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浅蓝色的寝衣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散发着清新的气息,令他心醉神迷。
“我沐浴完躺着睡不着,实在是太想你了,就独自偷溜出来看看你。”
叶凛萧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情思。
话还未落,床幔便在微风中自动掩上,叶凛萧只觉浑身燥热。
仿佛有一团火在体内熊熊燃烧,床幔内的温度也似乎随着他的心跳极速攀升。
唐婉清伸手轻轻掐了一下叶凛萧的腰,嗔怪道。
“难怪你这么一身打扮,都不知道披件斗篷?也不怕着凉?”
“婉清,让我抱抱,我好热。”叶凛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耐的急切,话音刚落,他便忍不住轻轻贴上唐婉清的红唇。
唐婉清满心无奈,真想翻个白眼,自己还有两个多月才及笄,可这个家伙就这么等不及?这几天已经偷偷跑来第三次了。
今天更过分,直接躺自己床上,虽说前几次只是喝茶聊天,但是如此频繁地打扰,着实有些耽误自己休息。
唐婉清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叶凛萧身体炙热,还微微颤抖,气息已经不稳。
两人衣服布料都很薄,唐婉清感觉到叶凛萧身体的变化,她也不敢随意扭动。
叶凛萧本来只想亲吻一下缓解一下相思……结果越吻越情难自制,直到指尖传来湿润柔嫩的触感……
叶凛萧猛的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给唐婉清拉好衣服,紧紧抱着,不敢再乱动。
唐婉清也松了一口气,刚刚自己也差点失控,好险,现在才有一丝紧张和后怕。
不知过了多久,叶凛萧松开唐婉清,让她躺在自己臂弯里,拉起锦被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唐婉清轻轻呼了一口气,心里暗道,总算消停了,她悄悄拉开一点床幔,让屋内的烛光透进来一些。
叶凛萧侧身将唐婉清轻轻拥入怀中,目光落在她微微红肿的嘴唇上。
她的衣领微微敞开,烛光下映照着那白皙细腻的肌肤,上面还散落着点点暧昧的红痕。
叶凛萧心中回味着方才的亲昵,心底又涌起一丝自责,他抬手,动作轻柔地为唐婉清理了理脸颊边的碎发,声音低沉而温柔。
“除夕过后,这才五个多月,扶桑国接连经历了五次地动。
扶桑使臣自从朝拜回国后,便一直蠢蠢欲动,想占领大炎朝,这次天灾灾难,促使他们更是孤注一掷。”
唐婉清听完,猛地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叶凛萧。
叶凛萧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继续说道:“东边的泺州,由大将顾云起领兵。
这顾云起好大喜功、刚愎自用,据消息传来,泺州战事惨败,五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不足十五万。”
唐婉清静静地听着,心中明白,顾云起乃是二皇子轩辕璟翰的亲舅舅,也是贤妃顾清仪的亲哥哥。
“关外的离央国,一直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发起进攻。
还有一个莲泽国也是不死心,那边的几位大将不可能轻易调动。
这种情形下,皇上会派你前往泺州吗?”唐婉清望着叶凛萧,轻声问道。
叶凛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揉了揉唐婉清的头顶,说道。
“皇上很快就会收到泺州惨败的消息。我会在出发前,求皇上为我们赐婚,而且我向你保证,定会在你及笄礼之前赶回来。”
唐婉清一时有些怔愣,皇上对叶家疑心已久,想要求得赐婚,谈何容易。
但她也不想扫叶凛萧的兴致,便只是说道:“我养了噬骨蚁蛊和冥刺蜂蛊,这次你去泺州可以带上。
我打算让星晨认主蜂王和蚁后,有这两种蛊虫助战,胜算会大一些。”
接着,她又细细和叶凛萧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作战计划。
叶凛萧听着唐婉清的话,抱紧唐婉清,吧唧亲了一口,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唐婉清被这这笑容晃了眼,心里暗道,美色诱人啊!
皇宫御书房内,一片狼藉。轩辕震霆怒目圆睁,胸膛剧烈起伏,龙案上的物件被他一股脑扫落在地,散落得到处都是。
“这个逆子,他怎敢如此!”轩辕震霆咬牙切齿,紧握的双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皇上,还请息怒。”
一旁的黑衣人见此,赶忙俯身劝道。
“息怒?朕的护城御林军不足十万,轩辕睿渊那逆子手里竟藏着十五万私兵!他这是要谋反吗?”
轩辕震霆猛地一拍龙案,震得案上残余的物品簌簌作响,能砸的东西已经被他砸了个遍。
黑衣人犹豫片刻,低声禀报道:“皇上,属下查得二皇子也查出了这批私兵的事。
二皇子还秘密接触了私兵统领,据统领交代他被二皇子查出来后,二皇子有意……有意将他这批私兵据为己有。”
“哼!好啊,真是好得很!
那就让这两个蠢货就这么以为着吧!让统领嘴巴给朕闭紧了,该干嘛就干嘛。
缺吃少穿就找这两个蠢货要,你下去吧。”轩辕震霆气极反笑,他烦闷的摆了摆手。
黑衣人领命,俯身一礼悄然退了出去。
第二日早朝,大殿内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众大臣们一个个垂首敛目,大气都不敢出。
除夕当日,各国使者齐纷纷向大炎朝朝拜。
扶桑使者更是言辞恳切,声称扶桑有意俯首,自愿归顺大炎,甘做附属国。
可谁能料到,才几个月,扶桑就突然变卦,竟悍然发起战争。
前线传来泺州战败的噩耗,短短时间,大炎竟接连丢失两座城池。
更令人气愤的是,如此重大的军情,直至连续战败才传至京城,让朝野上下措手不及。
与顾云起顾将军交好的大臣们,此刻都吓得瑟瑟发抖。
几位武将更是气得满脸通红,差点破口大骂。面对一个小小的扶桑,顾云起竟然连丢两座城,实在是窝囊!
纵使心中再生气,可国事当前,容不得丝毫耽搁,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危机。
众大臣一番商议后,一致推举叶凛萧即刻领兵出征,攻打扶桑,以雪泺州战败、连失两城之耻。
朝堂之上,唐逸尘低垂着头,眼神游离,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仿佛思绪早已飘远。
回想起昨日,自己在温泉山庄逍遥自在,叶凛萧却突然到访,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求娶自己的女儿唐婉清。
当时他怒从心头起,立刻吩咐徐武把人打出去。谁能想到,这小子竟掏出半块玉珏,称是父母之命、指腹为婚。
叶凛萧又一番滔滔不绝的解释,不知怎么的,竟让他松了口。
不过,他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同意这门亲事,有一部分原因是看叶凛萧长得还不错,勉强能配得上自家宝贝女儿。
唐逸尘心里跟明镜似的,当今圣上轩辕震霆心胸狭隘,生性多疑,对叶家军早就嫉恨已久。
想到这里,他暗自叹了口气,罢了,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自己也只能拼上一拼了,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叫叶凛萧的小子有多大魅力。
随着安顺高呼退朝,大臣们鱼贯而出。林相瞧了一眼仰头望天、没有离开意思的唐逸尘,只是拱了拱手,便自行离去。
安顺瞧了瞧御书房,见皇上正在召见叶凛萧,便笑着对唐逸尘说道。
“唐大学士,要不您移步旁边偏殿先喝口茶,稍作歇息?”
唐逸尘神色平和,摆了摆手婉拒道:“多谢安顺公公好意,本官就在此处等一会便好。”
恰在此时,御书房的门打开,叶凛萧一跨出门,就瞧见了唐逸尘,赶忙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
唐逸尘瞥了他一眼,脸色不太好看,随意摆了摆手,并不想多搭理。
叶凛萧也不气恼,拱手一礼,带着星澜转身离去。
唐逸尘迈进御书房,跪地行礼。轩辕震霆看着跪在面前的唐逸尘,心中的火气直往上冒,冷冷道。
“你这是病好了?待在山里京中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唐逸尘也不畏惧,直言道:“皇上,您可得管管自家那两个皇子,天天往臣的唐府跑,成何体统?
先是大皇子,如今二皇子跑得更勤。皇上,您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编排微臣吗?
那些话实在不堪入耳。臣还是那句话,皇家的孩子臣一个都不想招惹。
这大炎朝是陛下您的,您如今正值壮年,日后哪位皇子继承大统,臣只看皇上您的遗诏。
他们这般拉拢微臣,毫无用处,就算娶了臣的女儿,女儿是女儿,与微臣可没什么关联。”
轩辕震霆被唐逸尘这一连串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原来自己想岔了?
他上下打量着唐逸尘,只见他一身朴素,除了腰间那个香囊,全身上下最值钱的恐怕就是这身官服了。
轩辕震霆不禁低头轻笑,果然还是那个唐逸尘,这么多年了,这臭脾气一点都没变。
“唐逸尘,你适可而止啊!天天不上朝,一来就数落朕的儿子,朕可从来没嫌弃过你女儿,还封了公主呢!”
轩辕震霆瞪了唐逸尘一眼,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唐逸尘满脸气闷,回道:“皇上,臣躲在荒山野岭,还被您的皇子拉着吹冷风、死命灌酒,这京城臣实在待不下去!”
轩辕震霆一提到自己那两个皇子,胸口就像堵了块大石头,烦闷不已。
“镇南大将军刚刚向朕讨了一道圣旨。”他看了唐逸尘一眼,接着说。“他想求娶你女儿。”
唐逸尘眼睛瞪得溜圆,惊道:“皇上,真的假的?我家唐婉兮才几岁?他叶凛萧多大了?
不过也行,反正她天天闯祸,他想娶就娶走吧,臣看着也碍眼。”说着,脸上还乐开了花。
轩辕震霆又好气又好笑,“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朕说的是你的女儿唐婉清!”
唐逸尘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他小子简直做梦!都传言叶凛萧丑得人神共愤,臣的女儿生得那般好看,臣可不同意这门亲事。
皇上,您为了银子,都已经卖过我一次了,臣的女儿可不行。
而且臣也不喜欢武将当女婿,万一上了战场有个三长两短,臣上哪儿哭去?臣的女儿又该怎么办?”
轩辕震霆听了,一阵无语,又看了一眼唐逸尘,嫌弃叶凛萧好像是真的!
顿时心烦意乱,一堆事,没一件舒心的,随即嫌弃的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锦华殿内,苏贵妃看完琉璃雀传来的密信,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她抬眼瞧了瞧时辰,高声唤来阿朵拉。
“去把准备好的补品端上,咱们这就去御书房,瞧瞧皇上。”
苏贵妃带着宫女走进御书房时,一眼便瞧见了像鹌鹑一样瑟缩在门外的安顺。
她嘴角微微上扬,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随后袅袅婷婷地走了进去。
“给皇上请安。”苏贵妃的声音轻柔婉转,恰似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
轩辕震霆抬眸看了看时辰,每日这个时候,苏贵妃总会按时送来精心准备的补品。
这些日子喝下来,他只觉身体舒畅了许多,精神也愈发好了。
“起来吧,到朕身边来。”轩辕震霆望着眼前如春花般娇艳动人的美人,眉眼间的疲惫瞬间消散了几分。
苏贵妃款步上前,亲手端起补品,一勺一勺地喂给轩辕震霆,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意,轻声问道。
“皇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瞧把安顺吓得,整个人都矮了半截。”
轩辕震霆凝视着苏贵妃,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
“你们斡尔部落,一向尊崇武力,以强者为尊。若是遇到功高盖主的武将,会如何处置?”
苏贵妃微微一怔,又喂了一口汤,眼中满是诧异,说道。
“为何要处置?武将本就该有震慑四方的力量,他们可是部落的定海神针,守护部落全靠他们,为何要处置呢?”
轩辕震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似有万千思绪翻涌,摆了摆手,示意不再喝了。
“朕是怕养虎为患啊……”轩辕震霆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忧虑,几分无奈。