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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后，蒋南星和唐柔将华悦大厦的冲突一五一十地汇报给赵高。
赵高听完却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跟我们没关系，不用在意。”
“赵总，云动公关的舆情监控能力很强......”
蒋南星皱眉掏出手机刷新微博：“我离职的时候和他们闹得不太愉快，担心他们会借题发挥。”
唐柔在一旁为两人沏好茶，轻声补充道：“那位刘总监看起来也不是好说话的人。”
“随他们去。”
赵高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张成华能这么嚣张，自然是有他的底气。”
蒋南星将信将疑地继续刷着社交媒体。
一小时后，她突然轻呼一声：“果然来了！”
抖音和微博上已经出现多个角度的现场视频，#富二代当众殴打企业高管#的话题正在迅速发酵。
最早发布视频的账号资料显示是云动公关的员工，转发评论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这传播速度不正常，冷启动不可能这么快。”
蒋南星不断刷新数据：“明显有人在推波助澜。”
赵高瞥了眼手机，不置可否地继续喝茶。
令人意外的是，仅仅十分钟后，当蒋南星再次刷新页面时，那些视频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全部消失了。
连最初发布视频的账号也显示“该账号已注销”。
更奇怪的是，拥有百万粉丝的云动公关官方账号始终对这事保持着沉默。
“不对劲。”
蒋南星快速切换着几个社交平台：“十分钟前这些视频还在疯狂传播，现在突然全没了......这不像是一般的公关手段能做到的。”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赵高：“赵总，张成华到底是什么背景？”
赵高摸了摸下巴，想起那晚王耀的做派，轻笑一声：“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蒋南星一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
正当三人准备出门吃饭时，赵高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王耀”的名字。
“老赵，今天华悦大厦那事儿跟你有关系没？我在视频里怎么还看见你那公关和‘一个亿’了？”
赵高心里顿时一紧。
以他对王耀的了解，这通电话意味着对方想在这件事上插一手。
他略作思索，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包括蒋南星和刘启辉之前的过节。
“就这破事儿啊？那跟你没啥关系......”
王耀听完嗤笑一声：“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没等他回应，电话已经挂断。
赵高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
看着门口已经换好鞋的两人，他摆摆手：“不出去了，你们叫客房服务吧，我得回个电话。”
走进卧室，赵高先给王耀回拨过去，却一直占线。
他想了想，转而拨通了温子铭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背景音里隐约传来王耀兴奋的声音。
“子铭，阿耀是不是要搞张成华？”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耀哥刚才联系了几个媒体朋友。”
“这事儿跟星辰有关系，你们......”
“赵哥。”
温子铭轻声打断他：“你放心，耀哥有分寸。张成华这是撞枪口上了。”
“......”
挂断电话，赵高站在窗前点了根烟。
大京的夜景灯火璀璨，但他此刻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只觉得头疼。
一根烟还没抽完，客厅突然传来蒋南星的惊呼：“爆了！”
赵高掐灭烟头走出去，只见蒋南星和唐柔正凑在电脑前，屏幕上是一条刚刚发布的新闻：《富二代再惹众怒：张家公子当众殴打企业高管》。
“杭城日报最先发的，现在新海晚报、深城都市报都跟进了。”
蒋南星快速滑动着页面，点开微博热搜。
热搜榜前十里有三条都被相关话题占据：#富二代无法无天#、#起底打人富二代#、#严惩施暴者#。
不同于之前的零星爆料，这次是南方几大主流媒体率先开火，无数大V跟进，形成排山倒海之势。
“王耀动手了。”赵高无奈摇头。
舆论持续发酵。
到晚上七点，张成华的个人信息、家庭背景都被扒了出来，连带华悦地产多个项目存在的“问题”也被逐一曝光。
奇怪的是，向来敏感的社交平台这次反应迟缓，除了个别过激言论，大多数话题都被保留下来。
......
三人吃完晚饭，蒋南星原本计划带唐柔去“人间”签补充协议，现在也暂时搁置了。
晚上八点半，赵高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自报家门：“赵总好，我是张昊。今晚有空来‘人间’坐坐吗？”
赵高瞳孔微缩——这个名字那晚王耀发飙时提到过。
“张少客气了，一定准时到。”他爽快地应承下来。
刚挂断电话不到一分钟，王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张昊约我晚上去‘人间’，他找你没？”
“找了，刚给我打完电话。”
“果然。”
王耀的笑声带着几分玩味：“选了李家的地方，又把你叫过去，张昊这是要找人当和事佬啊......”
赵高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真的，我特别想问问，我这个‘和事佬’的身份到底是怎么来的？”
“知道你不想掺和这些破事......”
王耀满不在乎的声音传来：“放心，你就该吃吃该喝喝，该摸大腿就摸大腿，听到什么不爱听的直接走人就行。”
“你先给我透个底，这事儿你打算怎么收场？”
“收什么场？收场是他们的事，我就是闲着无聊恶心恶心他们。”
“你......”
赵高仰头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声：“真特么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