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赐愣了愣,试探着问道,“孔姐,你认识芸嫣吗?”
“我还买过糖给她吃呢。”孔莹声音很小,轻轻地笑了。
秦天赐看了眼雷鸣,心里腹诽,“你也大不了芸嫣多少,这话说得老气横秋的。”
孔莹似乎看穿了秦天赐心思,又小声说道,“我那时也年龄不大,不过芸嫣妹更小,给她买糖吃,很正常啊。”
秦天赐看了看雷鸣和她,一脸惊奇模样,“你俩都算命的吗?”
雷鸣点了点头,“我们是同学,都是心理学硕士。”
“切,怪不得,两个算命先生。”
秦天赐的认知里,雷鸣是算命大师,陶芳是哲学家。
“他爸爸是我的老大,华国纪委孔书记。”雷鸣凑近秦天赐,小声说道。
秦天赐眼睛鼓的汤圆一样,“靠,算命的,你厉害啊,从来没听你提过呢,还对我保密啊。”
“不是,你错怪他了,我瘫痪很多年,刚恢复一年不到,还行动不便。”孔莹小声解释道。
原来,雷鸣和她是同学,一直有那种情愫,但身在两地,没有捅破窗户纸,双方家长也不知晓。
孔莹三十二岁时,出了一场交通事故,车辆冲下了陡坡。
经过抢救,命是保住了,运动神经神经被损伤,瘫痪在床了。
自那以后,雷鸣每年去看她两次,一直等着她恢复。
孔莹家人脉很广,请了很多专家,用了很多药,慢慢的能够坐起来,去年又慢慢站了起来,又慢慢能走了。
前两天,她终于来了川都市。
“他是我站起来的动力,我要给他生个孩子。”孔莹笑了笑。
雷鸣轻轻地搂住了她。
“你会的,”秦天赐突然想起了那老医生,“孔姐,芸嫣妈妈身体不好,你知道吗?”
“知道啊,阿姨也病病怏怏的。”孔莹说道。
“她现在好了。”
秦天赐讲述了老医生的医术。
“雷算命,你去找下易晓,让她带你去,那老头很厉害,真的。”秦天赐对雷鸣说道。
雷鸣一听,也是惊喜万分。
“这易副市长会不会不理睬我呢?为了你,我在三界拍过桌子,万一记仇呢?”雷鸣哈哈一笑。
“副市长,什么情况?没听说任命呢?“秦天赐有些不解。
“过几天就下来了,已经定了。”
三界现在是样板县,省里把县委书记和县长的级别,提升了一级。
易晓任命为副市长兼三界县委书记,李正瑞职务不变,享受行政级别副厅待遇。
“我发觉你适合开疆拓土,哪里倒霉你去哪里,这些好事,与你无关,哈哈哈。”雷鸣幸灾乐祸地大笑。
孔莹轻轻推了推他,“雷鸣,别这样说,很不礼貌。”
雷鸣用手指着秦天赐,“表妹,对这人还需要礼貌?秦抠门。”
邹琴满脸笑意,也不答话,只是一个劲地笑。
“雷算命,你惹毛我了,你自己联系易副市长,我懒得理你,看着你都费劲,来,干一杯。”
秦天赐一脸鄙视,端起了杯子。
两人没放开喝,喝了两杯,就打住收工。
酒本无过,过在人心。
大家散伙的时候,雷鸣邀请秦天赐去坐坐。
“我才不去你那里,打扰你的二人世界,记得联系易副市长,拜拜。”
秦天赐又提醒了一句,坐上邹琴的车走了。
雷鸣搂着孔莹,两人看着邹琴的车远去。
“秦天赐是个帅哥,又有本事,人又豪爽,关键还救了表妹,表妹追随他,也是人之常情,只可惜,他是樊家的女婿,修不成正果,唉。”
望着车水马龙,雷鸣一声叹息。
“正果,什么是正果,是心里的正果,还是那张纸就是正果?有些人结了婚,却是更加寂寞,有的人没结婚,却是思念了一辈子,我觉得,表妹已经修了正果。”孔莹低声说道。
“你说得对,不管他们了,我们回去吧,天凉了,对你身体不好。“
雷鸣挽着孔莹,慢慢往家里走去。
邹琴开着车,带秦天赐去看的新房子。
“其实我表哥说的对,你把一个地方搞好后,立即就去糟糕的地方,哈哈哈。”车子里,响起邹琴欢快的笑声。
“你别说,真是那样。”秦天赐也赞同这说法。
“这是好事,你搞好一个县走了,然后搞好一个市,然后搞好一个省,慢慢复制,华国就到处都好了,哈哈,肯定是这样的,才让你到处跑。”
邹琴不是当官的,但脑子很灵活,立刻领悟到了杨文义的用意。
“我才懒得规划啥远大理想,先把白木搞好再说。”秦天赐笑了笑,突然想抽烟。
“想抽就抽,我的车,你还介意啥呢。”邹琴说道。
“不,下车了再抽,别把这车里香气破坏了。”秦天赐把烟揣了回去。
“哈哈哈…”邹琴笑得更开心了。
笑声中,邹琴的车开进了一个新修的小区。
电梯七楼,邹琴打开了房门。
四室两厅,足够宽敞。
屋子里已经装好了,简约风。
邹琴原本想叫王建给自己装修,但那段时间,王建很忙。
她随便找了家装修公司,简简单单弄了一下。
家具电器倒是很讲究。
秦天赐在屋子里四处打量,邹琴小女人般,跟在他旁边,给他说着家具的产品特色。
推开了浴室门,洗漱间里,装修得却是相当豪华。
“哇,漂亮!”秦天赐惊叹一声。
可能急着去餐馆,卧室里还很凌乱,床铺都还没理整齐。
“天赐,搭把手,我把床铺好。”
秦天赐和邹琴忙活起来,整理着卧室。
“搞定。”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没一会儿功夫,卧室里也收拾妥当。
邹琴去烧水泡茶,叫秦天赐把空调打开,在沙发上休息。
窗外下起了冷雨,滴滴答答。
秦天赐心里很矛盾,邹琴的心思,他清楚。
自己刚被杨爸提点,要自己注意这方面的事情。
看着邹琴忙碌的身影,又觉得自己转身离去,有些残忍。
雷鸣说过,自己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最重要的人了。
离去吗?不忍。
不离开吧,孽缘已经够多了。
秦天赐的心绪,和窗外的雨声一样,杂乱无比。
他很想抽烟,把烟捏在了手中,却没有点燃,怕这新居,沾染了烟味。
火机拿在手中,却是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