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警察!\"几名警员同时打开手电筒,光束齐刷刷照在那人脸上。
那人被突如其来的亮光晃得眯起眼,却出奇地冷静。
他慢慢举起双手,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叶队长,好久不见啊。”
叶宁这才看清他的脸,震惊地瞪大眼睛:“马副厂长?!”
陈兴平也认出来了,这人正是县里纺织厂的副厂长马国富,平时在县里人缘极好,经常给贫困户送米送油,谁见了不夸一声马大善人。
“没想到吧?”马国富阴森地笑着,右手悄悄摸向腰间,“你们来得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们。”
“小心!”陈兴平眼疾手快,一把推开叶宁。
“砰!”
枪声在矿洞里回荡,所有人感觉耳膜都要炸开了!
子弹擦着叶宁的肩膀飞过,打在岩壁上溅起一串火星子!
警员们立刻开枪还击,马国富却灵活地躲到一块巨石后面,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炸药包。
“都别过来!”他狞笑着点燃引线,“今天咱们一起上路!”
妈的!
这家伙,居然真的点燃炸药了!
这家伙不要命了,还要拉着这么多人陪葬!
“散开!快撤!”叶宁大喊着指挥所有人们往外冲。
陈兴平却站在原地没动,眼睛死死盯着马国富手中的炸药包。
引线燃烧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快,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
“兴平!快走啊!”叶宁回头看见陈兴平还站在原地,急得大喊。
陈兴平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夺过马国富手中的炸药包,转身就往矿洞深处跑去!
往外面跑不现实!
只有往里面才近些!
“你疯了?!”马国富也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举枪就要射击。
叶宁眼疾手快,一枪打中马国富的手腕。
马国富惨叫一声,手枪掉在地上。
“兴平!”叶宁顾不上马国富,拔腿就矿洞深处追去。
陈兴平抱着\"嗤嗤\"作响的炸药包,在漆黑的矿洞里拼命奔跑。
他记得刚才勘查时看到过一个废弃的支洞,那里离主巷道最远。
“三秒...两秒...”他在心里默数着,一个急转弯冲进支洞,用尽全力将炸药包扔向深处,然后猛地扑倒在地。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整个矿洞都在颤抖。
碎石哗哗的落下来,陈兴平被冲击波掀翻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
“兴平!兴平!”叶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
陈兴平挣扎着爬起来,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我...我没事...…”
叶宁冲过来一把抱住他,声音都在发抖:“你他妈不要命了?!”
“这不是...没死嘛,要是不这么做,我们怕是都会被吓死在这里面。”陈兴平咧嘴一笑,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直抽气。
两人搀扶着回到主巷道,警员们已经将马国富制服。
这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副厂长此刻满脸是血,却依然在疯狂大笑:“晚了!一切都晚了!你们查不到证据的!那些贱货就该死!”
叶宁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马国富!那些姑娘是不是你杀的?!”
马国富狞笑着:“是我又怎样?十年前矿难时我就该把你们都弄死!王铁山那个蠢货,非要告发我贪污矿上的钱,我只好让他永远闭嘴...…”
“所以矿难是你故意制造的?”陈兴平震惊地问。
“没错!”马国富得意地说,“我让会计做了假账,把赔偿款都吞了。那些矿工家属闹得凶,我就找人威胁他们。至于那些多管闲事的女人...…”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她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只能送她们上路!”
叶宁气得浑身发抖:“王德贵知道是你干的?”
“那个疯子?”马国富啐了一口血沫,“他一直在查他爹的死因,不知怎么发现了这些尸体。我本想把他引到矿洞里一起炸死,没想到被你们抢先一步了!”
陈兴平突然想起什么:“昨晚在村里监视我们的也是你?”
马国富阴森地笑了:“我本想看看你们查到哪一步了,没想到被那个瘸子搅了局。不过没关系...”他突然压低声音,“你们以为就我一个人?县里多少领导收过我的钱?你们斗得过吗?”
叶宁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马国富,你等着吃枪子儿吧!”
回到县里,叶宁立刻向省厅领导汇报了案情。
领导听完勃然大怒,当即下令成立专案组彻查此案。
随着调查深入,一个惊人的黑幕逐渐浮出水面。
原来马国富以前是挖矿起家的。
后来挖矿挣了钱之后,开了个纺织厂。
因为公私合营,马国富成了纺织厂的副厂长。
他不仅是纺织厂副厂长,还是地下黑市的头目,专门拐卖妇女到外地。
那些不听话的,或者发现他秘密的,就被他强奸了之后,残忍杀害扔进矿洞。
更令人震惊的是,县里确实有几个干部牵涉其中,收了马国富的贿赂后对他的罪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马国富的案件拔出萝卜带出泥,抓了不少为非作歹的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