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国主没有遵守承诺,当初我们离开涂山,国主答应我们要抵抗北方首入侵,国主选择了跟北方首耳联盟数次联手。”达达族长语气平和,白夭夭却能听出其中浓烈的鄙夷。
白夭夭轻咬嘴唇,“达达族长,青丘从未与北方兽联合。”
“不提火猿族那次,北方兽应该是穿过青丘地界,到达涂山地界幽野,国主不可能不知道。”达达族长那对眯眯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隙。
“青狼仆族被器主屠灭,我们少了一只眼睛,这不能怪我。”青丘国主言语中充斥着怨恨之意。
达达族长缓缓摇头:“青狼仆族先越界劫掠,是谁的错?”
白夭夭冷笑一声:“达达族长,你的族群生活在我青丘地界,是在九尾图腾庇佑下,你为其他地界的人说话?”
道理讲不过,就开始扣帽子了,达达族长轻叹一声:“国主想让我族归心,为什么北面仆族会阻拦过冬的原兽南迁,让我族缺少过冬食物,青丘各族从未将我们几个族群当作自己人。”
青丘国主愣住,她握紧拳头,“我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不重要了,我们迁徙过来,并不想成为青丘仆族,可青丘的仆族对我们都不尊敬。”达达族长说得很清楚了。
“我会惩治那些仆族,所以........”
达达族长沉默以对,白夭夭见达达族长不说话,对达达族长彻底没了耐心,怨恨油然而生,“达达族长会为今日的选择而后悔!”
看国主愤然离去,达达族长神情惆怅,狐族之间尔虞我诈,族群因她们的权力纷争辗转,却难以获得安身之所,他心累了,族群也累了。
年迈的大地懒长者来到达达族长面前,“想好了吗?”
“四大狐族已经没有当年的领袖能力,地位侵蚀了她们的心,我已经跟器主商量好了。”
“决定了就好。”
青丘终究是没敢直接跟大地懒族群打起来,青丘国主还有一分理智,达达族长敢跟国主说那些强硬的话,应该是早有准备。
........
深秋将至,西风卷起了片片细长的竹叶在天空乱舞,竹海发出沙沙之声,让陈默心烦意乱,部落内墙北面一排木屋外,聚集了大量族人,都在为首领第一个孩子的出生祈福。
半夜绵绵羊水破了,晨曦下,孩子还没有出生,经历三年风霜的陈默面对孩子出生这种事也头一次,此刻他坐在台阶上,陈玉握着他的手缓解他的紧张心情。
绵绵的喊叫声越来越微弱,陈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豹捷等一众统领站在木屋台阶下,甲胄穿戴整齐,他们认为利用身上的杀伐之气能为部落少主驱散邪祟。
当阳光洒在台阶上,陈默下意识抬头望了一眼东面旭日,耳边响起了一道强有力的婴儿啼鸣声,哭声似穿透了器部落上空云层。
欢呼声震耳欲聋,这一刻,陈默感觉自己的灵魂被这片大地真正认可,浮萍般灵魂,因自己的骨血诞生,彻底在这个时代扎根。
羚铃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单膝跪在陈默面前,“首领,是女孩。”
陈默这才回神,接过襁褓,小家伙已经被擦拭干净,整个身体呈现血粉,耳朵特征不那么明显,没有父亲狼耳那么尖锐,只有一层绒毛,小家伙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
陈默愣住,孩子出生一般是一两天才会睁眼,可他的孩子刚从娘胎出来,就睁开了眼睛,桂圆核般的乌黑眼眸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父亲,发出了呀呀声。
陈默嘴角扬起,站起身将襁褓骄傲举过头顶,器部落几百族人齐刷刷单膝跪地再次爆发出震天呐喊声,“为部落贺,器主万岁!”
“为部落贺,器主万岁!”
注重血脉传承的时代,器主终于有了血脉诞下,代表器部落核心传承稳定,族人们心中唯一忧虑被驱散。
陈默将孩子交给陈玉几女,跑进去看绵绵,绵绵过于疲惫已经昏睡过去,小松鼠背着小手站在床边,“绵绵这孩子盆骨架太小,你还是罪血种,血脉强悍,子强母弱,孕育时间也超过了大部分兽耳族女人,这孩子差点要了她的命,还好她撑过来了。”
“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吧?”陈默皱着眉头,坐在床边,拉住绵绵的手,小豹子似乎有感,紧紧握住陈默的手。
小松鼠轻哼一声:“看不起本圣兽。”
陈默紧绷的神情这才放松下来,“绵绵好动,她可不喜欢安静宅在部落。”
“不过你后面这段时间要辛苦一下,多放点精血。”小松鼠补了一句,陈默脸一黑,“我怀疑你,趁机要我放血。”
小松鼠跳到他脑袋上,揪住他的狼耳朵,“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本圣兽,你小子为自己女人放点血怎么了?没良心的家伙!”
陈默笑出声,“你的谎言有点拙劣了,绵绵是我女人,她可不需要我的血液。”
小松鼠发现自己的小九九被点破了,气急败坏疯狂薅陈默头发宣泄,为了报答圣兽大人,陈默还是答应下来,放一碗血给它玩。
三日后,器主长女出生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涂山地界,各地族群纷纷派族人前往器部落。
涂山情缘树下,涂山妖月跪在树下,山风卷起她的红发轻舞,“阿姐,默有女儿了,我想去器部落。”涂山舞有点忐忑,毕竟阿姐是想要陈默血脉这个念头他是知道的,就是结果不如人意。
生怕阿姐会发脾气,他又补充一句,“阿姐,默救过我的命,我们涂山狐族重情,要爱万物........”
“闭嘴,我需要你说吗?”涂山妖月语气并没有往日那样冰冷,“选七名本族未成年的狐女带过去,送给那小家伙。”
“啊?”涂山舞震惊,本部狐女,那可是最纯净的涂山血脉,听阿姐这语气是要给陈默女儿当个人‘奴隶’,这比涂山的少司命待遇还要好,少司命身边也只有四个狐女,若是继位大司命,那是个狐女就是未来的少司命。
“你耳朵被毛塞住了?”涂山妖月再次出声,涂山舞身体一颤,“哦哦,那我现在就去!”
等涂山舞离去,涂山妖月眼眸泛着淡粉微光,手放在肚子上,脸上浮现温柔笑意,瞬间又换了一副冷脸,“呵,你对他女人那么好有什么用?”
“你不也没反对?”
“他可不会来关心你,你在乎他做什么。”
“哦?说得你不在意,是谁在幽夜城,一边偷听一边干那种事?”
“闭嘴。”
纯狐地界,纯狐月山之巅,观星石上,纯狐大祭司凝望星空喃喃自语:“流火再现,奔杀伐.......难道是他的血脉诞生了。”
“拿了他的东西,这次还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