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柳钦珩把小喆和小希送去休息,刚回卧室就被景池从背后抱住了,“宝贝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嗯,”柳钦珩靠在他怀里,“可能是因为……我觉得我们的家,终于完整了。”
景池收紧手臂,在他耳边轻声道:“那要不要庆祝一下?”
柳钦珩怔了怔,随即笑着问:“你想怎么庆祝?”
“阳台。”
景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狡黠。
柳钦珩耳尖微微泛红,轻轻点了点头。
夜色温柔如水,远处的灯光像星星一样闪烁,阳台的秋千椅上涌起万分缱绻。
风轻轻吹过,带来树枝簌簌的声响,几片残留的黄叶随风旋落,似与清风共舞一曲离别的华尔兹。
不知何时,柳钦珩已经睡着了。
他的呼吸均匀而温暖,脸颊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红晕。
景池抱着他去清洗了一番,这才把人小心的放到床上。
“晚安,我的宝贝。”他俯身在柳钦珩的额上落下一个轻吻,然后关灯,躺在他身边,将人拥进怀里。
夜很安静,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柳钦珩醒来时,窗外的阳光正透过薄纱照进来,房间里暖融融的。
他眨了眨眼,发现自己依旧躺在景池怀里,被他有力的双臂牢牢抱着。
他动了动,景池便睁开了眼睛,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早啊,宝贝。”
“已经不早了。”柳钦珩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都中午了。”
“那就午安。”景池笑了,手还在他背上轻轻画着圈,“昨晚睡得好吗?”
柳钦珩有点小别扭,“还可以。”
“宝贝喜欢,”景池的声音低沉暗哑,“那晚上可以继续吗?”
柳钦珩一把推开他,慌乱捞起床尾的衣服,扣子都来不及系,“我去看小宝。”
“想跑?”景池拉住他,将人重新揽进怀里,“先回答我问题。”
柳钦珩被他圈在怀里,整个人都僵住了,耳尖红得像比熟透的樱桃还红。
“景池……”他低声抗议,“别闹了,孩子们还在楼下呢。”
“我问的是晚上,”景池不依不饶,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还是说你想换种姿势。”
柳钦珩咬了咬唇,想从他怀里挣出来,却被抱得更紧。
“放开我。”他装作镇定,可声音还是出卖了他的慌乱。
景池这才松开手,然后替他把纽扣一颗颗扣好,“去吧,不逗你了。”
柳钦珩逃也似地下楼,心跳得飞快。
这小崽子是打算把他折腾死吗?
想起昨晚,他的脸又一次烧得滚烫,连耳根都红透了。
楼下的客厅里,小希正拿着积木搭“城堡”,一边搭一边嚷嚷,“哥哥,这里要放高塔,这样坏人就进不来了!”
小喆无奈地帮他扶正,“塔太高会倒的,要稳一点。”
景池随后下来,温柔的冲柳钦珩笑了笑,“我去做饭,你陪儿子玩一会儿。”
“哦,”柳钦珩淡淡的应了一声,眼光却偷偷瞄向厨房。
心又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
他走到厨房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需要帮忙吗?”
景池回头,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当然需要,宝贝帮我尝尝汤咸淡如何?”
柳钦珩瞪了他一眼,却还是走过去,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
“怎么样?”景池凑近,语气带着明显的暗示,“好喝吗?”
柳钦珩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声道:“……还行。”
“只是还行?”景池挑了挑眉,“那晚上我给你做一份十全大补汤。”
柳钦珩:“……”
他转身就走,景池在身后低低笑出声。
午饭时,小希含糊不清的说:“爸爸,你的脸今天好红哦,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柳钦珩几乎是立刻否认,声音都有些发紧,“可能是暖气开的太高了。”
景池在一旁忍笑,给柳钦珩夹了一块他最爱吃的鱼,“多吃点,补补身体。”
柳钦珩差点被鱼刺卡住,瞪了他一眼。
饭后,景池带俩孩子去学校报到。
柳钦珩换好衣服,刚走到门口,就被景池悄悄拉住。
“宝贝,你还是在家想想晚上怎么回答我吧。”景池的声音低沉而暧昧。
柳钦珩耳根一热,甩开他的手,“闭嘴吧你,赶紧滚。”
景池低低笑了一声,眼底满是得逞的狡黠,“遵命,老婆大人。”
柳钦珩被他这声“老婆”喊得差点没站稳,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屋。
……
家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柳钦珩把餐桌收拾好,又去花房浇了花,他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忍不住想起景池出门时的话,耳尖又开始发烫。
该怎么回答?
说喜欢?
那小崽子还不往死里折腾他。
想起那满满一箱子的玩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也不知这小崽子何时准备的。
说不喜欢?
小崽子会不会伤心?
他皱了皱眉,心里纠结的很。
下午三点,阳光透过四合院的雕花窗棂,落在木桌上,暖得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门铃突然响了,清脆又突兀,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他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去开门。
门轴发出一声轻响,他抬眼——门外站着的竟是许久未见的江然和许州。
“你俩怎么来了?”他微微一怔,唇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我和然然来这边参加个酒会,顺路过来看看你。”许州说着,视线已经越过他,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四合院,“怎么样珩哥,在这边生活还习惯吗?”
“挺好的,”他侧身让两人进来,“我和景池在老街那边开了个甜点小店,每天日子过得可充实了。”
许州穿着一件浅色的风衣,发尾被风卷起,眼底带着一丝笑意,却又像是藏着什么话没说出口。
江然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一坐下就叽叽喳喳地问起小店的生意,还有他和景池的日常。他笑着答,心里却不自觉留意着江然的神情——那是一种复杂的目光,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落寞。
“对了,景池呢?”许州忽然问道。
“带儿子去学校报到了。”
江然嘴里塞满甜点,含糊不清地说:“珩哥,你这气色是越来越好了,看来景少没少给你补啊。”
柳钦珩手一顿,杯子差点脱手,“江然,你少跟许州学些乱七八糟的。”
许州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只是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江然冲他做了个鬼脸,又舀了一勺慕斯,满足地眯起眼:“珩哥,景少这手艺堪比五星级大厨啊,你可真是赚大了。”
柳钦珩淡淡一笑,没再接话。
傍晚,景池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