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言语,几人也就没再多问了。
第三日下午,第一轮的擂台赛全部结束。
太苍山这边除了郁中言在第一轮碰到清风剑宗的明宥被淘汰以外,沉霜拂、穆文光、邵之显三人都顺利晋级了第二轮,拿到一枚筑基丹。
凌庭真人看着三人,温言嘱咐道:“明日第二轮的擂台赛必然更加激烈,好好准备。”
前五十名中,太苍山占三个名额,清风剑宗占两个名额,真一水府、姬家、周家同样占两个名额,大半宗门势力或者家族势力早已被排除在外。
沉霜拂盘坐在蒲团上打坐冥想,心气平和无比,时间流逝飞快,一夜悄无声息地过去。
晨曦柔和的光辉照到甲板上,她方才睁开了眼,双手抓着头发,用一根紫檀雕花木簪束起高马尾。
思齐真人朗润的嗓音传遍方圆几十里,“请晋级第二轮的五十人前来抽签!”
沉霜拂、穆文光、邵之显三人同凌庭真人报备了一声后,离开飞舟去抽签。
“这一轮抽签就真的是全凭运气了。正好五十人,分成二十五组。”邵之显道。
穆文光笑笑,语气调侃,“只要我们别抽到自己人了,都能算是好签。”
一刻钟之内,前五十人都到齐了。
今日抽签用的还是云珠,共有一到五十个数,相邻两数互为对手,二十四之前的在甲擂台比试,抽到二十四这个数后面的人在乙擂台比试。
丙和丁两处擂台空置。
众人各自摄来一颗云珠,轻车熟路地注入灵力查看。
“我是三十九,在乙擂台。”穆文光率先说道。
邵之显摊开手心的云珠,轻吐出一口气,缓缓道:“一十四。”
两人都看向沉霜拂,她平淡道:“二十七。”
“沉师叔,那我先过去了。”
抽到十四号签的邵之显和两人不在一个擂台处,同沉霜拂说了一声后,便迈开腿朝甲擂台走去。
五十人分作两批,一左一右而行。
李岁珒今天还是在乙擂台,周僖还在甲擂台,对于周僖而言,今日的签绝对是上上签。
沉霜拂的对手是二十八号签的人,但她现在还不知道是谁。
毕竟也没有人大声嚷嚷‘谁是二十七号签’。
一个蓝色衣裳,生着鹅蛋脸,看上去相当清丽可人的女修,肌肤莹白如雪,瞳仁浸着微渺的笑意。
女修正是玉悬宗的陈凝雨,她的目光在沉霜拂身上顿了一下,对于青灵会上唯一一个武道二境的修士自然有些好奇。
不过玉悬宗和太苍山并无交集,她随后看向李岁珒,笑吟吟问:“李道友,不知你抽到了几号签?”
李岁珒眉头微扬,“陈道友问旁人签号之前,不应该先自报一下自己的签号吗?”
陈凝雨面色无改,轻笑说道:“李道友说得是,我的签号是二十九。”
她不想对上李岁珒,所以提前来打探一下消息,以便心定。
李岁珒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云珠,唇线紧绷,迟迟没有说话,陈凝雨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越来越不是那么好看,就在她等不住想要出声问个究竟时,李岁珒才一声轻叹,说道:“让陈道友得偿所愿了,我们没抽到一起。”
话落,陈凝雨松了一口气,只是在离去前,似乎剜了李岁珒一眼。
这一幕落在沉霜拂眼中,她明白为何听音谷的佩铃和青木宗的井蓉菲提起李岁珒时,毫无对少年英才的仰慕,只有咬牙切齿了。
思齐真人负责乙擂台的比试,他站在擂台上,眸光从李岁珒身上扫过,又落到旁边与之交谈的黄衣少女身上,威严肃穆的声音重重响起。
“青灵仙会擂台赛第二轮,乙擂台第一场对决,正式开始。请签号为二十五、二十六的两人上台!”
众人心照不宣,十分默契地让开一条道来,一名飞灵宗的弟子,一名翩然宗的弟子,分别从左右两边的石梯走到擂台中央,互相拱手一礼,拉开了第二轮擂台赛的序幕。
“沉道友。”李岁珒偏过头看旁边的少女,“在下签号四十,不知道友抽的签号是多少?”
四十?
沉霜拂双眉一拧,同情地朝师侄穆文光看去。
这什么运气。
第一轮的时候,郁中言被清风剑宗的明宥淘汰。第二轮的时候,穆文光对上李岁珒,毫无胜算。
太苍山总共四个人进了前百,马上就有两人淘汰在清风剑宗的人手里。
还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穆文光听到李岁珒报的“四十”,顿感晴天霹雳,眼前发黑。
沉霜拂叹了一口气,礼尚往来道:“二十七。”
“二十七?”李岁珒想到之前无意中瞥到的旁人的签号,“那沉道友的对手应该是寒蝉宗的萧霜韵。”
作为回报,沉霜拂说道:“李道友的对手是穆文光。”
穆文光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沉霜拂的签号很靠前,下一场就是她和萧霜韵的对决了,但飞灵宗和翩然宗的两名弟子修为不相上下,战况焦灼,足足打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最后是翩然宗的弟子险胜。
思齐真人语气不变地喊道:“请签号二十七、二十八的两人上台!”
穆文光道:“师叔一定会赢的。”
沉霜拂点点头,朝着擂台走去,她从左边,一名蓝白相间罗衣的高挑女子,气质冰冷孤傲,长发飘舞,神情肃然地从擂台对面走来。
“寒蝉宗,萧霜韵。”
“太苍山,沉霜拂。”
这一战在穆文光的眼中没有什么悬念,因为宗门里元婴真君以及长老们都说,青灵会上,沉霜拂的对手只有李岁珒一个。
什么姬长君、画轻寒、陈凝雨都不足为惧。
李岁珒目光悠悠,和自己的对手之间关系融洽,他抱着手臂,淡淡说道:“萧霜韵虽然只是炼气大圆满,但她是寒蝉宗这辈弟子中,天资最好的一个,寒蝉宗宗主应该早就传了她《蝉蜕飞升经》,就看萧霜韵将这功法修炼到第几重了,若她早早领悟了这上乘功法,实则可以看作陈凝雨之辈,并不好对付。”
穆文光缺心眼地道:“依李前辈之言,我师叔会输?”
李岁珒举起双手,无奈道:“我可没有这么说。”
“算了,观战观战。”
乙擂台上,两人已经试探性地交手了七八个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