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外地的,出手伤人,用酒瓶打我,他们都看见了。”韦应洪一手捂着血淋淋的脑袋,一手指向还拿着烂酒瓶的辛梅。
碎裂声响起,辛梅把酒瓶扔了,“警官,这人是流氓,对我动手动脚,想非礼我。”
警员看了看韦应洪流血的脑袋,皱了皱眉,“伤员送去医院包扎,打架双方人员,全部跟我们回警务所,小刘,取监控证据。”
秦天赐没有说话,他想看看念军哥的地盘上,纪律作风如何。
如果和当初的白木一样,哈哈,那他的脑袋,就和自己一样疼。
到了警局,警员听见辛梅外地口音,沉声问道,“你们哪里人,来苍南做什么,请出示身份证。”
言语之间,也是中规中矩。
“我来这里做生意,身份证在苍南酒店。”辛梅的证件,在行李箱里。
秦天赐递上了身份证,没有出示工作证,他继续观察念军哥的治理。
“哦,来做生意啊,欢迎你们到苍南,但不能出手伤人啊,你讲下怎么回事,我们会秉公执法的。”
辛梅把韦应洪调戏她的事说了。
“我们的同志,正在调取监控证据,如果和你说的一致,那你是属于紧急避险,自卫行为。”
警员又去询问了韦应洪的员工,那群人说他们都在喝酒,不清楚怎么发生打架的。
韦应洪只是皮外伤,把玻璃渣清理干净,涂点药,包扎了纱布,很快妥当。
韦应洪掏出手机,联系了苍南县长白通古。
白通古秘书出身,他曾经的领导,是老爷子韦中平的部下。
韦应洪和他熟悉,找到了他出面,“白哥,我在苍南被人打了,现在医院。”
白通古正在和人谈事情,一听这消息,不敢怠慢。
这韦应洪在苍南开了珠宝公司,父辈也是有背景的人,必须得露脸,免得被人诟病。
白通古到医院一看,见韦应洪头破血流,赶紧问出了什么事。
韦应洪怎会说自己调戏辛梅,说他和辛梅,因为烤菜先后顺序,发生了争吵,辛梅暴走,用酒瓶偷袭了他。
两人去了警务所。
警务所值班的副所长龙军,见县长亲自来了,知道是有人请动了大神。
白通古看了秦天赐和辛梅一眼,没有说话,和韦应洪走进了龙军的办公室,龙军忙不迭地端水倒茶。
辛梅和秦天赐,对视着笑了笑。
“那两人哪里的,打人的事怎么处理?”白通古问道。
“龙川的,来苍南做生意的。”龙军看了看韦应洪,没有说打架的原因。
“我在问你调查结果。”白通古声音提高了。
龙军为难地看了一眼韦应洪,把电脑打开了,“县长,请你来看看。”
白通古走到电脑前,画面里,韦应洪在和辛梅搭讪,两次拉拽辛梅的手,被辛梅挣脱。
随后又伸手去搂辛梅的腰,就在这一瞬间,辛梅用酒瓶砸了他。
画面里听不清楚对话,到画面里,韦应洪的非礼动作,显而易见。
“韦老弟,这…问题不大,当一场误会,算了吧。”白通古有些无语,这怎么处理。
“白县长,算了?被砸的人是我,不可能算了。”韦应洪语气之中很不满。
此时的白通古,心里却在懊悔,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来了。
“白县长,你不好表态吗,我问问其他人。”韦应洪语气冰冷了,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白通古走出了办公室,出去了两分钟,回身转来,对龙军说道,“你妥善处理此事,我有点急事,要立即去处理。”
又表情急切地对韦应洪说道,“兄弟,县里出点急事,通知我马上过去开会,我忙完再过来。”
也不等韦应洪打完电话,急匆匆走了,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辛梅,心里暗忖,“这女人真有味道,怪不得那韦应洪动手动脚。”
韦应洪脸都黑了,恨上了白通古。
他联系了市政法委书记刘功伟,这人可是父亲的心腹。
都是熟人,但人有亲疏远近。
就像每家人的亲戚一般,都是亲戚,关系却大不相同,有的亲戚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早已谈不上情谊。
刘功伟立即给吕念军打了电话,一副很严肃的口吻,“吕书记,“生辉珠宝”的老总韦应洪,在苍南县被人殴打,伤势很重,希望在你地界的投资人,安全能得到保障,请妥善处理。”
吕念军刚回家里,刚坐在沙发上几分钟,就接到了刘功伟的电话,又赶紧出了门。
市里大佬亲自来了电话,事情很严重。
吕念军边走边打电话,找警务局长宋与同了解这事。
“书记,我也刚接到县长和龙军的电话,正往警务所去,县长说问题不大,叫我妥善处理。”宋与同正在开车,摁着喇叭,大声说道。
“白通古早知道了?”吕念军暗忖,这白通古和韦应洪,可是有些渊源。
白通古怎么回事,没有给自己汇报,也没有继续过问,涉及很大背景吗?
白通古肯定在打太极,妥善处理,这几个字,要让下面的人够得琢磨。
正常处理、从重处理、从轻处理、偏袒一方,都可以说成是妥善处理。
懒得询问白通古了,吕念军直接去了警务所。
吕念军到的时候,宋与同已经看了监控,事情很简单,一目了然。
但韦应洪仗着自己有背景,对方又是外地人,他吃了亏,不肯善罢甘休。
宋与同也知道韦应洪,知道这是个有钱有势的人。
但那两个外地人,言语之中,男的有上位者的气势,女的言语,也不像居家打工的妇人。
宋与同调停了几句,韦应洪不依不饶,他走到了坝子里,正要向白通古汇报,看见吕念军来了。
“书记,你来了。”宋与同收起手机,有了顶压力的人,他求之不得,赶紧迎上前来。
“怎么回事,韦应洪伤势很严重吗?”两人在坝子里谈论起来。
“不严重,韦应洪想调戏人家,被打了一酒瓶,皮外伤,那两个外地人,看来也不是一般人,问题不严重,我调解抹稀泥,韦应洪不服。”
宋与同也很郁闷,一件小事,韦应洪仗着背景,弄得自己很为难。
“对方哪里人?”吕念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