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神龙就这么挡在金枪与赵青山喉头之间。
吃惊的不止赵妤，白冥双眼挤出愤怒的光。
枪手一甩，翼神龙应声落地。
似乎是被扫了兴，赵青山也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甚至连那威压都瞬息消散。
见到一人一龙狼狈的躺在地上朝彼此靠近，白冥怒骂一声。
“愚蠢！”
翼神龙却是嘶鸣一声，告诉白冥他不懂什么叫做契约。
“哈哈哈！我又不懂契约了？是不是想说老子疯了！”
白冥捂脸狂笑，任由魔气灌入自己的每一丝毛孔。
浑浊的双眼凶光毕露，溢出淡淡魔气。
赵青山不理会其它，他只是把手搭到翼神龙身上，努力灌注着不多的灵力。
只是那速率和数量远没有魔气和死气的来得夸张。
“翼神龙，你这是何苦呢？我死了，你不过是重回自由身，你却救我……”
翼神龙目泛彩光嘶鸣起来，由白龙进行翻译。
“我一生只相信过两次，一次是那虚伪的父亲，一次是真诚的你。”
“这一次，我不后悔。”
趁机收回血翼飞龙之后的赵妤也加入了治疗的行列，越治疗，眼泪越是往下落。
“你别说了，不会有事的。”
白龙努力站起身体，“父亲，你就算不疯，也离疯狂不远了。”
“疯的才不是我，是失信的人类，是迷信的御灵！”
白冥坚信于此，所以才活到现在。
白袍猎猎狂响，露出下方被魔气侵蚀腐烂的寸寸龙鳞。
“我守护族地到最后一刻，丢了族地的你们才是疯了！”
疯狂席卷四周，魔气死气割破他们的灵力防御，划伤他们的肌肤。
但无人在意死亡恐惧掀起的风暴。
他们只想救活眼前的翼神龙。
“果然，你们才是最疯的疯子！”
白冥彻底化龙，瞬间占领此处绝大部分的空间，彻底遮挡住仅有的几线阳光。
“彻底疯狂的罪人们，死吧！”
龙王俯冲而下，灵力化龙山呼海啸，狂暴摧毁一切途径的阻碍之物。
产生的真空地带，让这看上去恐怖的阵势悄然无息，竟是无人发现。
除了始终盯着白冥的翼神龙。
翼神龙原本意识游离，却在这即将死亡之际，听到了久违的龙吟之声。
翼神龙想起了那一天的绝望，一滴眼泪不禁落下。
那一次，他拒绝了这道龙吟。
于是他被夺去了属于他的东西，被迫离开自己的家族。
“请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
龙吟兴奋得变形出疯狂狰狞的龙头，从翼神龙的心脏疯狂涌出。
白冥的攻势，就这么在沉默中爆发，又在沉默中消亡。
就连白冥身上的魔气，也都尽数消散于无形，再也无法干扰他的心神。
但众人感受到这股惊异的力量后，非但没有喜悦，反而愈加悲伤。
“为什么有这种力量，你不用于自保，却拿来救我们……你傻吗？”
“你们，不嫌弃我外表的弱小，懦弱的性格，把我当成伙伴，我当然要为你们出力了？”
悲伤的眼泪滴落在地，龙之圣晶残片所有的力量重新归于沉寂。
翼神龙的心跳变得缓慢而滞涩，刚才还焕发光彩的双眼满是灰败。
“可恶……可恶！”
赵青山不甘心，挥拳砸地，发泄着自己不会治疗，只会灌注灵力的愤恨。
翼神龙还想说话，可再也没了力气。
如果回到那一天，他会不会不听妈妈的话，用出这股力量呢？
妈妈，这一次，我应该没有做错？
已经不想思考了，身体很重，很累。
恍惚中，他好像听到了那个让他自己选的声音。
一股暖流在眉心出现，是阳光吗？
身体突然就好像有了力气，这是在做梦吗？
翼神龙不想醒来，眼皮却被强行扒开。
翼神龙入眼的面庞，是那个叫做宁修的人类。
“没事了，还好来的正好及时，再让老糊涂绕路，我来了也救不了。”
宁修站起身体，把场地让给劫后余生的他们。
“你什么意思，我只是老了记性不好，你说我绕路？”
沧雪莹被宁修点破了心思，当即反驳起来。
本来她确实想过把宁修坑杀在此，但当宁修主动用火之圣晶的力量隔绝死气的时候，她就瞬间灭了这瞄头。
在这出手，只会重蹈覆辙。
她自然也是感应到了白冥那个老疯子的手笔，但她选择视而不见，假装忘路。
就是想削弱宁修的势力。
虽然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但谁知道宁修这样的变态，手下的人有没有特殊底牌？
这不就被她给探出来了？
这天资残缺的翼神龙还真是不得了，竟有抵消白冥术法的力量。
那一招即使让她接，都会有些棘手。
看来在让阿静拿到族长之位以前，这几个人可都动不得。
看到纸纸和宁修看破不说破的眼神，她选择矛头一转。
“白冥你个老不修，竟在此地欺负小辈，你们这些当初嚷嚷着要和人类契约的虫子，才明白人类不行吗？”
白冥眉头紧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才把死于自己手中的族人们埋葬在陨龙谷吗？
“沧雪莹，老朽不知为何出现在此，休要含血喷人。”
“嗯？你的疯病好了？”沧雪莹到底是阅历够深，一句话就判断出了白冥的状态。
让还在提防他的众人心中的石头彻底落了地。
赵青山谨慎道：“白前辈，你真不记得刚才？”
白冥双目一凝，把重影聚焦成赵青山，“你怎么在这？白龙他还好吗？”
“父亲，拜你所赐，我们刚才差点就死了。”白龙在一旁没好气道。
白冥低头沉吟片刻，缓缓摇头，叹出一句，“到底还是心性失衡。”
“这也怪不了你，魔族本就有跨境界和渗透作战的能力，不知不觉间被侵蚀也是时常的事。”
沧雪澜不以为意，“那魔族有那么神，怎么不把大夏给渗透了？”
“你们深入简出很正常，棒地和樱岛已经在几个月内被魔族彻底渗透。”
宁修语气一顿，“就是让金鳞圣枪族陷落的魔尊，顺带一提，它似乎还是最弱的那个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