量+300。
宿主生命力消耗已记录,建议尽快补充天材地宝。】
青衫男子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突然甩出一把毒粉,转身就往演武场后墙跑。
可他刚跃上墙头,就见玄铁剑如流光般追来——林苍根本没动,只是屈指一弹,剑鸣声里,青衫男子的后心便绽开一朵血花。
\"这剑认主。\"林苍收回手,\"你该庆幸,它没直接削了你的脑袋。\"
演武场重归寂静。
赵羽踢开青衫男子的尸体,蹲下来翻找信物,严风则扶着面色发青的长老匆匆离开。
林苍望着满地狼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青铜牌——方才与血煞子交手时,青铜牌传来过一阵温热,像是某种回应。
\"系统,分析内部成员。\"他低声道。
【正在扫描中...检测到异常目标12人,集中在西三院、南五阁。
异常行为:近三日夜间频繁出入偏院,与外界信件往来加密,今日辰时曾聚集商议。】
林苍的目光沉了沉。
他早料到血煞子只是明面上的棋子,真正的叛乱核心还藏在暗处。
上回清剿时,有几个长老的亲卫突然失踪,现在看来,那些人根本不是逃跑,而是潜伏。
\"赵羽。\"他唤来好友,\"明日放出消息,说我要去北境查看矿脉,三日后返程。\"
赵羽挑眉:\"引蛇出洞?\"
\"对。\"林苍指了指西三院的方向,\"让严风带暗卫守住所有出口,你带二十个死士扮成我的护卫,明早从正门离开。
记得把玄铁剑留在案几上——他们要动手,总得确认我不在。\"
赵羽咧嘴笑了:\"这招够狠。
当年在破庙骗老乞丐的炊饼,你也是这么笑的。\"
三日后深夜。
林苍蹲在西三院的屋顶,望着院内那盏忽明忽暗的灯笼。
七个黑影正围着石桌密谈,为首的是账房的孙管事——谁能想到,这个总把算盘拨得山响的胖子,竟是叛乱余党。
\"老大说林苍那小子今晚必回,咱们得在他进城门时动手。\"孙管事压低声音,\"暗卫的巡逻路线我都标好了,后门的守卫我买通了,到时候...\"
\"动手!\"
林苍的声音像惊雷般炸响。
他足尖一点,如鹰隼般扑下,玄铁剑精准刺穿孙管事的算盘——那算盘里藏着半块虎符,正是调兵的信物。
\"林...林首领?\"孙管事的冷汗浸透了青衫,\"您不是去北境了吗?\"
\"北境的矿脉确实需要查看。\"林苍踩住他的手腕,听着骨骼碎裂的声响,\"但比起矿脉,我更想看看,是谁这么急着要我的命。\"
其余六人想跑,却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暗卫围住。
严风手持长剑站在院门口,剑尖挑着方才被打落的匕首:\"跑?
你们以为能跑出神城?\"
审问是在密室进行的。
林苍坐在主位,玄铁剑横在膝头。
孙管事被剥了外衣,浑身是伤,却仍咬着牙不肯开口。
直到严风端来一盆烧红的炭,他才终于崩溃:\"我说!
我说!
真正的首领根本没死!
他...他化成灰都能再活过来!\"
林苍的瞳孔骤然收缩:\"你说什么?\"
\"血煞子那是障眼法!\"孙管事哭嚎着,\"他吞了血魔丹,假死遁走了!
现在就藏在...藏在神城的地下密道里!
他说要等您放松警惕,再掀了您的神座!\"
密室里的烛火突然晃了晃。
林苍望着跳动的火苗,耳边响起刑天残魂的声音:\"地下密道?
小友,你腰间的青铜牌,或许能找到入口。\"
他站起身,玄铁剑在剑鞘里发出嗡鸣。
赵羽推门进来,见他脸色凝重,刚要开口,却被他抬手止住。
\"去把地火部的人叫来。\"林苍摸了摸腰间的青铜牌,\"今晚,我要把神城的地底下,翻个底朝天。\"
窗外,乌云遮住了月亮。
某个阴暗的密道里,一道身影从血池里站起。
他后颈的龙纹泛着幽光,与林苍腰间的青铜牌遥相呼应。
\"林苍啊林苍...\"他舔了舔嘴角的血,\"你以为杀了我的分身,就能赢吗?\"
密道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