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沈君安竟觉得自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心底松了一口气。
扔下这句话之后,他转身掉头便走,再不去看跪在原地苦苦哀求的李明珠。
不是他甩的李明珠,而是李明珠背叛了他,
对!就是这样,他没有错。
他一出门,便又对上了无极宗那几个人,直勾勾的眼神。
明明是全然不同的面孔,可此刻沈君安一眼看去。
惊觉,无极宗这些人,他们的神情一模一样。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们到底想干嘛?”
沈君安终是忍不了了,任凭谁,被一大群人直勾勾的盯着看,像马戏团的猴子一般,
这群人脸上还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神仙来了也得崩溃。
叶昭等人,基本上听完了全程,也知戏已落幕,再无戏可看。
便吹着口哨,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们在练功呢。”
“怎么?你们望仙宗全军覆没,就不准我们无极上进了吗?”
沈君安听了这话一脸不相信,你怕不是骗傻子吧?
“就你们?上进?”
天菩萨,无极宗这群人,怎么可能跟上进这两个字扯上关系?
“我们可是未来五大宗门之首,弟子上进一点,怎么了?”
“唉,菜狗不懂天才的世界,师兄,师姐,咱们睡觉去。”
叶昭打着哈哈,戏都看完了,也没必要跟沈君安多说什么。
只是李明珠离开了无极宗,应该也不会再出现了吧?
那统子能量咋办?
“统子,李明珠要跑路了,那你的能量怎么办?”
“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我早就在李明珠那系统身上建了链接,
只要李明珠不死,系统还能正常产生能量,
那无论他们在天涯海角,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我都是可以从它身上吸取能量的。”
听到统子这样说,叶昭这才放下心来。
哪知叶昭刚进房门。
便面色一变,随手从腰间芥子袋里,掏出另外一个芥子袋,又从那个芥子袋里,掏出一物,扔在了地上。
“你到底想干嘛?造反啊。”
被扔在地上的赫然便是灭世。
刚刚在外面,她就感觉到不对劲。
这破剑,想越狱。
若不是她发现的早,芥子袋早被它划了一个口子。
叶昭看着地上的灭世,一脸烦躁,她也真是小看了这剑。
来修真界一年多了,头回看到一把灵剑可以将芥子袋从内到外划破。
“不想活了我现在就折了你!”
灭世委屈啊!
可它如今的实力并未全部恢复。
尚不能不能化成人形,也不能开口说话。
它只能嗡嗡震动,表明自己的委屈。
可它的委屈只有同类才能知道。
叶昭又如何能懂?
灭世见叶昭迟迟无动于衷,便凑上去围着叶昭转圈圈。
然后忽然倒在地上。
它在跟小主人告状,那芥子袋里的废灵剑群殴它。
它们上千把剑压着它一把剑打。
叶昭看了一眼灭世这羊癫疯般的操作,看不懂。
便召唤星辰出来:“它这是什么意思?”
叶昭指着重复靠近,又自己摔地上的灭世,面露不解。
星辰化成人形语气淡淡:“它在骂你!”
“说你还不如把它扔了呢,它不想待你芥子袋里,也不想跟着你。”
叶昭摸了摸下巴:“是这样的吗?”
而原本还躺地上的灭世,听到星辰的话,猛地飞了起来。
突然飞到了叶昭面前。
那剑身距叶昭的眼睛,不足一寸。
遭了,起猛了。
灭世心头暗道不好,而此刻叶昭神情冰冷。
如果说方才,叶昭还对星辰的话,半信半疑。
此刻灭世这一行为,在她看来,无疑就是想谋杀她。
果然是那陈世美的佩剑,剑跟人一样贱。
叶昭对它彻底没了耐心。
“星辰,好好教教他,到底谁是大小王?”
星辰一听,那哪里还有不愿的?
他早看这剑不顺眼了。
原本就有一个浮光跟它争宠,现如今又无缘无故来了这把剑。
浑身上下黑不溜秋,丑的要死。
但他说,这种剑就不应该存在世上。
幸好主人听不到它说话,不然就它那些茶言茶语,保不准还真能蛊惑主人。
喊它主人喊大侄女?
那他又是什么了?
星辰撸起袖子干。
灭世鬼哭狼嚎的声音,精准的飘进星辰耳朵里,星辰抽空还转头看了一眼叶昭。
见她神色平常,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主人不心疼这剑,那他便狠狠的打。
今天不把他打个半残,他就不叫星辰。
灭世被打懵了。
他再顾不得这剑是小主人的。
他只知道他再不还手,真的得残。
叶昭看这两把剑打的激烈,星辰有一些隐隐落后的趋势。
便又将浮光放了出来。
“去帮帮你哥哥,别让他被欺负了。”
浮光加入战场,局势忽然反转。
平时互相看不顺眼的两兄妹。
齐心协力,你一劈我一扫,压着灭世就是一个狂揍。
叶昭看着自己的佩剑肯定不是被欺负的那方,便扔下一句:“别真打残了,还有用,看好它别跑了,我先睡了。”
便打了个哈欠,上床睡觉。
今晚上熬了个大夜了。
得好好睡觉,她还想再长长呢!
俗话说二十三窜一窜。
她现在十六,离二十三还有七年,肯定还能再长高的。
这边星辰跟浮光听到叶昭这句叮嘱之后,两把剑齐齐怒了。
果然这柄灭世剑,就是小三剑。
跟他们抢主人来着呢!
犯下这么大的错,主人也只是说教训一顿便了事。
忍不了,完全忍不了。
打!
主人只是说不要打残。
只要打不残,就往残里打。
那就打到半残不残?!
灭世心中的悲凉无处诉说,疼啊!
有主人的剑剑是个宝,他的主人……他的主人又在哪里?
主人!灭世想你了!
远在万里之遥的魔界。
巍峨的宫殿上,龙椅上假寐的俊美男子,猛地睁开了眼。
他方才,好像有感应到他的本命剑。
但这链接极其微弱,他刚想深探,感应便消失了。
见他醒来,跪在地上的几人身子发抖。
其中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大着胆子抬头:“王……王上……臣有要事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