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然愣住了。
她还没见过沈宴行生气到脸色涨红的模样,她没有不让沈宴行吃醋,只是吃醋要有点边界感吧。
不能因为一个异性离她稍微近一点,甚至只是工作上的交涉,就要求她拒绝所有的应酬性工作。
沈宴行是没强硬要求她必须远离陈少,但他的意思,和强制要求有什么区别。
程亦然突然觉得恋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做任何事物都要考虑另一半的感受。
甚至受到限制,没有一个人的时候自由。
程亦然小声嘟囔道:“麻烦。”
沈宴行快被她气死了,“我麻烦?程亦然你有没有搞错?”
沈宴行看到程亦然一脸茫然和死不认理的脸,气得直接推倒了她咬在她唇上。
程亦然嘴唇被他咬得又麻又痛,她生气的咬了回去,“沈宴行,你心眼也太小了,小心眼,小心眼。”
沈宴行气笑了,“行,我小心眼,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有多小心眼。”
程亦然被他按着头,堵在副驾驶上狭窄的座椅上,完全动弹不了,只能任由他撕咬她的唇瓣。
他的呼吸侵占了她的气息,程亦然几度喘不过气,双手拉着沈宴行发衣领,才勉强支撑着身体。
沈宴行笑道:“认输了吗?”
程亦然扭过头,“哼。”
别看她嘴硬的样子实际耳朵快熟透了。
程亦然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情侣都是像沈宴行这样子,醋劲强。
程亦然偷偷扫了眼沈宴行,他神态如常般疏离平淡,看上去并不像会是醋劲很大的那类人。
没想到居然会因为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吃醋和她发脾气。
貌似这还是程亦然头一次见沈宴行发脾气,而且气到连表情管理都没有。
程亦然噗嗤一声笑出了来。
沈宴行怔了下,又是无奈又很想笑自己刚刚发脾气的模样。
他真是拿程亦然一点办法都没有,算了,谁让他喜欢上了一个感情迟钝的女人。
仔细想想这件事压根不值得他们为此大吵一架,程亦然本身是一个警惕心很高的人。
除非能被她接受,并且喜欢的人,能靠近她,不然她对其他人都是一副公事公办,很坦然的态度。
沈宴行知道程亦然喜欢他,是很值得他珍惜的事情,可他想到程亦然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
内心的嫉妒和厌恶就跟不受控制的洪水,挡都挡不住。
沈宴行头一次这么清晰的认知到谈恋爱确实会让人变傻,难怪大建提起他女朋友就傻乎乎的模样。
算了,他才不舍得为了一个人外人和程亦然吵架,想清楚后,他又亲了亲程亦然。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磨合,我不怕等,程亦然,你也不许觉得我烦就和我分手,知道吗?”
程亦然鼻子被他捏了下,她怔了怔,嗯了声。
不用沈宴行说,程亦然也知道情侣之间需要磨合和一段适应期,有很多人在这个阶段就分手,不知道她和沈宴行会不会因为…
程亦然摇摇头,想什么呢,他们可不会因为两句拌嘴就分手,只是他们之间,沈宴行永远是那个引导并且包容她的那一方。
他会觉得烦吗。
程亦然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怎么恋爱都不曾知道,别人好歹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类型,她是连猪毛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程亦然觉得恋爱不过都是顺其自然,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可自从和沈宴行恋爱后,她看了些恋爱中增加感情的书籍。
发现书中曾统计过大量的情侣,从相识到恋爱,到分开理由的数据比,它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全是认为感情不需要经营。
而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恋爱就像建房子,就算有了图纸也不是万无一失,需要很多人共同经营,才能建造出稳固的房子。
感情也一样,无论是谈恋爱,还是结婚,哪怕两人最开始爱的死去活来,最后也会因为经营不善,导致房子坍塌。
程亦然在这方面显然是新手,她不懂任何经营感情,如何在感情中,磨合两人之间的感情。
但她想,她和沈宴行不能永远是沈宴行在配合着磨合她,而她永远我行我素,保持着单身时候的样子,这对沈宴行的感情何尝不是一种不负责任。
程亦然想明白后说,“下次再去陈家,我会找借口拒绝陈少的邀请,但这前提是你不在。
如果你在的话,就没什么关系了吧。”
沈宴行眼睛转了转,他意识到程亦然这是在和他保障呢,心情一下愉悦起来。
他笑道:“好,那就这么定了,这件事情,我们就翻骗好吗?”
程亦然点点头,“嗯,翻篇。”
她伸出手,“击个掌?”
沈宴行笑了笑,和她击了掌。
不知道是不是程亦然的错觉,她觉得经过这次争吵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被拉近了。
甚至他们之间的空气都流淌着甜甜的味道,那种感觉是只要看到对方,眼睛里就不自觉冒出星星,心脏被对方眼里那份滋养的爱意填满的感觉。
程亦然称之为幸福,美好。
“小智,你有没有觉得教授和师母有哪里不一样了。”
谈过女朋友的大建,从见到沈宴行和程亦然的时候,浑身打了个激灵。
大建有恋爱经验,所以看到他们,他的第六感就告诉他,教授和师母之间有哪里变了。
小智白痴一样看他,“我看你是犯毛病了,有哪里不一样?哦,穿的衣服不一样了。”
“哎,我没骗你,就是感觉教授和师母之间的气氛冒着粉红泡泡,哦,我知道了,是恋爱的感觉。”大建恍然大悟。
小智:……
他踹开大建,“滚,我不知道教授和师母恋爱了吗?一天天脑子和不正常似的,再这样你和狗睡一窝里去,别躺我床。”
大建立马举起手,“我投降,师母和教授在一起,我真没地方去了,你说他们都和好了,为什么还不住一起,害得我还要继续和教授睡一间屋子。”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和沈宴行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