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夜晚难得一丝清凉,主楼院落内,陈默身上的孩子像是一堆自身的跳蚤,一个个都在他身上乱跳乱蹦。
攸宁大姐不在,念玉凭借女儿身份获得了器主的喜欢,成功占据‘高地,’坐在陈默脖子上玩他的耳朵,剩下两个儿子一人一根大腿,两个男孩又在比,看谁用腿毛编出了‘小辫’多。
陈默前方不远处,熊楚默那个大块头坐在石桌前一挑五——围棋,敌人不是别人,都是陈默最亲近的人,大祭司打头阵,舒琪娜和熊妈是狗头军师,剩下两个是羚羊双胞胎姐妹。
“哎!”熊楚默看到磨叽半天的大祭司下一步棋,忍不住叹气。
熊妈和舒琪娜很不满熊楚默这个态度,熊楚默轻描淡写落下一子,五女又皱着眉头开始叽叽喳喳商量对策。
熊楚默带着苦笑回头,发现自己好兄弟,还美滋滋哼着歌赏秋月,女儿念玉很乖,还给他喂茶水。
熊被欺骗了,他早就知道陈默喊自己过来,要被当玩具,陪女人痛苦,陪女人玩这种带点竞技的益智游戏更加痛苦,陪一群,那就苦海滔天,大块头也顶不住苦海的波涛。
“月亮是个球吗?”
“是的。”
“为什么又叫玉盘呢?”
“那是一种比喻,当然你愿意当它是玉盘也可以,等你亲眼看了,它是什么样的,由看了才能定义。”
陈念玉有很多奇怪的问题,陈默不像以往对待狐弓他们没耐心了,现在都耐心解答女儿的问题,两个儿子倒是对那些事物不感兴趣,只是埋头一个劲编‘小辫’。
男孩晚熟,陈默不担心两个儿子以后没有出息,两年的沉淀,让他的心态慢了下来,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念玉,你喜欢看月亮吗?”陈默突然想到了什么。
小念玉下巴戳在陈默脑袋顶上,稚嫩清脆的童声悦耳:“喜欢呀!”
“那我们过些天,等月亮圆了,来纪念月亮,跟月亮一起玩。”陈默温声说着,念玉眼眸一亮,“可以看到漂亮的烟花嘛?”
“对,还可以跟家人在一起,等你长大,看到月亮就想到了家人。”陈默眼眸低垂下来,泛起细碎的光,像是揉进了旧时光的星子。
“那我要老爸一直都在。”
陈默欣慰一笑,随即眉头皱起,低头看去,两个臭小子为了胜利,已经要越界,腿毛不够了,小毒手都要越界了,“你们两个........”
陈其琛一听陈默语气不妙,立刻拉着哥哥跑向了熊楚默,楚默叔的毛多,小崽子出现,就是熊楚默的救星,女人们可对两个孩子宠爱的不行,熊楚默顺利逃脱,被拉去当作了比赛工具人。
今日是大团圆,主楼内现在是主母开会,涂山妖月和陈玉带着绵绵一众女人不知在聊什么事,任何人都不敢进去,等陈玉出来招呼了一声,主楼前摆上了几张大圆桌,众人吃点小食饮酒畅聊。
羚铛今日打扮得十分华夏古风,腰间挂了一个大铃铛,举着一把油纸伞,在月下起舞旋转,众人都不像从前一样乱叫,只是安静欣赏。
陈默和熊楚默都没动一个躺在竹椅上装死,另一个被两个崽子骑在身上当工具人,直到猫月过来一言不发将念玉抱走,顺便用带跟的木拖踩了陈默一脚。
一股独特的清香味道飘进鼻间,闻到这个味道的一时间,陈默就下意识抬腿猛踹,“卧槽!”
涂山舞弓着腰躺在陈默脚下哀嚎,陈默没有一丝怜悯,躺在地上的熊楚默撇过头,在那肆无忌惮嘲笑。
片刻之后,涂山舞才缓过来,他坐在陈默竹椅边喘着粗气,“默,你下次能不能轻点,你的力气太大了,这一脚我差点死了。”
“没死就行,让你臭毛病不改。”陈默伸了一个懒腰坐起来。
涂山舞言语是夸张了一点,但陈默的力量确实在这两年沉淀中又增加了一大截,现在熊楚默从来不会去挑战陈默扳手腕这种事,只会自讨没趣。
“你是跟绵绵一起回来的?”陈默问道。
涂山舞点头,“我去了一趟涂山,才知道姐姐到幽野来了,又马不停蹄赶过来了,看起来还没迟。”
“竹海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涂山舞摇头:“白泽带领幽鬼队伍三次入遗罪林,都没敢深入,不过是看不到凶兽的身影了,不知道藏哪去了。”
陈默并没有因此高兴,这种不太寻常的表现,会让他更警惕,就怕遗罪的凶兽搞一波大的。
“还是要盯着,小心防范。”
涂山舞郑重点头,“对了,默,我不想当竹海镇守了。”
陈默眉头一挑调侃了一句:“哦?还是享受不了清苦枯燥的日子,喜欢躁动。”
熊楚默出声:“跟着熊,熊带你去中游抓猴子,听说那个女猴王长得不错,抓来给你当女人。”
涂山舞啐了一口:“十句话九句话离不开生殖。”
熊楚默立刻反驳:“默说过,生物的本质就是瑟瑟和干饭,为了遗传,你凭什么反驳熊,你懂个屁,熊可是书院特聘的教授。”
涂山舞黑着脸,他这两年名声上确实比不过熊楚默,这个狗东西,太会写书了,最近又搞出了一些神话小说,部落人均熊老师的死忠粉丝。
“那你想做什么?要跟熊楚默一样,给自己赚点名声?”陈默笑问。
涂山舞犹豫了一下,“默,我想远行出游。”
陈默听到之后,眉宇间的轻松淡然消失,“你说得出游是在器部落地盘上,还是之外?”
涂山舞还未开口,陈默便知道了答案,“你虽服用了罪血巫药,但这世界之大,强者辈出,哪怕拥有一身最好的铁器,也可能死于荒野,你想清楚了吗?”
“默,我以前问过你活着的意义,我还是没想通,现在对跳舞也失去了兴趣,酒喝多了,醒来更难受,所以我想出去看看。”涂山舞神情坚定。
这下熊楚默没心情嘲笑兄弟了,直接坐起来,两个孩子从他胸口滚落,顺带扯下几根毛,他都没有皱眉头只是忧心道:“我跟随纯狐一族去青河流域,中间一段十几日路程,我们就因为一些小虫子差点团灭,外面真的很危险。”
自己身边的人怎么人均心理出问题,陈默也劝说了一句:“部落刚回来一个外出看风景的人,你可以先跟他聊聊,再做决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