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威对招标设定提出了要求。
面向社会招标,同等报价,优先考虑本土企业。
他特别强调,投标企业注册资金必须雄厚,这是入围的前提,有实力,才能保证工程质量和进度。
平湖县提交了安置方案,安置地点,将规划为新兴街道。
商铺店面、住宅小区,学校医院、政府机关等,相应的配套设施也会修建齐全。
苏梦去了项目地乡镇,着手搬迁动员。
潘宏带领平湖县建设规划的同志,去安置房选址地实地查看。
一切展开,秦天赐更加忙了。
秦天赐还在平湖部署工作,突然接到了张平的电话,收到了一个相当糟糕的消息。
被枪击的钟志强,在医院里病情加重,生命再次垂危。
“昨天还平稳,刚才出现了呼吸困难,市医院建议转院,但听说转院也希望渺茫。”张平说道。
“一丝希望也得抓住,立即送省医院抢救。”秦天赐马上通知了赵东。
钟志强被紧急送往省医院,但头部敏感区弹伤严峻,回天乏力,凌晨三点十分,不治身亡。
张平作为专案组成员,一同去了省医院,在第一时间,报告了秦天赐。
秦天赐没了睡意,这简直不是好消息。
半夜三更,他和庄勇联系,说了这事。
“踏马的,看来我只有另辟蹊径了。”关键线索断了,庄勇也头大。
好在对泥鳅的审讯,取得了突破。
通过警方掌控的金州黑道线人,查实了他在金州贩卖违禁品的交易链条。
但肖东伟的违禁品来源,泥鳅仍然没有交代,借用套牌车的真实目的,也是避重就轻,依然在抵赖,隐藏真相。
是人就有弱点。
庄勇改变了策略,着重调查起泥鳅的家人情况,以及他的赃款走向。
泥鳅真名叫刘平安,四十六岁,不是南乡市本地人,老家在恩威市大山里。
泥鳅老婆,是个大山里劳作的农妇,家里两个孩子,大的女儿,已经读大学,成绩优秀,还是学生会干部,小的儿子,正读高中,成绩也很好。
得知这情况,庄勇很是唏嘘。
泥鳅做的是铤而走险的勾当,常年不在家,更别谈他教育儿女。
放任不管的孩子却如此争气,要把那些整日操心孩子学业的家长气死。
泥鳅文化不高,以前在家里做小生意,倒腾假啤酒假红酒,在娱乐场所销售。
一来二去,认识了不良的人,染上了吸食违禁品的恶习,生意也做垮了,钱也没了。
泥鳅认识了一个南乡的同道中人,于是流窜到了南乡,做起以贩养吸的勾当。
泥鳅挣了些钱,这些年陆陆续续,给家里汇了两百多万,老婆省吃俭用,靠这钱修了房子,把儿女也供大了,还有一百来万的存款。
早上刚上班,庄勇亲自提审了泥鳅。
“泥鳅,在你租住地搜查到的违禁品,价值不菲,你这本钱哪里的?你这些年,也只给家里汇了两百多万,你在替谁隐瞒?你女儿儿子都很优秀,你不为他们考虑吗?”
听到儿女优秀,泥鳅突然很是激动,眼角流下泪水。
攻心审讯见效!庄勇悄悄捏了捏拳头。
“泥鳅,那违禁品数量巨大,你要杠就只有被枪毙,难道你不想看见儿女吗?你女儿可是学生会干部哦。”泥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庄勇拿捏。
泥鳅哭出了声,“我不配见他们,我死了才好,这样才不连累他们。”
泥鳅一直很内疚,他听说父母有案底,会影响孩子,女儿如此优秀,却被他连累了,这是他最大的纠结。
“泥鳅,只要你主动交代重大线索,你女儿以后参加工作,如果因为你受到牵连,我可以帮忙,你汇给家里的钱,你老婆省吃俭用剩下不少,还存在银行,我也不追缴了,当然,一切的前提,要看你的表现。”
庄勇说完,转身离去,给他思考的时间。
泥鳅的防线松动了,原本的念头,开始动摇。
一个小时后,泥鳅要求见庄勇。
“警官,如果我交代了真相,能不能保证我家人安全?不追缴我家里的钱?”泥鳅再次问道。
“你说出真相,才更能保护家人安全,你家那钱,我当不知道,我也没必要骗你,当那钱,奖励其他提供线索的人了。”
泥鳅又沉默了十多分钟,再次抬起了头。
泥鳅在南乡以贩养吸,被钟志强盯上,成了他的线人。
泥鳅是外地人,要寻求保护,钟志强要利用他获取情报,各取所需。
泥鳅和钟志强配合挺好,两人的密切程度,也渐渐超出了工作关系。
后来,线人关系转交张小挺负责,情报联络由张和他进行。
“那套牌车,是钟志强安排我去借的,我借到了车,晚上十点多快十一点,接到张小挺的电话,让我开车过去,我去了环城路的河边,张小挺和毒蛇在那里,一个人躺在地上。”
“毒蛇是谁?”庄勇问道。
“他是南云的人,违禁品都是他运过来的,听说那人还是个杀手,他有支手枪。”泥鳅说道。
泥鳅还不知道钟志强被枪杀了。
“哦,倒在地上的人是谁?”庄勇精神大振,这消息太重要了。
“何东,吃富婆饭的,也沾违禁品。”
泥鳅不知道那何东也是线人。
“继续交代!”庄勇说道。
泥鳅下车一看,何东后脑勺在流血,已经没有了呼吸。
“张小挺叫我和毒蛇把人塞上了车,开车去了长宁县,叫我和毒蛇,把尸体扔到了河里。”
“他们没开车吗?何东被谁弄死的?”
“只有张小挺开了辆警车,他怕那车目标太大,至于何东是谁弄死的,我不知道,我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你怎么认识毒蛇的?”庄勇追问。
“毒蛇运货来,张小挺安排我和他接触认识,我住的地方,也是张小挺联系的,那些违禁品,也是他安排放那里的,我就一跑腿的角色。”
泥鳅知道那违禁品的量,已经够判自己死刑了。
他本已经心如死灰,听到儿女,突然期望自己不会被枪毙,哪怕坐一辈子牢都行。
泥鳅努力回忆有价值的线索,看能不能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肖东伟的违禁品,是你送过去的吗?”庄勇点了一支烟,递给了泥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