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最近在准备新作品？”赵高率先打破沉默。
单一纯的手指在杯子上轻轻敲了敲：“嗯，自己写了几首歌。”
“能听听吗？”
她迟疑了一下：“都是demo，很粗糙。”
“没关系，我对音乐一窍不通，纯粹好奇。”
赵高笑了笑：“林老板说你嗓音条件特别好，在新生代里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比了比。
单一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见面后的第一个笑容：“林哥太夸张了。”
她放下杯子：“去棚里吧，那里效果会好一些。”
录音棚比赵高想象中还要小，但设备看起来相当专业。
单一纯熟练地调试着设备，动作流畅得像是在自己家。
“要听哪首？有抒情的，也有偏摇滚的。”
“就听你最想让我听的那首。”
单一纯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
她在电脑上操作几下：“《笼中鸟》，我自己写的。”
前奏响起，简单的钢琴旋律中流淌着淡淡的忧伤。
单一纯戴上耳机，轻轻闭上眼睛。
“他们说天空很蓝\/可我的翅膀被谁折断\/他们说远方很美\/可我的双脚被谁锁链......”
她的声音清澈透亮，与说话时完全不同，像是一汪清泉突然涌出。
赵高对音乐一窍不通，却能真切感受到歌声中那份压抑与渴望。
唱到高潮部分，单一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感：“我要飞\/哪怕坠落成灰\/我要唱\/哪怕无人领会......”
一曲终了，单一纯摘下耳机，眼神闪烁，似乎在等待评价。
“很打动人。”
赵高其实心里想说的是“牛逼，但考虑到身份，还是换了个说法：“特别是高潮部分，听得我起鸡皮疙瘩。”
单一纯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谢谢。可惜......这首歌不太符合天娱给我的定位。”
赵高没去追问所谓的定位，只是干脆地摇了摇头：“这帮混蛋，暴殄天物。”
单一纯怔了怔，随即轻笑出声：“赵总说话真直接。”
“实话实说而已。”
赵高随意地靠在调音台上：“我看过你在《好声音》里的表现，那时候的你更有生命力。”
单一纯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比赛结束后，我以为会有更多机会，可.....”
她突然意识到说得有些多，警惕地看了赵高一眼：“抱歉，我不该抱怨这些。”
“为什么不该？”
赵高反问：“如果连表达真实想法都不敢，还做什么音乐？你们不是最讲究Real吗？”
单一纯愣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调音台上的旋钮。
过了好一阵，她才反应过来：“赵总，你说的是说唱歌手吧？”
“这不是重点！”
赵高趁热打铁：“重点是，星辰和天娱不一样。我们尊重艺人的专业性，相信只有做自己真正热爱的东西，才能走得更远。”
“每个公司都这么说，你们能允许我不参加那些综艺？”
“那就看行动。”
他掏出手机，调出一份文件递过去：“这是星辰新签艺人的合同和发展规划，你可以看看。\"
单一纯接过手机，认真翻看起来。
赵高注意到她的表情从最初的怀疑逐渐变成了惊讶。
“这时陈遥的合同......就是‘张显宗，我牙疼’的那个？她签星辰了？”
赵高点点头：“她第一次见面时，提的要求可比你苛刻多了。”
他顿了顿，轻笑一声：“不过深入了解后，还是选择了和我们合作。”
单一纯咬着下唇，陷入思考。
录音棚里的气氛不再那么紧张。
“赵总为什么找我？”
她突然开口：“比我有名气、粉丝多的歌手很多。”
“因为我看过你在《好声音》的突围赛。”
赵高直视她的双眼，流畅地复述着林小悠准备的话术：“那时候你唱《如此》，有个即兴变调，评委都惊了。那种音乐直觉是天赋，不是训练能得来的。”
单一纯的眼睛微微睁大，显然没想到赵高会记得这么细节的东西。
“天娱没发现这点？”
“他们只关心我上没上热搜。”
单一纯苦笑着摇头：“我把‘李白’改成那样，本来只是想发泄下，以为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没想到......”
“把你浪费在综艺市场，是对你天赋的亵渎。”
赵高边说边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你的音色可塑性很强，流行、爵士、R&b都能驾驭。如果好好经营，完全可以成为新生代标杆。”
单一纯盯着他看了几秒：“赵总你懂音乐？”
“不懂。”
赵高坦然承认：“但我懂市场，懂观众，也懂什么是好声音。你的问题不是能力，而是平台。”
他稍作停顿：“星辰可以帮你付违约金。”
单一纯猛地抬头：“8000万？”
“嗯，8000万。”
赵高语气平静：“只要你愿意加入星辰。”
单一纯双手撑在操作台上：“合同细节呢？”
“如果需要星辰支付违约金，有三点必须明确。”
赵高竖起三根手指：“第一，签约期至少五年；第二，违约金同样设定为8000万；第三，优先续约权。”
他微微一笑：“其他所有条款都可以协商。星辰正在组建音乐板块，不会让你在其他方面浪费时间。”
单一纯深吸一口气：“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然，不用急着做决定。”
赵高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你可以先了解一下星辰，或者找我们旗下的艺人聊聊，需要我把田薇的微信推给你吗？”
单一纯接过名片，怔了一下后装进包里：“谢谢赵总，我有她的微信。”
“客气。”
他看了眼时间：“时间不早了，一起吃个晚饭？正好可以详谈一下合作方案。”
单一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好，不过......我能选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