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她不想做践踏别人真心的坏人。
却也不想让沈宴行吃醋生气。
程亦然拉开沈宴行，“我们出去说吧，我有话和你说。”
沈宴行刚想上前，就被程亦然拦下了，他没有再说话，但脸色透露着他百分之一百的不悦。
关上门。
程亦然重重叹了口气，然后看向陈昭宁，“对不起。”
陈昭宁受伤道：“你对我只有对不起吗？你知道我不想听到对不起这几个字。”
“对不起”对他来说，没有起到丝毫安慰的意思，他知道程亦然不喜欢她。
但她怎么能喜欢沈宴行，陈昭宁能接受她喜欢除了沈宴行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唯独沈宴行不行。
“你难道忘了沈家是怎么对你的？亦然，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喜欢上沈宴行这种人。”
陈昭宁越说越气，他甚至没把沈宴行当做他的情敌对象，因为程亦然对沈宴行的讨厌。
一度让陈昭宁以为他们这辈子都只可能会发展成仇敌的关系。
“你不讨厌他？”
程亦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讨厌他的，陈警官，喜欢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也以为我很讨厌他。
可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我…对不起。”
陈昭宁制止她，“你不用说对不起，感情本来就没什么对错，你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陈昭宁最后一句话时，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祝你们幸福。”
说完这句话，陈昭宁转身离去，一步都没有再停留。
程亦然没想到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顿时一阵心酸。
她和沈宴行在一起，不想让他们在一起的人远比祝福他们的人多，程亦然既无奈又有些失落。
从房间里出来的沈宴行一把拉过她走了。
程亦然愣了下，“还没和李婶打招呼，就这么走了吗？”
沈宴行没有说话。
他沉默了一整路，直到进到公寓楼的房间，他突然转过身，推着程亦然，将她困在门板之间，吻了下来。
程亦然惊了下，但没有动。
“你们说了什么？”
沈宴行平静的问。
如果不是沈宴行刚刚失控的表现，程亦然会误以为他并不在意这件事。
“道歉。”
程亦然摸了摸鼻子。
沈宴行皱眉，“他和你道歉？算他识相。”
程亦然：……
她弱弱道：“我和他道歉。
沈宴行：？
“你和他道什么歉？”沈宴行有些不悦了，“你真是…蠢”
程亦然不服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陈警官帮我那么多忙，我欠他的是还不清的，只是道一句歉而已，不痛不痒的话，算得了什么。”
“呵…他帮了你什么。”
程亦然震惊道：“帮我证明清白，还有招我做家教，你觉得这么些不算什么，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如同雪中送炭，我为什么不能感谢他。”
沈宴行噎了下。
他没资格提那个时候的事情，因为他对程亦然遭遇的一切是冷漠的。
沈宴行突然感到一阵恼火。
怒火无处发泄，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既无力又气馁。
程亦然：……
她戳了戳沈宴行的胳膊，“别生气，行不行。”
沈宴行瞧她这样子怎么可能气得起来，但他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又气在什么地方。
只是想到程亦然和陈昭宁站在一起的画面，他就感觉情绪有些不受控制。
“我和陈警官，估计也不会再见面了。”程亦然突然说。
“你很失落？”
沈宴行皱起眉，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程亦然有点尴尬。
她发现她是真的不太会哄人，对方甚至完全没理解到她的意思，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我不是这意思，哎，先这样吧。”程亦然刚转身，沈宴行突然从后面抱住她。
“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我只是不想你看其他的人。”
沈宴行突然明白自己生气的源头，占有欲。
他对程亦然的占有欲高到了他难以想象的地步，看见她和其他男人说几句话，他心底就如同蚂蚁啃噬，坐立难安。
沈宴行本来不想坦诚，可此刻他就是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让她知道他的情绪。
程亦然又无奈又心疼道：“我没有看其他人，沈宴行，我只喜欢你，现在呢，你还觉得我会喜欢上别人吗？”
沈宴行睫毛颤了下。
“我…”
程亦然上前一步，踮起脚，亲在他唇角。
沈宴行居然很神奇的红了眼，程亦然捂着嘴笑了笑，“你脸红了，哈哈…”
不知道气氛怎么变成了这样。
沈宴行恼羞成怒，堵着程亦然挠她痒痒，程亦然笑得脸颊都快酸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们还要回医院，你还没出院，不能太折腾了。”
沈宴行点了点头，然后从公寓拿了些东西。
“走吧。”
他们出了公寓楼，往北校门走的路上，似乎有人认出了程亦然。
三五个人堵住了他们。
“程老师，真的是你，旁边的是沈教授吧，啊啊，好激动，程老师，我特别崇拜你，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我真的超级超级喜欢你。”
程亦然被女孩的热情吓了一大跳，迷迷糊糊接过女孩手里的书，准备签名时，又感觉不太对。
她又不是明星，签什么名。
但这个已经签好了，程亦然递给女孩，尴尬道：“谢谢你。”
女孩笑道：“不客气。”
沈宴行：……
这到底是谁给谁签名？
眼看又有一群人要围上来，沈宴行挡在程亦然面前，“不好意思，我们有急事，不方便。”
众人见状纷纷顿在原地，一副不舍得走的表情。
不远处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程亦然的名字，程亦然瞬间能感受到很多目光投向了他们。
这个点出校门的人本来就多，程亦然咯噔了下。
而这一只温暖的手拉着她开始奔跑。
“真是程亦然，程老师，你等等。”
等你才有鬼了。
要她说了，幸运的时候连老天都在眷顾他们。
他们跑到公交车站的时候，通往医院的车门刚好要关闭。
他们坐上了末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