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拄着无形的拐杖走近,见她眉心符文与城池共振时,连空间裂隙都渗出微光:“化形术至巅峰,可凝万象为实。你已能以念筑城,下一步当悟‘虚实转换’。”他随手一指,城池瞬间崩解为万千金蝶,却在柳如烟挥手间重新聚成一柄燃烧着光焰的长剑。
剑身在她掌心震颤,剑柄处浮现出古龙国的龙纹。当她挥剑斩向虚空,一道金色裂痕竟延伸至空间边界,隐约能看见裂痕另一侧旋转的星轨——那是穿越时空的缝隙。柳如烟瞳孔骤缩,握剑的手却愈发沉稳:这卷“化形”早已不是技法,而是她劈开执念的利刃。
当第一卷的金光彻底融入柳如烟的经脉,她指尖抚过卷轴第二卷「破妄」的瞬间,整个空间的金色水面突然沸腾。符文化作万千流萤涌入她的灵台,刺目的白光中,她看见无数幻象从虚空深处翻涌而出——但这一次,没有木辛梓的笑颜,没有马子墨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她在古龙国时未未能保护族人的遗憾、看着队友死亡的绝望,以及无数个独自徘徊的深夜。
“破妄,破的是心障。”老者的声音像是从记忆深处传来,却被柳如烟强行斩断。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掌心的金色符文上。第一道幻象是古龙国覆灭时的残垣断壁,瓦砾堆中伸出无数枯手抓向她。柳如烟不闪不避,双手结印,口中念动咒文,指尖迸发出的金光如利刃般斩断枯手,符文所过之处,幻象寸寸崩解。
随着修炼深入,幻象愈发诡谲。她置身于一片迷雾森林,脚下的土地不断下陷,四周传来无数蛊惑的低语,试图勾起她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柳如烟咬破舌尖,血腥味刺激着神经,她抬手召出第一卷修炼时凝成的金色长剑,剑身上流转的符文与第二卷「破妄」之力共鸣。剑光划过,迷雾如遇烈日般消散,地面的裂缝也在金光中愈合。
最艰难的一次,幻象化作她在穿越前的自己,那个柔弱、无助的少女,声声质问她这些日子的修行是否有意义,是否真的能改变命运。柳如烟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但很快稳定下来。她将剑插入地面,双手抱胸,平静地看着幻象中的自己:“过去的我或许弱小,但现在的我,要创造新的未来。”随着这句话落下,幻象轰然破碎,化作漫天金色光点,融入她的身体。
每破除一道幻象,柳如烟体内的「破妄」之力便强大一分。她开始尝试主动攻击幻象,不再被动防御。当她能在幻象刚成型时就以符文将其湮灭,整个空间的金色水面上泛起了从未有过的涟漪,符文如锁链般缠绕在她周身,第二卷的修行,已然接近大成。
柳如烟将前两卷修炼出的金光尽数收回丹田,指尖触及第三卷「通玄」时,整个金色空间骤然震颤。卷轴表面的符文如同活物般疯狂游动,化作一道璀璨光柱直冲天际,在穹顶炸开成万千星辰,每颗星子都投射出她修行路上的残影——那些被斩断的幻象、重塑的山河,此刻竟在星光中重组为一副破碎的时空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