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
看到薛婉柔朝自己投来的怨恨目光,孟忆欢觉得有些可笑。
“这后面我一直很开心,不止今天。”
孟忆欢眸光讥讽的看向她。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我如今落到这个下场,你以为自己就好了吗?就算你生下的儿子是太子的儿子又如何?
皇室根本不会允许你这样的烂人做太子妃的!你跟野男人苟合,你可不止太子一个男人!”
忽然,薛婉柔发了疯般的朝着孟忆欢咒骂起来。
孟忆欢眸光一冷,本想要上去抽她的,可是身子却僵在原地怎么也动弹不了。
因为薛婉柔戳到了她一直以来最敏感的神经。
虽然自己总是告诉自己那一切都过去了,楚楚的父亲是谁并不重要,也不想再提起。
可是忽然被薛婉柔这么声嘶力竭的喊出来,旁边还有秋心兰悠两个丫鬟听着,她内心的一根弦倏的崩塌了。
是啊!
就算与她生下死天阙的人是齐宴璟又如何?
她的清白早就在和齐宴璟之前就没了,按照司云徽他们的恶毒,新婚之夜绝对不可能安排什么好人的。
那个时候齐宴璟也没有入府,她更不会运气好的还是碰到齐宴璟。
“啪!”
“啪!”
“让你胡说!死了都还要诬陷别人,你真是该死!”
在孟忆欢愣住之时,秋心兰悠一起上去,分别用力的对薛婉柔又打又骂。
她们听到薛婉柔的话时震惊万分,不过更多的是心疼。
为了不让这话传出去,所以她们故意说薛婉柔这是说疯话。
可这时的薛婉柔却像临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样,整个人越来越精神。
哪怕被打了,她还是疯狂大笑:“哈哈哈!孟忆欢你别想逃避,司梦楚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可不像司天阙那般好命是太子的女儿,她的父亲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她父亲是......噗!”
话未说完,薛婉柔猛的吐出一大口血来,整个身子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下去。
她父亲是谁!
看到薛婉柔忽然不说话了,孟忆欢目光锋利的朝她望去,似乎她想知道这个答案一般,只是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与此同时,司梦楚躲在门口的缝隙处,将她们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瘦小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眸里满是惊讶与害怕。
她一直以为就算父亲不是好父亲,背叛伤害了母亲,可自己好歹是正经的伯府小姐。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母亲......
瞬间,她的内心十分心疼母亲,又自卑憎恨自己的出身,甚至她现在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都是脏的。
她的存在是母亲痛苦和耻辱的证明。
司梦楚失魂落魄的悄悄离开。
“县主,她死了。”
秋心上前探了一下薛婉柔的呼吸,然后脸上略带些惊恐的说道。
孟忆欢的情绪被这一句话拉了回来,她目光逐渐清明,落到床榻上狼狈不已,眼睛都还瞪的很大的薛婉柔身上。
哪怕是死,她的面容都不曾柔和舒缓,而是一副面目可憎的样子。
她的肚子已经逐渐平了下去,她的身下一摊摊血水流了出来。
那是她肚中的孩子所化。
薛婉柔彻底的死了,死在了她曾经最爱的男人手里,在受尽折磨后死去。
“来人,将她扔到乱葬岗去!”
孟忆欢眼里没有一丝同情,语气冰冷的吩咐下人。
薛婉柔今日这个下场,完全就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她不会对她有一丝的同情,也不会因为她的死亡就原谅她曾经对自己的伤害。
死亡,是无法抹掉一个人曾经犯下的过错的,只能让受害人放下过去,放过自己。
*
司云徽从薛婉柔的屋子逃出后,脑袋里不断浮出薛婉柔倒在地上的痛苦模样。
他的内心惶惶不已。
他踉踉跄跄的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破旧的院子里,院子外的一声狗吠将他的思绪拉回笼。
他莫名的往旁边一瞥,忽然看见院子的一棵小树下面,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狗洞,一只白色的狗正从那钻了出去。
顿时,他大脑灵光一闪,这是个逃命的好机会!
他要从这个狗洞逃出去,不要再留在伯府受屈辱折磨。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就抛弃尊严,学着白狗的动作从那个狗洞迅速钻了出去。
司云徽失踪后,后院管事第一时间就去通知了孟忆欢。
“赶紧派人去给我找!对了,再去管府报官,说我承恩伯府一个签了死契的奴仆跑了!”
孟忆欢眉头一拧,冷声吩咐。
这段时间自己太忙,都忘了关注司云徽这边,竟没想到给他逮到机会逃跑了。
现在薛婉柔也死了,那么再将司云徽找回来后,孟忆欢打算给他下毒,让他也受尽折磨死去。
这半年来他也在伯府受尽了折磨,该去地狱了。
司云徽从狗洞钻出后,像后面有恶犬在追似的,飞快的逃离了承恩伯府。
这半年来在伯府过着最低等下人的活,每天生活在恶臭的低等下人房里,并且自己的功夫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废了。
每天他面对管事的打骂,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他现在算是明白,自己跟孟忆欢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上,现在对方想捏死自己,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他不敢再留在皇城,于是他决定去投奔皇城之外的舅舅家。
只是当他准备出城门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城门口竟然有官兵在拿着画像检查。
至于检查什么他不用去猜,也是害怕的。
于是,他只得放弃出城的想法,打算继续在皇城潜伏一阵,然后再找机会逃走。
司云徽垂下头,小心翼翼的转身从城门口往回走。
没走几步,忽然他被一辆马车拦住。
紧接着面前男子低沉冷厉的声音响起:“我家主子让你上车,不听,就死。”
司云徽身子陡然一颤,哪里还敢反抗?
当即他就老实巴交的点头:“上,上,我上。”
他仓惶的爬上马车,完全都忘记了自己上的这辆马车有多么华贵。
等到他钻进马车,看到车上的人后,他眼眸陡然一惊:“王爷,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