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一辆挂着特殊通行证的奥迪tt,开进了清北大学。
陈夜戴着口罩急匆匆的来到了清北附医外。
医院里面不让进。
他只好在门口拨通了洛红鲤的电话。
此时小鲤鱼正在附医的五楼。
这是唐仲文院士去世的地方。
洛红鲤眼眶通红的从病房外往里看。
她能看到老师常用的那个搪瓷缸,看到了他老人家的那个笔记小本本。
看到了他的外套挂在那。
“小师妹,老师走的一点不痛苦,你不用难过,这对老师来说,或许是种解脱。”
“老师以前不是研究计算机系统的,他最初是研究量子物理的,后来是国家需要,他才转到这一行来,老师的本事,大部分都是他自学的。”
“我还得那年是我大二,老师和师母出车祸的消息瞬间引爆了校园,师母多好的人啊。”
“师母一走,老师还没表现的多么痛苦,可唐师兄去了老美,脱离了我们国籍,才是对老师最大的打击,他倾尽全力培养的亲儿子,就这么不认他了,去当了外国人的走狗。”
“后来老师就跟每天完成任务一样,大半年才缓过来,一直到现在,其实老师每次借陈学弟的摩托车,都是去事发现场转一转,歇一歇。”
“师母生前是最喜欢摩托车的。”
【梁天林!滚下来!】
突然。
楼下传来一阵阵呼喊。
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洛红鲤一惊,坏了,下飞机忘了跟陈夜报备一下了。
不会是她进学校的时候,有熟人看到她,告诉陈夜了吧?
“小师妹,你没告诉陈夜你回学校的事?”
“对不起啊师兄,我,我想飞机落地告诉他的,我一看机场查那么严,我一紧张,忘了...”
“哎呀,你这不是害我吗。”
附医门口。
保安驱赶着陈夜,不让他继续靠近。
说他大声喧哗,影响病人休息。
不多时。
梁天林和洛红鲤就急匆匆下楼了。
陈夜一看,立马板起了脸。
果然是梁天林这老小子帮她办的进京证。
他故意说自己没法办,就是不想让洛红鲤在最严重的时候进京,这倒好,直接来医院了。
“过来!”
“老公,你别凶噻,我...”
“闭嘴。”
“噢。”
陈夜手指点了点梁天林,最后留下一句,“等着扣工资吧。”
梁天林苦笑着叹了口气,寄人篱下好难受。
“学弟,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还好消息?你是不是想挖我墙脚啊?”
洛红鲤娇憨的掐了他腰间一下,“说什么呐!”
梁天林苦笑道:“学弟你这就...我都多大岁数了,比你们大一轮呢,我是想告诉你,我们的安全软件,还是决定正式命名为太极,已经可以正式投放市场了。”
“而且洛师妹,就是想来看看老师,虽说没看着,可她也是一片孝心。”
洛红鲤也小声道:“你别生气了嘛,都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想看看老师噻。”
陈夜侧头瞥了她一眼,这两个月没见,她好像瘦了不少呢。
也不舍得真跟她生气。
“你要是染上,你说怎么办?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嗯?梁博士因为你都扣工资了,高兴了?”
他就是要让洛红鲤产生负罪感。
从而乖巧听话些。
可他高估了她。
洛红鲤轻哼一声,“我算是师兄的老板娘吧?我不同意扣他工资!”
“什么玩意?你不同意?他自己都同意了,你反对无效。”
“那我当这个老板娘有什么用啊,说话都不算数,我还连累人家扣工资,不当了!”
“洛红鲤你可真行,长本事了?”
洛红鲤轻轻扯了扯陈夜的衣服,小声道:“我把黑丝白丝都带来了,晚上,哼哼...”
陈夜:“几双?”
“各一双。”
“不够,得各一双,而且姿势要听我的。”
“哎呀,你好像不能跟我在一块,我要隔离七天才能出来的?咋办?”
陈夜呲牙一笑,“正好,去荷花苑住七天,我迫不及待了,那些安全员打电话核实,他们也好找,梁博士,你还不走,站这干嘛?”
梁天林:不是,你们俩小声密谋什么了?你这就原谅师妹了?
师妹从委屈,一下就变得笑嘻嘻了?
合着我是你们小两口pLAY的一环?
陈夜把洛红鲤的行李放进车后备箱后,来到了清北家属院这里。
正好,跟任民见一面。
“在车里等我,从现在起,你别接触任何人了,除了我,晓得不?”
“晓得啦,老公。”
“咋了?别以为喊我两声好听的,这事就过去了,晚上你试试,看我办不办你就完了。”
“不是,我,我就是想你了。”
洛红鲤一脸认真的看着陈夜的眼睛说。
那深情的小眼神,谁看谁不迷糊。
陈夜没忍住,捧起她的小脸就亲了上去。
隔着口罩,洛红鲤捂着嘴,“你,你傻不傻,不怕染上肺炎啊,万一我来的路上,有人染上嘞?”
“生死看淡,想干就干,老子不怕,口罩摘了,亲个嘴儿。”
“不要!”
“嗯?”
“不...要...唔...这,这学校...唔啊...”
在车上两人忘情的啃了一会,陈夜又给三弟降了降温,这才下车。
“任老师,我在你们家属院外面呢,我就不进去了,啊?你看见了?”
陈夜往上一看。
嘀咕道:“应该不能看到这么远吧,我就亲个嘴,也没干别的。”
“最多最多就是给三弟放放风,晾了下...在楼上任民应该看不到的,是的,他看不到...”
不一会。
任民这个招生办主任就从家属院出来了。
他真是全副武装。
直接穿着防护服出来的。
“你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要来学校,干什么了?保卫科没难为你吧?”
任民穿着防护服说话,瓮声瓮气的,不清楚,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到。
陈夜看了一眼车里,看来老任没看到他跟洛红鲤亲嘴儿的事。
要不就太尴尬了。
“那什么,我未婚妻进京了,我来接她,唐老的遗体,还能见见吗?毕竟她是唐老最后一个徒弟,她很尊重唐院士,见不到最后一面,我怕她会遗憾一辈子。”
任民为难的皱起眉头,“据我所知,唐老一走,遗体就被带走了,现在不知道解剖没有,我给你问问,去看,也得穿着防护服去。”
陈夜大喜过望,老婆啊老婆,你要是早问我,我不就给你办了,还问梁天林那笨蛋。
五分钟后。
任民表示还没解剖,遗体就放在附医的研究楼里,晚上可以去见见。
“就这么走了?”
“我们得回去居家隔离,您还有事?”
“上面发话了,你别往外传,五月份之前,这事肯定会有个结论,不管结论如何,全国都会逐渐开放封禁,明白了吗?还有,你的名字,已经报上去了,作为我们清北的标杆,你做好准备,华青社过段时间应该会来采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