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伸手进裤兜,再次将相机从储物格里移出来,趁凤海生没反应过来,迅速拍下他自己拿刀抵着自己脖子的照片。
“好了,你真想死的话现在可以死了。”宋芸收起相机。
凤海生被宋芸的操作气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梅兰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人虽然没晕,但也差不了多少,趴在儿子身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附近的邻居,宋芸让人去报公安。
凤海生再次醒来时,人在公安局,手被铐上了,人在拘留室里。
他猛的清醒过来,赶忙坐起身,大喊:“来人,快来人啊!”
有公安闻声赶来,见他醒了,皱眉道:“干什么?老实点,坐回去。”
凤海生像是没听见,他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问:“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我儿子怎么样了?”
公安脸上划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实话实说,“你儿子凤英华已经确认死亡,尸检也做了,是罕见疾病复发导致的死亡。”
凤海生摇头,“不,不可能,不会的,有宋芸在,英华他不会死的,一定是宋芸见死不救,一定是她为了报复我们见死不救,她太恶毒了,她不配当军人,我要告她,我要告她。”
公安皱眉看着癫狂的凤海生,心想还真被宋团长给说中了,宋团长说凤海生有可能会将他儿子死亡的事怪到她头上,起初他们心里存了疑,立即审问了同在现场的梅兰。
儿子死了,梅兰心灰意冷,失去了所有意志,对公安的审问,她几乎是有问必答,清楚的交代了当时发生的一切,包括凤海生为了儿子绑架司丰年的事,而且凤海生绑架司丰年,是存了灭口的心,只要拿到他想要的,司丰年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也不可能让他活着,毕竟有这么大一个把柄在。
最重要的是,宋芸到现场时,凤英华已经发病离世,所以宋芸并没有对凤英华进行抢救,更不存在什么见死不救的事。
司丰年醒来时人在医院,手上吊着点滴,思绪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记忆回笼,他想起来了,自己好心去帮助一个小孩子,那个小孩子却对他使了阴招。
“丰年,你醒啦!”白阮阮正在一边的柜子前倒水,一转头就看见司丰年睁开了眼睛。
司丰年撑着一只胳膊坐起来,白阮阮赶忙去扶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司丰年感受了一下,除了有点头晕无力外,没有什么不舒服。
“还好,我怎么在医院?谁送我来的?”
他只记得自己被那小孩的手捂了一下鼻子,然后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白阮阮将事情经过给说了一遍。
司丰年这才知道自己又被徒弟给救了一命。
他都快记不清徒弟救过他几回了,从他们初见面时,他和师父就濒临死亡,是宋芸突然出现救了他们,之后的在川省,来到京市后他又被掳到R国,也是宋芸不远万里奔赴R国,拼命将他救出来。
白阮阮见司丰年神色复杂不说话,以为是在想欠了宋芸的人情要怎么还,就笑着说,“债多不愁,反正她也不是头一回救你这小命,你不要放在心上了,咱们是一家人。”
司丰年回神,笑着点头,“你说的对。”
宋芸下午训练完和齐墨南一起来医院看望司丰年,见他已经醒了,也没什么后遗症,总算放下悬了一天的心。
齐墨南说,“这也算是一个教训,往后再遇到这种事,得多留个心眼。”
司丰年点头,“你说的对,是我少了警惕心,以后不会了。”这几年的太平日子让他松懈了心里的那根弦,对周围的人少了些防备。
毕竟相比Y国,和他曾经游历过的那些国家,华国真的太安全了。
不过这件事也告诉他,再安全的地方,也会有藏污纳垢的可能,虽不至于杯弓蛇影,却也不能完全不设防。
“阮阮跟我说是凤海生绑架了我,他现在怎样了?”
宋芸说,“坐牢是肯定的,还没判。凤英华死了,算是他们自作孽吧。”
如果他们没有给司丰年下那么重的药,又或者他们根本没有做这件事,凤华生的命运会不会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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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京市迎来了1979年的第一场雪,学校开始放寒假。
宋芸买了两大包东西,寄往青河村,都是村小学和育红班的孩子们用的东西,其中一部分是宋浩和白青霞准备的,齐老和莫老也准备了一些,将两个大包裹塞的满满当当,邮寄费花了不少。
她又另准备了一包东西给刘芳芳,在学校放假那天,她去学校接刘芳芳,将她接回正德街住了两天,再送她去火车站,除了让她带回去给刘叔刘婶的东西,还给了刘芳芳三百块钱,以及写下的资助证明,让她带给刘叔,用于村小学和育红班的日常开销。
刘芳芳回到青河村时,邮寄的包裹也正好到了,刘叔当队长那么多年,深知人性,没有在家自己拆,而是将包裹拿到村小学,喊了一些村民一起来拆。
村里人得知包裹是宋芸寄回来给孩子们的,全都涌来看,里外三层围了不少人。
刘队长当着众人的面拆包裹,将给孩子们的书本文具玩具,还有齐老和莫老给育红班的小孩子们准备的奶粉麦乳精,说是给他们补身体,希望他们都能健康茁壮的成长。
不管是文具还是营养品,都是京市那边特供的,他们这个小地方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只看包装就觉得十分精美十分贵。
有不少家庭比较困难的家长看见麦乳精和奶粉时红了眼,他们的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从没吃过这样高级的营养品,尤其是奶粉,连见都没见过,现在却能在育红班里吃上了,而且人人平等,人人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